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失散多年的母女?
坐在他一邊的殷庭墨汗顏,壓低聲線對她說,“擦擦你的口水,矜持!矜持懂不懂?你這樣子我很沒麵子的!”
她白了他一眼,哪有那麽誇張,她……也就是眼睛看直了而已啦。
沈蘭馨走下來,步履輕盈。
“沈姨。”殷庭墨站起來,對她打招呼,一麵用力扯了一把還沒回過神來的白知悅。
沈蘭馨對他點點頭,表示打過招呼了,隨即又將視線移到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孩兒身上。
這時候的白知悅也已經回過神來,“沈,姨好。”
她停滯了片刻,叫這麽年輕的女人叫——姨?她真是昧著良心啊。
沈蘭馨同樣對她點點頭,“沒見過這位小姐啊?”
說著,將頭緩緩轉移到殷庭墨身上,還帶著一絲暗笑。
殷庭墨彬彬有禮地回答,“哦,這位是白知悅,我……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看到他臉上有一層淡淡的紅暈……
沈蘭馨似乎很理解地笑了笑,用柔軟的聲音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一麵說著,一麵還轉頭看了看白知悅。
被這麽一個經曆過時光檢驗的美女盯著,她心裏還真是砰砰跳個不停。
一定是她長期在健身房呆著,見的要不是整天秀六塊腹肌的肌肉男,要不然就是渾身汗水的素顏美女,不,素顏女人。
弱弱地說,有很大一部分美女卸下妝……真的……不美……
殷庭墨尷尬地笑了笑。
隨後沈蘭馨又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示意他們坐,“坐吧。”
他們兩個又退回到原來坐著的位置。
“孔媽給你們倒水了嗎?”她一舉一動都自帶氣質因子,看得白知悅自愧不如。
殷庭墨點點頭,“剛進來就給我們倒過了。”
她滿意地點頭,隨後又一次打量起白知悅來。
眼熟,真心眼熟。
姓白?
莫非是……
“白小姐,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妹妹,身體不太好?”她想起一個故人。
神奇!!!
難不成她還自帶算命功能,掐指一算,就能看出她和知妍的姐妹情深?
她瞪大眼睛,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對,現在她還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沈蘭馨若有所思地繼續說下去,“那……你們兩個現在應該……是兩個人相依為命?父母不在了……”
太神奇了!不光能算出妹妹,還能算出家庭情況,長這麽漂亮,不妨改行做個算命西施好了。
她再次點頭,“你……怎麽知道?”
不僅是她,連坐在一旁的殷庭墨的眼神中看出幾分敬畏之情。
世間人與事,幸運的不幸的總是驚人的相似。憑這兩點,她還不敢百分百確定這就是那位故人的孩子。
“你是不是白氏的小姐?”如果這一點也對上的話,那應該就準確無誤了。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智力有些捉急,她姓白,在這個城市裏姓白的似乎並不多。
她繼續點頭。
沈蘭馨卻一瞬間換顏改色,激動得渾身顫抖,聲音哽咽,一把拉住她的手,“知悅啊,真的是你。”
她下巴都要驚掉的,這是神馬情況?
怎麽感覺這麽像失散多年的母女相認呢?
不不不,這麽年輕的媽媽,借她十個鈦合金膽,她也不敢認的。
她扭頭看了一眼殷庭墨,表情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看得她渾身上下的笑細胞都瞬間複蘇了,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幅模樣的殷大總裁。
“那個……沈姨……你怎麽這麽激動……呃嗬嗬嗬嗬……”她笑得都直打哆嗦。
沈蘭馨馬上便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馬上解釋,“我年輕的時候和你母親是好朋友,剛才看到你讓我想起了她來,你和你媽長得真像。”
呃……
“你現在也很年輕的。”白知悅忍不住誇出來。
聽到這麽“中肯”的評價,沈蘭馨笑盈盈的,“真是會說話,和你媽媽一樣。”
白知妍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殷庭墨,現在倒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便是一番動情動心的懷舊檔欄目……
雖然她對於母親始終懷著深切的愛,不過這一段還是想按快進。
……
結束漫長的敘舊以後,他們三才終於開始進入正題了。
“今天庭墨帶你過來,就是讓我教你一些基本的社交禮儀的。我們小時候都是受過專門的訓練的,你母親也是……”她現在是隔三句不離白母。
捂臉!
不過,像白知悅這麽認真的學生,是不會因為這些小意外而影響學習的心情。
她認認真真地看著沈蘭馨坐在桌子上的一舉一動,刀叉的拿法,還有小心翼翼地切牛排時候開啟的靜音模式。
所有的過程最讓她瞠目結舌的就是這一關了。
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好歹她也算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可是她每次切牛排的時候都會讓刀叉和盤子發生激烈摩擦。
那現場,怎一個慘烈了得。
簡直堪比屠宰場現宰豬了。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沈蘭馨把刀叉遞給還沒緩過來的白知悅,“來,你試試。”
納尼,這就輪到她了?
她真是萬臉懵逼,苦著一張臉,盯著殷庭墨,希望從他那尋得一片生機。
誰知道,他居然隻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微……笑……
有個屁用啊,他那張臉也就是平常笑起來還能有點緩解壓力的效果,現在……嗬嗬……
見她不動,沈蘭馨還特別親切地手把手教學,“你這樣……聲音會小很多。”
她鼻子裏鑽進一股好聞的香水味,也算是她認真學習的一點慰藉了。
學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她才終於有點時間休息一下。
而殷庭墨……居然在那邊悠哉悠哉地坐著喝茶看雜誌。
天理何在!
她呼哧呼哧地坐下,端起一杯孔媽剛沏好的龍井。
嗯,色澤清翠,五隻白皙而纖細的手指一齊彎好,形成扇狀,放在茶上扇兩下,不禁連連感歎,“香味濃鬱,好茶好茶!”
準備給已經幹枯如旱災的口中降下幾分甘露,卻在半路衝出了一個程咬金。
“走,我們練習一下交際舞。”
誰?是誰這麽殘忍?
她的手嚇得一抖,杯裏的好茶也濺出三滴。
對麵的殷庭墨用一種冷漠至極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在說,“喝什麽喝,趕緊起來練舞!”
好特麽的嚇人!
她以光速把到手的好茶倒進火燒火燎的胃裏,那叫一個久旱逢甘霖的舒暢。
哈哈……
正當她準備倒第二杯時,男人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漂移到了她麵前,對,是漂移!他絕對不是用兩條腿走過來的,要不然哪有這麽快!
“走!”一個字,威風凜凜,嚇得她趕緊放下茶杯。
屁滾尿流地跟著麵無表情的殷庭墨走到客廳的空處。
而一旁的沈蘭馨似乎早就將與她母親的姐妹情深拋之腦後,否則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殷庭墨這麽欺負她呢。
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距離他們兩個不算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每一個步法。
擺擺手,讓孔媽把音樂放起來。
孔媽手腳麻利,不到三分鍾,就讓整座房子沉醉在動人的音樂之中。
白知悅嚴重懷疑孔媽是三頭六臂的怪物變的,做事情也太有效率了吧。
“開始吧。”他紳士地伸出一隻手來。
沒辦法,她隻能苦哈哈地,一百個不願意地將手搭在他那隻還算美觀的手上。
男人緊握她的芊芊小手,一拉,她便和他近距離接觸,近到……可以吸進他呼出的空氣那種。
“你會跳嗎?”男人不太放心地問,一般沒怎麽參加過宴會的女孩子都不太會跳交際舞。
而且白知悅的還是那種在健身房工作的女……漢子。
誰知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湧起一股勇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靜茹隔空傳送給她的,居然自信滿滿地說,“跳,是沒跳過,不過,我看過啊!沒問題的。”
蜜汁自信。
換句話說,就是盲目自信。
這不,才過去不到六十秒,他就被她的無意鐵腳給蹬了一腳。
不過他隻是冷哼了兩聲,沒有說什麽。
果然是高冷的淡定好青年。
前幾次踩腳的確是她不小心,不,是她不會跳無意間踩的,可是接下來……
嘿嘿……
一個邪惡的小魔女在她心裏占據了愈來愈重的分量,她悄悄在耳邊說,“踩他,踩他,踩死他,讓他不讓你喝茶!”
於是乎,那天晚上的前半截裏,殷庭墨那雙限量版皮鞋上留下來篩子一般的腳印,都是她的!
慘不忍睹!
那麽貴的鞋子,她怎麽下得去腳……真是道德淪喪……
殷庭墨也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小男生。
以他一百好幾的智商馬上發現了她的詭計,因為,她踩就踩吧,每次踩完居然還笑!
一次他就忍了。
兩次他繼續跳。
三次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如果你不好好練習,那今天晚上就練一個晚上,練到你熟練為止!”硬生生的語氣,將她最後一點兒歡樂都扼殺在搖籃裏。
沈蘭馨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兩個好像在鬥嘴,不過轉念一想,現在的年輕人都信奉打是親罵是愛,她這個老人家還是不要管的好。
於是乎,她又端起一杯飄散著茶香的龍井品起來。
要不怎麽說白知悅欺軟怕硬呢,被殷庭墨這麽一嚇,她乖乖地琢磨起步子來,居然很少踩到他的腳,真是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