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商議
月亮高掛,寂靜的後山之中,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四個人圍著這一團火焰席地而坐,看著篝火上用簡單木枝製成的烤架上的一隻渾身散發著誘人光澤的雞。
“魏大哥,什麽時候能吃呀?”萬躍鯉咽著口水,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
“快了,這醬汁已經滲進去了,等它表皮焦黃便可吃了。”魏煜道。
“魏兄真是多才多藝,沒想到庖丁之藝也如此精通。”林青山誇讚道。
“是啊,這烤雞色澤鮮豔,香氣撲鼻,簡直是饞死人了。”一旁的秦佳頌道。
“哈哈哈,技巧,一個人生活總得會點手藝,不至於餓上肚子。”魏煜哈哈笑道。
魏煜的廚藝有一一,確實是非常好的,為了刷np的好感度,廚藝可必不可少,魏煜特地去拜訪名廚,花大代價經受了專門的訓練。前世他的廚藝等級怎麽也達到過超三品,現在雖然沒了以前的等級,但是某些菜他現實裏也會做,這做起來那是得心應手,這烤雞他拿手的很。
“可以吃了,剩下的便你們自己動手吧。”魏煜看了看這烤雞的顏色,一把將貫穿其身的烤架插在了火堆旁。
他自己伸手撕下了一根雞翅膀,向另外三人做了一個請自便的手勢。
眨眼間,烤雞便被另外三人拆成了骨頭架子。
“真香!”萬躍鯉大快朵頤,邊吃邊喝上一口林青山帶來的桂花釀。
吃完了雞翅,魏煜也嚐了口那桂花釀,酒液清冽,入口清爽,不辣口,確實是好酒,但是對他來,口味著實淡了些。
“魏兄,方才你與我們幾人的方法,我是清楚了,隻是這方法當真能唬得住師妹嗎?她平常可精明得很呢。”林青山邊吃著便道。
“是啊,方師妹雖然年紀,見識卻廣得很,如此做法,她倒是很有可能看出來。”秦佳頌附和道。
“她雖是聰明,但也不一定能看破我們這障眼法。”魏煜輕笑道。
“人總是想活著的,這是本能,以她現在的狀態,缺的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可以服她的本心,心魔入體,外人幫不了太多,還是得靠她自己堅定意誌。”魏煜喝了口桂花釀,道。
心魔入體的np魏煜見得多了,沒有一個是被人罵醒的,要麽深陷深淵,要麽自己堅定意誌,能被稱之為心魔的執念如果光靠嚴厲地言語就能擊碎,那還叫什麽心魔?
處理方法需得對症下藥,不能正麵幹涉,輔以引導,就和現代地球社會上某些心理醫生做的一樣,你得設身處地,站在對方的視角,去感受病人所處的境地,做一些幹涉,從而幫助對方走出來。
方彩英如今已經算是“病入膏肓”,需得一味猛藥幫助她,幫她壯大自己心中存在的一份僥幸,將這份僥幸放大到壓過她心魔的程度便可。
魏煜其實有相對溫和的方法,後世玩家的不死之身就是對方彩英最大的救贖,但是魏煜沒有,他必須讓方彩英認識到,身邊人的死和自己無關,不但要壯大這個念頭,魏煜還打算給她種下一粒複仇的種子,她如今仇恨最多的不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也不是殺死她師傅的魔教,而是她自己。
“唉,都怪那個算命相師,當初就不該讓他給師妹算卦的!若不是那一卦,師妹現在也不至於心魔纏身。”林青山歎道。
“算命相師?怎麽回事?”魏煜皺了皺眉,他可沒聽過這號人物。
“對了,我還沒與你過這事,躍鯉入門晚也不知情,此事隻有我們這些入門最早的幾名六代弟子知道。”林青山回道。
“早年師妹剛隨隋陽城主拜山門的時候,咱們一眾新弟子隨師傅及太師公出山門相迎,恰逢有一相師也同時拜山,就是如此之巧合,在山門前碰上了,當時那相師師妹麵相非常人,硬是要給她算上一卦。”林青山道。
“師傅看那相師麵相也不似壞人,又有太師公坐鎮,師妹也挺感興趣的,便由得他作為了,便為師妹算了一卦。”
到這,林青山頓了一頓,整理了一番思緒,接著道:“這相師施為了一番,便念出了一首詩,讓師傅太師公及隋陽城主都麵色不悅。”
魏煜心裏隱隱有些猜測,接著問道:“詩呢?還記得麽?”
林青山苦笑一聲,點了點頭,道:“哪能忘記,著實讓人印象太深刻了。”
“劫孤二煞怕同辰,隔角雙來便見坉,醜合見寅辰見巳,戌人逢亥未逢申,初年必主家豪富,中主賣田刑及身,喪子喪妻還克父,日時雙湊不由人。”
魏煜心下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煞孤星命!”
前世遊戲中,關於這方彩英的任務線中,不止一次提到了這首詩和這煞孤星命格,出處卻從未提到,如今倒是從林青山口中得知了,正是這首詩和這個命格傳毀了這丫頭的半輩子。
“正是,傳聞這煞孤星命對本人運勢沒有影響,隻會會對周圍朋友、親人帶來厄運,甚至家人遭遇不幸,死亡。嚴重的話,可以把周圍的人克死,命犯煞孤星之人,多半六親無緣,孤獨終老。”林青山皺眉道。
“長輩們都是名人大家,雖這相師話不中聽,但也並未為難他,隻是讓他盡早下山,眾人皆不歡迎他,相師所雖然沒人願意相信,但也在咱們得心裏留下了一根刺,而師妹顯然是聽進去了,到如今恐怕是當真了。”林青山歎道。
“不過便是換做我恐怕也沒法不當真,當身邊之人一個個離她而去,不光是她自己產生了自我懷疑,心魔纏身,來慚愧,我等同門弟子有些都對她產生怨恨,比如魏兄之前碰麵的那位李師弟。”林青山神色有些慚愧。
“趨吉避凶,乃人之本能,沒什麽好羞恥的。”魏煜淡淡地道。
便換做是現代地球社會,這樣的現象也不少,更別提古代了。
“後續又是何發展?”魏煜問道。
“隋陽城主本意是讓師妹留在門中修習,可這相師一番話讓他有些躊躇,怕師妹因為此話在門中收到欺負,縱使太師公做出保證也無用,最終也隻是掛了個名頭,拜了大師伯為師。”
“這武功倒也沒怎麽練,隻是每年都會回山一次,拜見長輩,待上一月,那時的她性子活潑,可招人喜歡了。”林青山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可是五年前一場大禍降臨,我派長輩盡皆赴死,當時恰巧正逢師妹回山,禍事落定之後,那相師所做之詩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人盡皆知,弟子們剛剛曆經喪師之痛,這詩一傳開……”到這林青山頓住了,麵露悔恨之色。
“這詩一傳開,整個銘嶽劍派的弟子是不是都將錯誤歸咎到了這方姑娘的身上了?”魏煜歎了口氣,問道。
林青山點了點頭,接著道:“確實如此,大多弟子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甚至有弟子當麵斥罵師妹。”
“隻有我等幾名與師妹私交甚好的弟子未曾參與,但是當時眾弟子聲討,我等聲微力薄,也怕同門頭腦發熱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來,護不住師妹,便連夜將她送回了隋陽城。”
“貴派掌門未曾出麵?”魏煜皺眉道。
林青山搖了搖頭,歎道:“太掌門當年重傷身隕,掌門太師公也受傷不輕,當時也正閉關療傷,並不知情,也無暇管理這一眾弟子。”
“師妹此次之後便開始寡言少語,性子沉悶,再也不複從前活潑的模樣,一連五年,再也沒回過咱們銘嶽劍派,前三年的時候,咱們幾個要好的師兄弟還相約一起去隋陽城看望過她,她卻將自己鎖在屋中,什麽也不願出來一見。”林青山愧疚道。
“唉,方師姐以前可活潑了,還帶著我去釣螃蟹吃,現在都不怎麽和我話了。”萬躍鯉低落道
“那正是她對你們好的表現,她現在對誰越不好,明她越在意誰,可知道?”魏煜敲了敲萬躍鯉的腦袋。
“唔!”萬躍鯉委屈地揉了揉腦袋。
“看來五年前,她就已經心魔深種了,近兩日又痛失雙親,一個姑娘承受這些確實太過沉重。”
“對了,林兄,那位相師姓甚名誰可還曉得?”魏煜接著問道。
林青山搖搖頭,道:“我隻知他姓張,山腳下那些見過他的鎮民們都稱他為張仙師。”。
魏煜嘴角一咧,道:“知道姓便足夠了,原本我不知道這事兒,如今看來咱們這計劃需得略微修改一番。”
“怎麽改,魏大哥你盡管,咱們去準備!”萬躍鯉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