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通古今
“……也還好，我沒想到祖師爺曾經是橫水那邊出來的。當時魁子病重，我都沒來得及去山上那個洞裏拜一拜。”
提前這事，陳漢生不無遺憾地說道。
“還有機會的，改天我約你，咱們師徒倆去橫水一趟。諸葛明跟我提了好幾次，說希望再在橫水跟你見上一麵。上次為了揪出邁南這股子勢力，他一直覺得虧待了你。”
上次橫水的事情，雖說魁子受了重傷，差點回不來了。但陳漢生憑借著自己超強的洞察力連同當地執法部門將邁南勢力徹底碾殺，別說是諸葛明，就是‘通古今’其他分司的老大，都對陳漢生是佩服不已。這倒是讓安宏司欣慰不已，等再過幾年，他退休之際，‘通古今’是後繼有人了。
“這些哪算得了什麽，師傅，其實我們能很快定位出那次事件的幕後主使是邁南，陸爺幫了不少忙。要不是他傳去了重要的資料，我和魁子可能還要再折騰好些時日。”
在提到陸紳霆時，陳漢生刻意抬眸看了眼安宏司，好在對方情緒很平淡。
“恩，聽說你進了他的組織？”
猛然被問及此事，陳漢生神色一變，有些緊張地盯緊了自家師傅，他記得自己好像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你別緊張，就你和陸紳霆之間的那點事我多少知道些。知道當初去泰國我為何那麽被動嗎？是因為我知道你一直和陸紳霆聯係，想著不管有什麽事，那家夥都不會見死不救，所以我才沒動用自己的力量。
還有上次在橫水，我沒有出手幫你，為的是讓你借用那個機會在‘通古今’內部樹立威信。漢生啊，師傅並不排斥你跟陸紳霆合作，他背後的勢力確實能幫到你很多。
你也不用因為我和他那點陳芝麻爛穀子事情操心。我和他之間的問題不過是老年人之間的矯情作祟罷了，其實早就沒什麽多大的矛盾了。師傅支持你多為自己鋪鋪路，以後做事才有人幫襯著你。”
安宏司通透無比的話，在陳漢生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師傅，原來什麽都瞞不過您的眼睛啊，我還以為您什麽都不知道呢。”
無論是跟陸紳霆合作這種非常機密的事情，還是當初處理橫水那邊的事情，陳漢生一直以為安宏司被蒙在鼓裏。想來是他忽略了師傅的真實能力。
“漢生，我的師傅跟我非親非故，但他不僅傳授了我收藏的許多技能，還把整個山洞的珍寶都留給了我。於我而言，他可以說是我的再生父母。
其實，人這一輩子哪有那麽多錢需要花，我做了大半輩子的收藏生意，手裏有三分之二的東西都是非賣品。為的是啥？就是因為它們都為找到自己的有緣人。等我退休了，那些東西又要傳到你手中，由你來保管好他們，並為他們找尋到合適的主人。
當然在你手裏放不出去的物件，就要留給你的下一代去看守和尋覓。這可能才是身為收藏人的我們，做的最有深遠意義的事情。”
本來還震驚於安宏司對某些事知情事實裏，再一聽對方接下來說的這些話，陳漢生更是驚得雙眸圓睜，“師傅，你還有安奇，那山洞裏的東西我從來沒肖想過。況且，你能願意教我收藏的技巧，帶我見見世麵，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哪會惦記著你的財產。”
以前安宏司在陳漢生麵前是提過要陳漢生來繼承自己的遺誌的事，但那時是在非正式的場合下，寥寥幾句帶過的，陳漢生並沒有把安宏司的話當回事。
隻是今天，望著安宏司極為肅穆的神情，陳漢生不想放心上都難。別說山洞裏那些稀世珍寶了，就是‘通古今’各個分司的存貨，但凡賣一賣都夠一個人養活一家老小一兩代人的了。陳漢生說什麽都不願意占這個便宜的。
“安奇沒有那福氣，暫且不說他身體被邁南用Du毀得羸弱不堪，就算他是個健康活潑的孩子，也很難擔得起‘通古今’的大業。漢生，‘通古今’其實並不是表麵上看去那麽平庸。在上海和京都兩個地方，還有我們的暗莊，當然此暗莊並非是那些滋養違法生意的地方。
而是這兩個暗莊收藏著比我那山洞更多的古今名畫、瓷器、玉器等。不單是我們國內的臻品，國外的也是應有盡有。他們都由專人看管著，是‘通古今’其他人不知道的存在。
你可能會好奇我為何要弄出個暗莊，那是因為當初師傅他老人家留下的藏品太多了，山洞裏根本放不下。為了不讓有心之人覬覦，毀了師傅的用意，我隻能把這些臻品分三個地方存放。業內人士都知道的是我有個山洞，裏麵放著許多稀世珍寶。
他們那裏知道還有兩個地方也藏有東西，隻是它們的安全性都是後天布置上去的，不像我那山洞外人就算想要進去，也是沒辦法的。”
安宏司總有一種預感，就在這幾年，陳漢生身上會發生一些大事。可具體是什麽，他又不是很清楚。所以有些事情他該交代的，都提前做了交代。倒不是他自己的壽命走到了盡頭，而是他擔心陳漢生哪天萬一有了某種‘神力’，會瞧不上他手裏這點家當了。那到時候，他找誰去繼承‘通古今’，將它發揚光大啊。
“師傅，這些事，你大可以埋在心底，不用告訴我的。我……”
陳漢生並不知道安宏司心裏所想，無功不受祿，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諾大的一個‘通古今’，藏著那麽多會令所有人垂涎欲滴的寶貝，安宏司為何說給，就輕鬆地要繼承給了他。這背後有多深的淵源，安宏司不說，陳漢生也不好追問。所以，為了將來不辱使命，他覺得直接拒絕未必是一件壞事。
“漢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知道你在橫水查真相那段時間嗎？我在國外做了一個夢，是我師傅他老人家托夢給我了，他告訴我，在橫水他見到了你，並且他一直在誇你是個難得的人才，讓我好好善待你。漢生，師傅他老人家跟我一樣是認可你的，所以這事你托詞不了的。”
安宏司這趟雲南之行，要將‘通古今’傳給陳漢生的心思更加明確，他又豈會給陳漢生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