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賣鋪子還債
“哎，俺不管嘞，是好是壞單看他們的造化。”
陳老漢力不從心地歎了口氣，其實這次妹妹不是沒有借錢，而是開口就要二萬，他哪來的那麽多錢借她。就算有，借了，還要麵對兒子的一頓說教，與其左右吃力不討好，他不如做個無能的人。
“你肯定管不了了，要不是我還有別的事要跟二姑說，我也懶得管他們這等破事。”
陳漢生睨了眼親爹，沒好氣地說道。
“哎，你量力而行吧。話說回來，你二姑父雖然可氣，但經過這事，估計他也不敢再造次。至於你二姑，估計也能長點心了，她那麽聰明，應該會知道，不是一味地縱容男人，就能得到人家尊重的。
陳老漢儼然被這事逼成了一個矛盾綜合體，一方麵他可憐妹妹年近三十有二了，卻有著這樣上不了台麵的遭遇；另一方麵這事讓他確實生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二姑有手機是不是？”
陳漢生琢磨著二姑能在半夜三更電話給自家老漢，應該是身邊有手機，在見到老漢點點頭確認這個問題後，他心裏生出了些許的疑惑。
“她家都被謔謔成那樣了，竟還有錢買手機？”
“你二姑父給她的，昨兒個才知道，是那賭坊老板女人給的。不僅如此，你二姑說那女人還幫賀金山還上了上千塊的賭債。就因為開支太大，被那老板發現了他倆的女幹情，人家才綁了賀金山要對付他。”
現在想來，妹夫賀金山之所以跟那女的有關係，不過是他們之間各取所需罷了。女的看上了賀金山的皮囊，而賀金山要的是人家的錢財。
“……一直都輸的人，突然之間隔三岔五往家裏挪東西，還不讓二姑幫忙借錢還債了，也是見錢眼開二姑會信了二姑父贏錢的鬼話，不然這麽明顯的問題怎麽會發現不了。”
對二姑父吃軟飯的行為，陳漢生嗤之以鼻。但這都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也管不了。
“爹，二姑手機號多少？我給她電話問問情況，順便還有些事情得跟她說道說道。”
鄙視歸鄙視，陳漢生當下就掏出手機，準備給二姑打個電話。
“138……”
陳老漢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將十一個數字的號碼報給了兒子。
陳漢生輸入號碼後，順勢點擊了撥打按鍵，電話隻滴了兩聲便被對方接起。
“漢生啊？漢生？”
看來二姑給陳老漢打電話訴苦是假，等著陳漢生主動來聯係是真，而且明顯的，二姑早就將陳漢生的手機號存了起來。
“二姑，是我，漢生。爹跟我說了二姑父的事，他現在被放出來了嗎？”
壓下心中被計算的不適，陳漢生語色淡定地問道。
“沒有啊，那些人要剁了他的手指，俺找了個中間人去說和。人家說三天內如果能籌到兩萬還上欠債，就隻剁你二姑父一根手指，然後放了他。
要是三天內還不上，你二姑父的十根手指就全廢了，你說俺去哪籌這兩萬啊？”
二姑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要不是心裏明了她的為人，陳漢生肯定會同情她。
“綁二姑父的是什麽人，你知道嗎？我看看周圍可有朋友能幫忙的。不過這二萬塊，既然是二姑父欠人家的，總是要還的。
你們家不是街上有個鋪子嗎？雜七雜八的加一起也差不多能湊夠二萬塊。我再找找朋友，看看能不能免了一根手指被剁掉的厄運。”
陳漢生才不會著了二姑媽的道，他知道她們家在離家不遠的鬧市區街邊有個吃老本的三十來平米的門麵鋪子，二姑媽手裏攥著所有權。
她沒把門麵租給別人，自己進了些零食啥的，做起了小本生意，一個月也能掙個大幾百塊的。
這要放以前她們一家五口，外加兩個老人能過得還不錯，但自從二姑父染上賭癮，錢就基本貼補進債務裏了。
“漢生啊，老賀家就剩那一個小鋪子了。寧姐，昆哥，麗娜都還小，俺要是賣了那鋪子，一家人以後吃什麽啊？昆哥未來還要上大學啥的，俺不留點老本，他一輩子不就廢了？”
聽了二姑那語氣，陳漢生顯然明白她是不想動那鋪子，即使她男人馬上就麵臨著被剁十根手指的悲慘下場。
“……那你這要怎麽辦？欠錢還債天經地義，即便我能找到人免了二姑父手被剁的風險，也幫不了你們還錢啊？”
陳漢生眉心漸蹙，他大概猜出了二姑媽意欲何為，可這坑他堅決不會跳進去。
“漢生啊，上次俺去大院的時候，大家都說咱們來陳家出了個大能人，你讓一家人過上了富康的生活，家裏那房子弄得，真好看。
俺是想，能不能你說服你老漢，借俺們二萬塊？你放心，錢俺這輩子就算砸鍋賣鐵也會還上的。”
見陳漢生故意衝傻裝愣，二姑咬咬牙，心一橫，厚著臉皮央求道。
“……二姑，兩萬塊不是個小數字。爹他手頭錢都是有數的。你都說了那院子弄得好看，是因為花了不小一筆錢。
而且，秀兒手術也花了好多錢，剩下的一點，還要留著給我們家幾口人日常開支用。所以爹說借不出錢，不是誆你的。”
壓下心中的嗤聲一片，陳漢生有理有據地堵上了二姑媽的退路。
‘這輩子還清”這幾個字，他真不知二姑怎麽能說得出口的。
“二姑，救還是不救二姑父，就你一句話。要是救，你得湊夠人家要的二萬塊，要是不救，你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
懶得再跟二姑媽絮叨，陳漢生聲色微冷得說完幾句話，便要掛上電話。
“漢生……你二姑父就算再有錯，還是要救的。俺知道難為了你。
綁架你二姑父的是一個叫王天的人，你幫俺問問你朋友，能不能讓他通融一下，先放了你二姑父，給俺們點時間去湊錢？俺就算賣血也會把錢給還上。”
察覺到陳漢生狠了心要掛電話，二姑收斂起了期期艾艾的態度，咬牙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