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吃燒烤
“……想通了吧,想通了就好。咱們家境差不多,其實靠自己沒什麽壞事。而且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以後說真的,誰混得好混得差,真不是家世好就能決定的。”
看強子大徹大悟的模樣,陳漢生莞爾一笑,這一世,他從不相信出生決定未來這一說法,他知道,一個人隻要敢想敢做,就沒有什麽能夠難得倒自己的事情。
“恩,也是,唉,以前我真是豬油蒙了心,總想著去巴結陳鵬那樣的人。沒成想自己栽騷泥窩子裏惹了一身騷。以後再也不會那麽賤了。”
覺著自己酒醒了一半的強子,手扶著陳漢生的胳膊,慢慢站直了身子,他開始對自己以前的行為自嘲道。
“嗬嗬,這比喻挺形象的。給你的一千兩百塊錢,今晚的飯錢我出了,哪用得著你來給咱們窮苦人家的孩子撐腰。”
“這,還是你收著吧,我大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哪有把錢要回的意思。”
強子看著陳漢生塞過來的,自己十來分鍾前扔在飯桌上的人民幣,他推搡著不願意接收。
“好了,強子,你都說了這錢是你半年的生活費,花出去你這半年準備怎麽過活?收著吧,吃飯一共花了四百來塊錢,等你以後掙錢了,請我吃一頓就可以了。”
陳漢生不置可否地將錢又塞給了對方,一句話就堵住了對方接下來的堅持。
“那好,等我過些日子做家教掙錢了,就請你吃飯。”
不再想著跟陳鵬屁股後麵轉悠的強子,開始有了自己除學習以外的其他打算。直到此時,他才覺得生活原來可以這麽美好。
“漢生……強子,你們等等我們。”
約莫五六分鍾左右,一道急切的聲音從就快要走進校園的陳漢生和強子身後響了起來。
“……”
葛海、阿裏木、方軍三人從不遠處小跑著過來了。
“我們還以為你們倆去另開小灶了呢。原來你倆在這閑晃悠呢。”
到了近前,葛海氣喘籲籲地說道。
“恩,剛才強子有點想吐,我們在那邊的大樹跟下呆了一會。你們怎麽出來了?老大和路飛他們呢?”
陳漢生朝三人身後看了看,沒發現肖偉他們的身影後,疑惑地問道。
“都鬧成了這樣,哪還能吃得下去。老大和陳鵬還有路飛三人在你們走沒兩分鍾,就提出來離開了。我們三個被遺落的可憐人,隨便扒了幾口飯,就趕來追你們倆了。”
葛海一臉無奈地代另外兩人說道。
“對不起啊,今天是我情緒太激動了,所以攪了大家的興致。”
強子聽聞,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他很不好意思地向麵前的幾人道著歉。
“哎,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這幹嘛。不過陳鵬確實挺過分的,他不想帶你玩也就罷了,幹嘛要在外人麵前那麽說你。”
阿裏木也是性子比較直爽的人,他擺擺手,並沒有對強子之前在飯桌上的鬧場不滿。
“……行了,咱們也別再別人麵前攪耳朵根了,挺沒意思的其實。你說被狗咬了一口,難不成你還要去咬狗一口?”
葛海都懶得去搭理陳鵬那樣的作為,他現在心裏其實最後悔的就是不該做今晚這樣的安排。
想聚一聚,直接拉上平日裏玩得不錯的陳漢生、阿裏木不就得了,幹嘛非要再拉上事端的中心人物陳鵬呢。
“你們大家還餓不餓,要不咱們去吃點燒烤?寒假同鄉會的時候,我才知道咱們學校和西美院交界的一個巷子裏,有家正宗的新疆燒烤店,那裏的燒烤色香味俱全,去吃吧,等會我請客。”
摸了摸還處於幹癟狀態的肚子,阿裏木提議道。
“……強子,沒事吧?咱們去吃燒烤?”
因為強子今天在餐桌上勇敢地懟了陳鵬,葛海對他的態度有了某些改觀,他發現強子這人也沒平時那麽猥瑣了,他就像個小小的勇士一樣,在昏黃的路燈底下灼灼生輝。
“你說你看漢生幹嘛,他都沒吃晚飯呢,要不是為了陪你,他至於得罪老大和陳鵬他們跑出來嗎。”
見強子盯著陳漢生看,並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葛海快人快語地堵道。
“葛海……沒有的事,我其實一開始就不太想跟你們一起聚餐的。正好強子出來,我就找個借口出來透透氣。既然你們都沒吃飽,那咱們去吃點羊肉串吧。”
陳漢生不想強子太過內疚,直接開口阻止葛海繼續說下去。
幾人就這樣又折回身子原路返回,在阿裏木的帶領下尋找到了那家味香不怕巷子深的烤羊肉館,美美地吃了一頓燒烤。
……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在此過程中,陳漢生沒忘記幫李仁誠的兒子李克垚聯係家教老師——老何。
開學的次月月初,趙富貴那兩千萬的貸款也順利從京都銀行西安分行貸了出來,陳漢生直接沒耽擱地將錢打給了對方。
而陳漢生也按照跟馮老漢的約定,帶著文絡在三月初去了對方的門上。
“文絡,等會見了老馮,你別緊張。他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小老頭。人看著挺擰巴的,但卻是個實打實的好人。
怎麽說呢,跟你爸一樣,看著凶巴巴的,但熟悉了以後,為人特別和善,還知道心疼人。”
市府大院門口,剛下出租車的陳漢生來著文絡有些犯涼的手,安撫著她的小緊張。
“漢生,你說我見你爹還有秀兒的時候,都沒像這樣緊張過。是不是我也是個勢力眼兒,直到老馮是你幹爹,又是在市府大院裏任高職的人,就打從心裏還是怵他?”
文絡有些鬱悶地說道,她挺氣自己這樣的,知道了陳漢生的幹爹大有來頭後,竟然止不住地手腳發涼,心裏發顫。
“當然不是,見我爹和見我幹爹肯定是兩碼事。你這種現象是正常的,我在家跟我爹說話時從來不用打腹稿,但是跟老馮說話得想想怎麽說。不然說錯了那多跌份。”
陳漢生笑笑拉近了自己和文絡之間的距離,他的話讓對方心裏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