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驚天大秘密
“凱叔，薛紅若是真懷了身孕，執法部門自然會酌情考慮她的過錯。所以您不用擔心她。還有，凱叔，汪遠說您老心髒有點不太好，我們想跟您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您申請離職。
當然，看在您曾經幫助過我們‘華盛’化險為夷的份上，我們會支付給您雙倍的工資。您看如何？”
陳漢生快刀斬亂麻地處理著眼前的一切，不僅汪遠要被執法人員帶走，就連凱叔，他都不準備再留了。
“陳總，你開了我，讓人抓我都可以，憑什麽不給我爹工作？還有薛紅，她壓根沒偷過布料半分，你別欺人太甚，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聽出陳漢生什麽意思的汪遠，舔著臉指著對方的鼻子威脅道。他之所以那麽死不悔改的，是在想著找自己辦事的人，即便發現事跡敗露了，隻要自己咬住不供出對方是誰，應該也會有一些補償款給到自己。
“遠子，你給我閉嘴，造孽啊……”
就在汪遠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凱叔哀痛地大叫了一聲，讓他瞬間噤了聲。
“凱叔？”
陳漢生對一個將‘死’之人說的話，根本沒有心思去搭理，他雙眸緊緊盯著凱叔，等著他的作答。
“陳總啊，是俺對不住你和劉總信任，俺甘願離開製衣廠。那雙倍的工資就算了，俺哪還有臉拿啊。”
凱叔老淚縱橫地無言以對，他想著做牛做馬還陳漢生和劉嘎子這份人情的來著，可是人家壓根不稀罕。他那兒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真不知誰給他的膽量，在一屋子人的麵前還敢出言不遜。
“凱叔，錢我承諾給你的，一定會給。雖然製衣廠您沒啥工作能做的了，但我會托朋友幫您再物色一個其他的糊口工作。但是凱叔，您這兒子不值得您豁出老命那麽待他。”
陳漢生本不想跟凱叔提那點意見的，因為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可他看著已經兩鬢斑白的老人，還是於心不忍地點了點對方。
“陳總……俺真是沒臉接受你的好意，遠子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隻求您看在俺這張老臉的份上，可不可以饒薛紅一次？讓她為俺們汪家開枝散葉一個苗苗出來？”
凱叔想用僅有的那一點點尊嚴再為薛紅求次情。
“凱叔，這個事情不是我要不要饒了薛紅，是她願不願意配合執法人員解決悔過自新。她懷了身孕，雖然夥同汪遠監守自盜，但應該不會落得蹲監的下場，應該也就是被批評教育一番。
您也看到了，因為汪遠的惡劣行為，前期給我們廠帶來了不少的麻煩，那一兩噸的布料都是質量不錯的東西，尤其昨晚被汪遠弄走的那六七匹絲質布料，所有的折合人民幣至少有四五萬塊錢。
雖然在地下通道裏用油布包了起來，但方才我們將所有布料弄上來時，幾乎沒有可以用的了，不是被濕氣浸入發了黴，就是因為長期放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布料變了色。
這損失我們沒打算讓您代替汪遠來賠，若是他自己解決不了的話，隻能該怎麽著就怎麽著了。”
在這件事上，陳漢生自始至終都沒有鬆口的打算，他就是要逼著汪遠把那幕後黑手給吐出來。
因為他知道，就算真如汪遠所說，他不知道背後是誰在指使他做事，但總是有個人在中間起到橋梁的作用，而這個人任遠不可能不知。
“凱叔，汪遠他應該慶幸我們發現的及時，若是再往後，他欠的債會更多，到那時，誰也救不了他。還是把這一切都交給執法部門來處理好嗎？”
望著凱叔在自己報出損失有四五萬時驚愕的眼神，陳漢生知道他徹底放棄了為薛紅和兒子爭辯的勇氣。
四五萬，對於一個正常的家庭來說，在九幾年無疑是一筆天大的巨款，就算砸鍋賣鐵，凱叔知道，他也根本還不起。
“唉，造孽，造孽啊，要是知道他如今成了這樣，早些年在他剛出聲時，俺就該把他給掐死的。”
事到如今，眼看著陳漢生準備公事公辦，汪遠又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明白自己再怎麽哀求也無濟於事的凱叔，狠狠地抹了把臉上的淚痕。
他突然悲傷欲絕地瞪向汪遠跺腳，大呼道。“罷了罷了，遠子啊，遠娃……你給俺聽好了，你並非是俺汪老漢親生，當初你娘跟了俺時，已經身懷三甲，她是見俺人好，又不嫌棄她肚子裏的孩子才願意跟了俺的。
你爹，你爹他是俺兄弟，在你娘懷你兩個月的時候去林子裏打野味，掉進了別人設計的陷阱裏，那陷阱好死不活地埋了一堆子的倒刺，等大家將你爹從山林子裏找出來時，他就剩一口氣好活了。”
凱叔爆出的這個驚天大秘密讓在場的每一位‘聽眾’都為之震驚。可是他們知道凱叔後麵還有話要說，所以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就怕自己漏掉了什麽重要的訊息。
“你爹臨終前給俺托了孤，你知不知道你親爹也姓汪，他是俺最好的兄弟。
汪遠，你這樣一直上不了道，你說你能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能對得起俺嗎？都怪俺呀，就怕你跟俺生分了，才從小對你溺愛成性，結果把你給培養成了一個吃人肉不吐骨頭的畜生。”
凱叔說完，顫巍巍地拎起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這個大石頭壓在他心底近二十三年了，汪遠今年也二十二了，若不是發生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凱叔估計自己會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裏。
“……”
而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汪遠則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得意和蠻橫無理。
“凱叔……我記得您之前一直說過若是有點小錢了，就在家門口開個雜貨鋪啥的，您腿腳不是有老寒腿嗎，門衛這個工作確實不適合您了。
要不這樣吧，我給您投資一萬塊錢，您就在咱們廠裏開個雜貨鋪，賣賣生活用品、零食、水果啥的，也省得咱們的員工想買東西，還得跑三裏多地外的集市上去買。”
凱叔是當初劉嘎子親自招進來的，聽到對方這麽說，他有些於心不忍，直接開口想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