第六十六章 冥冥之中
迎新晚會上,何琳的笑,他們都見過,若說何琳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嬌笑美,那麽雨凝就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式的大氣美。
陳漢生心裏也是一驚,不同的是,他被對方所說到的專業給驚著了。
服裝設計專業,上一世讓他小有成就的事業中,就曾跟形形色色的服裝設計師打過交道。
冥冥之中,陳漢生總覺得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把他過往所熟悉的東西,往自己身邊一點點地推著。
“你們係是不是有個客座講師叫盧玲?她是咱們西安地界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
陳漢生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從李科長那問到的消息脫口而出。
他本打算元旦前,去拜訪一下李科長跟他說的那位中文學院的元教授的,所以前幾日他給李科長去了個電話,提前說起此事。閑聊中才知道元教授的妻子在西美院做客座老師,名叫盧玲。
“你認識盧老師?”
在雨凝的驚問聲中,其他五位西美院的女孩子齊刷刷地將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陳漢生的身上。
“不認識,有天在圖書館,兩個校友在那耳語盧玲這個人,我不經意間聽了幾句。”
驚覺自己說多話的陳漢生,趕緊找了個借口,將這個話題引了開來。
“老大,嫂子,謝謝你們今天的款待,我敬你們一杯。”
陳漢生能夠明顯感覺到對麵投射過來的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他知道陳鵬雖然忍住了什麽話都沒說,但他心裏絕對沒憋著什麽好屁來。
但他之於自己隻是個無足輕重的過客,四年,他們隻需相處四年,就會如同上一世一般,各奔東西,永不相見。
不過,陳漢生忘記了的是,他既然能來到這一世,就說明命運的齒輪已經更改了旋轉方向,而陳鵬在他往後的生活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隻是這分量是好,還是壞,隻能交給時間來解釋。
“甭客氣,大家能同窗四載不容易,我們得好好珍惜當下,互幫互助。希望四年後,在座的每個人都能心想事成,前途似錦。”
杯中的酒被一飲而盡,肖偉將空酒杯倒置朝所有人晃了一晃,他的話暗含著深意。
幾個女孩子不知,一宿舍的七個男生卻是清清楚楚,那是對著陳漢生和陳鵬兩個人說的。
“來,衝著老大這句話,咱們一起在幹一個。”
葛海也是性情中人,他把所有人嚷嚷起身,男生又都是一口悶,女生則繼續喝著杯子中的飲料……
酒過三巡後,不知是誰起了頭,大家竟一起唱起了Beyond的《光輝歲月》。
這首歌,是陳漢生工作後,每每去KTV必點的一首歌。他也跟著哼唱了幾句。
“跟你們說,我特別喜歡黃家駒,他在日本死的時候,是我馬上我參加中考的時候。我爸媽怕影響我中考,硬壓著這事沒敢告訴我。
我都想好了,要是考上靜安區,我爸媽給我設定的高中,不管他開不開演唱會,我都要去見上他一麵。可是,現實卻很殘酷,我順利考上了高中,他卻沒了,想想就TMD心口痛。”
小飛,大名叫路飛,他長得白白淨淨的,有著南方男人獨有的細膩和敏感,歌唱完了,他借著酒勁也哭得稀裏嘩啦的。
“我跟你一樣,很喜歡黃家駒,在我學習乏累的時候,是他的歌陪伴我度過了許多個日夜。你可以想象著他還活著,隻是人世間太苦,他暫時躲到了另外一個平行宇宙中而已,這樣你心裏就會好受很多。”
何琳的閨蜜薛雪一眼看上去不是很漂亮,但屬於那種越看越好看的氣質型美女。淚流滿麵也浸濕了她白嫩的臉龐,但因為清醒著,所以坐在路飛身邊的她,不僅給路飛遞上去了一張紙巾,還安慰起了對方。
“……”
這讓路飛臉上因酒精催生的紅意,更加地耀眼了幾分。
“……咳咳……好了,咱們今天出來是開開心心吃飯,多認識認識幾個朋友的。”
葛海實在受不了路飛跟薛雪眉來眼去的情意綿綿模樣,他將拳頭放在唇邊輕嗽了幾聲,打斷了兩人乃至眾人迷離的眼神。
“路飛,你瞪我幹嘛,我話還沒說完呢。各位美女們等會分別時,還請你們高抬尊手,留下你們各自的聯係方式,以方便我們小團體再聚。”
葛海不嫌事大地將了不爽被打擾的路飛一軍,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各懷心思的數隻狼心裏樂開了花。
……
陳漢生有預感,今晚的聚會,會給自己宿舍的一些男生,清苦的四年大學,學習生活帶來山花爛漫的另類體驗。
可他卻隻想著該如何打入這些設計女孩的圈子,為自己未來有可能從事的事業奠定更夯實的基礎。
“漢生,你想啥呢?要喝酒了。”
胳膊被人頂了一下,才從自我沉思中拉回神智的陳漢生,尷尬地衝著所有人端起了酒杯。
“不好意思,我在想一道微積分題,想入迷了,那我先自罰一杯。”
為了不讓好事者追問自己剛才想了什麽,陳漢生隨便找了個由頭,想要蒙混過去。
“一杯怎麽能行,至少三瓶。放心,漢生,兄弟幾個知道你沒錢,今兒個酒管夠,而且都是免費的。”
陳鵬嗆嗆的聲音,不分場合地響了起來。他那極盡譏諷的言辭,任誰都會覺得受了侮辱,以至於下不來台。
“好,那就謝謝大家慷慨解囊了。我認罰,三瓶是嗎,我喝。”
陳漢生是誰,他可是死過一回的人,怎麽會因為陳鵬的幾句話就失了分寸。
日常忍讓也就算了,這個時候他並不打算再讓百般挑釁的陳鵬,有半分占了便宜的得意。
隻要不喝白酒,陳漢生自認幾十瓶啤酒根本奈何不了他。
所以,他瀟灑地從身後地上,未開啟的瓶堆裏,拿出一,二,三瓶酒,僅用桌上自己用過的竹筷子就哢哢打了開來,接著就是直接對著瓶嘴吹了起來。
那一係列的動作,仿若行雲流水般,看愣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