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調查
“……”
“漢生，這段時間，其實我們也在尋找那個買主的住處的，但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我在想他是不是會跟外麵什麽人聯係著。我們是不是可以讓鄭軍幫個忙，看看能不能監聽到對方的聊天記錄，然後從中找證據？”
“恩，可以，魁子哥你跟鄭軍聯係一下吧。我還有些問題沒想明白，你容我再想一想。”
陳漢生的腦海裏一直在重現著從昨天接到魁子電話開始的所有細節，他總覺得有什麽關鍵性的東西被自己給遺漏掉了。
“好。”
魁子點了點頭，應道。
“對了，魁子哥，你有那個買主的聯係方式嗎？沒有的話，鄭哥是沒辦法查詢的。”
陳漢生又想起一事，抬眸看向掏出電話正要撥出號碼的魁子，提醒道。
“有的，當初他買東西時候，留下了聯係方式的，我這就讓人拿進來。”
諸葛明代為應答道。如今這形勢，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把最後翻盤的機會交給兩個年輕人來做。
尤其是陳漢生，這個從西安來的年輕人，身上散發著某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從他那淡定自若的神色中，諸葛明竟相信他能很快解決掉這件事情。
“諸葛叔叔，那個買主在錄像裏一直是帶著帽子進行交易的，有拍到他的正麵照嗎？還有跟蹤到了他居住的地方沒有？我想跟魁子哥去他的住處看看。”
陳漢生突然想到他方才遺漏的是什麽東西了，那個買主，他從始至終就沒有在攝像頭裏露過臉。而且……
“還有，這個買主怎麽會知道店裏有這款青花瓷售賣的？他又怎麽會那麽巧身上就裝著一個幾可亂真的贗品？還是真正的青花瓷，你們當初就是從他手上收購的？”
陳漢生一連拋出了好多個問題，這些都是他剛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對啊，你這麽一說，確實是，他的正臉竟然是一直巧妙地躲過了我們的攝像鏡頭的。還有這青花瓷，若他真是在店裏就完成了真假的交換，確實令人匪夷所思，他這贗品又是怎麽那麽巧跟真的契合上的呢？
這真的，說真的，是我們店裏的采購小楊，有次去前山山洞裏收拾，在裏麵無意間發現的一個物件。
我們通過多方鑒定，發現這個瓷器是明朝宣德年間的一個寶貝。因為是在自家地盤裏發現的東西，又加上它不是哪個皇親貴族帶入墓地裏的東西。所以，我們沒有上報，就直接把它列入了待售品行列。”
被陳漢生這麽一問，諸葛明心下大驚的同時，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那個小楊在公司裏嗎？我想見見他。”
陳漢生十分確信地下定論道，若是他猜得沒錯，那個從始至終都戴著帽子，未曾在攝像頭裏露出臉的買主，跟小楊也是認識的關係。
“小楊？他這幾天身體不舒服，請了病假在家休養。難不成，你懷疑他？”
最後這個問題，諸葛明問出口，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了，因為經陳漢生這麽一說，他自己都覺得小楊那邊也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是，隻有熟悉店裏攝像頭位置的人，才能在裏麵呆了半個多小時，不僅沒引起店員的懷疑，還能成功躲過攝像頭對他的臉部捕捉。這個人顯然不是店裏的人，但他一定是從店裏人口中知道了攝像頭的確切位置。
而他之所以帶了個跟自己買的青花瓷一模一樣的贗品，是因為那真的青花瓷本就是他，或者他跟店員串通好以後，放在山洞裏，或者直接給店員，帶回到店裏來混淆視聽的。
而能做到這兩樣事情的，隻有諸葛叔叔您說的小楊才有這種機會。如今，他在事發之後，又借口身體不舒服請了假，我想他不是逃了，就是躲了起來，在謀劃著什麽更大的陰謀。”
陳漢生將整個事件的關鍵點分析得頭頭是道，這讓諸葛明和魁子聽得是目瞪口呆。小楊，一個老實巴交的年輕人，竟然是整件事的核心人物，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
“漢生，那現在怎麽辦？我們是去小楊家找他，還是去我們跟蹤到的那個買主的住處看看？”
諸葛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反正他是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而一旁的魁子，則幹練地問道。
陳漢生站起身，談了談並沒有什麽灰塵的袖口，說道，“先去那個買主的住處看看吧，其實關鍵人物在買主，小楊可能就是個跑腿的。”
“好，我開車帶你去。”
兩人都沒有給諸葛明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朝店門外走去。
等諸葛明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越過一群對著他們怒目圓睜的抗議者，坐上了車，絕塵而去。
…………
“漢生，就是這裏了。”
橫水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魁子的車開了約莫有半個多小時，才找到那買主的住處。
“魁子哥，你有發現什麽嗎？”
還沒下車，陳漢生就已經從這買主的住所看出了一些端倪。
“山腳下的一處小茅屋，一般人不易找得到這裏。”
魁子如實回答道。
“對，是個藏身的好地方。而且也容易在這裏約見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人。”
陳漢生說將著，就走下了車，魁子緊隨其後。
“你好。”
來到買主居住的茅草屋近前，陳漢生站定，看向那個正背對著他們忙著切菜的瘦消男人，打了聲招呼。
“你…你們好！”
男人名叫唐大偉，他的購買合同上寫的就是這個名字。聽見陳漢生的聲音，他驚恐地差點將手中的刀子給扔在了地上。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慌神，他連忙調整呼吸，看似平靜地看著陳漢生回道。
隻是他那眼神許是因為心虛，很快就開始四處瞟，甚至在陳漢生的凝視中，漸次呈現出了慌亂，不敢再和陳漢生的眼睛對上哪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