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爺倆聊天
“是這樣啊，可以啊，你小子。這才短短的幾個月，你生意就如此紅火了。照著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隻是記得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可冒進。
畢竟你現在管著的可不是自己這一張嘴的溫飽，而是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溫飽。”
馮老漢隻是最近跟老陳聊天時，他說李泉直誇陳漢生不錯，製衣廠被他經營的有聲有色的，隻是到了什麽地步，馮老漢確實不太清楚。
他呢，跟陳漢生也忙，兩人平時通話也不多，今天聽來，他才知道李泉誇得這不錯為何意。
“恩，俺懂得，有您老在後麵支持著，再怎麽著，俺也要做好了給所有人看啊。
老馮……還有件事俺也要跟你匯報一下，張之放副校長為俺引薦了一位他的學生。這人叫趙富貴，他在重慶做著房地產開發的生意。
最近趙師兄遇到了一些經濟困難，俺就幫他想辦法貸了2000萬，幫他度過難關。若是他這次房子能市場上大賣，他給俺的15%的股份將來回報潛力巨大的狠。”
陳漢生想了想，還是將幫助趙富貴這事告訴了馮老漢。而他料想到的小老頭可能有的反應也確實出現了。
隻見馮老漢一屁股從床上坐起身，眼睛瞪得滴溜圓望著他。
“2000萬？你小子真是膽大包天，我平時做市政開發的時候都沒敢這麽用力。你咋想的？就算他是老張介紹的，你不怕對方到時候生意做失敗，你血本無歸？
漢生哪，那是2000萬，可不是2萬那麽簡單。你說這麽大的事，你也沒找人商量商量，就做決定了？錢借出去了嗎？老張那學生為人到底如何？不行，我得電話問問老張才行。”
馮老漢儼然成了一位為兒子的魯莽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他說著話的時候，起身就要去拿床頭辦公桌上放著的手機，給張之放打電話興師問罪。
“老馮，老馮，你別激動，俺就知道說了你肯定要跳腳。你先放下手機，聽俺說。”
在這個大冬天裏，外麵寒風刺骨，可窩在馮老漢床上的陳漢生心裏卻溫暖一片。
陳老漢雖然是他親爹，但隻管著他吃好穿好，可馮老漢不一樣，他是他陳漢生的精神支柱，但凡有點啥事，隻要有時間，他都想跟他嘮嘮。
而馮老漢，也不負眾望地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急他之所急。
“俺沒有衝動，趙富貴他不是因為沒能力，才把自己好不容易資產快過億的企業給折騰得差點沒了。是因為他堅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他要做精品房源，為老百姓送去最抗打的商品住宅樓，所以才會出現短期的自己鏈斷裂。本來他要是能從銀行貸到款項，等撐個一年半載把那房子賣出去也沒什麽事了。
但不管是銀行，還是那些想要跟他合作的其他投資商，都希望他能別那麽執著，在最後的房屋收尾工作中能省就省，也好到時候能多回點本。但趙富貴沒答應，他就堅持按照當初計劃的那樣來收尾。”
陳漢生壓下了馮老漢的那份衝動，一口氣將趙富貴的堅持說了出來。這才讓激動不已的馮老漢靜了下來。
“所以沒人願意支持他啊，俺就想著幫他湊齊最後需要的2000萬，幫他一把，撐死今年年底，他那重慶和北上廣深開發的房產一旦建成，肯定會大賣的。而且這次以後，他們房產公司的聲譽也會水漲船高。”
“……你有這個把握？可你一個還沒畢業的毛頭小子，哪去幫他湊齊那2000萬的？漢生，你可別做一些碰觸道德底線的事情。不然，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馮老漢是聽出來了，趙富貴那堅持初心的作為，他無可厚非。可一想到摻和這事的是陳漢生，他就又緊張起來。
“老馮，你放心吧，有你壓場，俺哪敢啊。是這樣的，俺年前不是去了一趟重慶嗎，在回程的飛機上，俺遇見了一位貴人。說來也巧，他竟然是俺金融學老師的大學同學，叫楊國超，他吧是京都總行信貸部的科長。
聊著聊著，他竟說可以幫俺想辦法貸到那2000萬。所以他就幫俺引薦了京都銀行西安分行的行長周健，俺用製衣廠做抵押貸到了2000萬。
趙師兄呢，俺也跟他說過了，兩年內保管將那2000萬連本帶息地給還上，這次等貸款下來，他要跟俺簽訂還款合同的。”
“……”
陳漢生這算計的都在點子上，一時間馮老漢真正心平氣和起來，他就坐在那看著眼前的小夥子，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什麽物種，怎麽壓根不像個二十剛出頭的孩子。
“……老馮？你咋這樣看著俺？是俺臉上有東西沒洗淨嗎？”
被馮老漢盯得心裏發麻的陳漢生，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地問道。
“漢生……你多大年紀？”
“……俺多大你不是知道的嗎，今年四月十四就滿二十周歲了。”
這突兀的一個問題，弄的陳漢生有點不知所雲，但他還是順著馮老漢的話回答道。
“可俺怎麽覺得你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而且還是經曆過許多大風大浪的那種見多識廣的人。不然你這做得一切都太不合情理了，咋滴一個二十還沒出頭的小夥，就又那麽深的城府和魄力呢？”
馮老漢再次對陳漢生的年齡和閱曆提出了深深的質疑。這讓陳漢生一時間冷汗心底冒。
“……老馮，俺就是比同齡人多想了一些而已。你都不知道你當時在大院裏沒走的時候，俺是個為五鬥米折腰的人。俺爹非要讓娟兒嫁給那個劉敦子。
就是那劉有財的兒子，你知不知道他們家現在啥境況了？劉有財癱瘓在床不起，劉敦子被人廢了命根子。你說當初俺不想多一些，拚一拚，娟兒一輩子不就完了嗎。
所以，俺不是像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俺就是被逼成了大齡成熟青年，不然咋整，難道要俺賣妹妹求得一時的衣食無憂，有學上嗎？”
就這個馮老漢時不時會懷疑的問題，陳漢生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掰扯掰扯，以防下一次他在來這麽一句，讓自己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