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是什麽理由
“不值得？”
雲彤停下腳步，側過頭，盯著碧珍的雙眼，上下掃視了她一圈。
“是啊。”碧珍依舊保持著那樣看似和善的笑容，“少夫人為了將軍一忍再忍，都已經被送到了這白雲寺中，將軍卻一扭臉就將少夫人您拋到了腦後，難道少夫人就心甘情願嗎？”
雲彤冷眼凝視著碧珍，淡笑兩聲，也不答話，扭身往院中而去。
本以為，是自己的話對雲彤起了作用，哪知道，這雲彤才剛剛進了院中，碧珍都尚未進院，她便別過頭，冷著雙目，凝視著碧珍，沉聲道，“跪下。”
初時，碧珍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臉詫異地凝視著雲彤，試探著問道，“少夫人說什麽？”
芳華聽到動靜，也快步從院中迎了出來。
“跪下！”
雲彤接著道。
碧珍一臉驚訝，卻還是慢慢地跪了下來，滿臉不悅地抬著頭，盯著雲彤的雙目，“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麽，惹得少夫人如此惱怒。”
不給碧珍問話的機會，雲彤揚動下巴，點了點碧珍，沉聲對芳華道，“芳華，給我掌她的嘴。”
芳華一早就已經看著碧珍不滿了，此刻聽聞指令，才不管是何緣由，幾步上前，便要動手。
碧珍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抬起手，攔住芳華，別過頭，瞧著雲彤，高聲道，“少夫人，您想要打奴婢可以，總得要讓奴婢知道奴婢做錯了什麽吧？”
雲彤蹙著雙目，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容，“教唆主母白日宣淫，勾引將軍，著實可惡。念在你乃是初犯，我隻讓人掌你嘴，已經是寬恕了！”
聞言，碧珍一臉詫異。
芳華一把捏住碧珍抬起來的手，另外一隻手高高揚起，衝著碧珍的麵頰便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院中響起。
碧珍別過頭，一隻手捂住麵部，“我是夫人身邊的……”
“丫頭”兩個字尚未說出口，便見芳華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碧珍的麵頰之上。
一轉眼的功夫，碧珍的麵上一左一右，已經多出了兩個巴掌印。
這芳華原本是俞滄闌身邊的丫頭，聽聞她入府之前俞滄闌曾經特意訓練過她一段時日，這手上的勁道，豈是尋常丫頭能比的？
碧珍被打了這兩巴掌，隻覺得自己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是，芳華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啪”
“啪”
“啪”
……
足足打了十來個巴掌之後，碧珍的臉已經鮮紅腫脹，鮮血順著嘴角滴落而下。
就在此時，卻見院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俞滄闌與一位身著白色袈裟的男子站在院外。
雲彤聽到動靜，才瞧了一眼，便愣在原地。
那男子正是自己一直在等的廖圓和尚！
“將軍……將軍……”
碧珍跪在地上，隻靠著兩隻膝蓋挪動到俞滄闌麵前，伸出一雙手，因為臉上的腫脹，她連一句囫圇的話都難以說清，隻是側身指著身後的雲彤，“少夫人她……她嫉恨奴婢是夫人的人，就對奴婢大打出手，將軍可要給奴婢做主啊。”
俞滄闌半分也未曾看向碧珍，隻邁動步子，兩步走進院中，立在雲彤身側。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雲彤也是詫異不已。
更讓雲彤驚異的是，這廖圓竟然會和俞滄闌在一起！
俞滄闌凝視著雲彤，瞧了許久，這才轉過聲，不悅地掃視了碧珍兩眼，冷哼一聲，沉聲道，“訛傳嫂嫂與我的關係，還故意四處宣揚，玷辱嫂嫂清譽。你還有臉讓我做主？”
聞言，碧珍的雙眼猛然凝重，不可思議地凝視著俞滄瀾，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這話是什麽意思？奴婢不明白。”
“阿彌陀佛。”
廖圓低聲道，“這位施主，放在您與少夫人在院中的對話，我與將軍都聽得一清二楚，您莫要再打誑語。”
碧珍聽聞此話，終於放棄了掙紮。
她癱軟地坐在地上，額頭的冷汗順著麵頰滑落。
“你是母親身邊的丫頭，我不會輕易處置你。你去佛堂跪著吧。在佛祖麵前，懺悔自己的罪過！”
芳華聞言，一把將碧珍扯了起來，拉著她就往院外而去。
待到芳華與碧珍走遠之後，雲彤才別過頭，掃視了俞滄闌兩眼，沉聲道，“你怎麽來了？”
俞滄闌低著頭，瞧著雲彤的側臉，唇角微微揚動，露出一抹笑意。
他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二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對雲彤道，“想你，我就來了。”
聽聞此話，雲彤麵色一紅，抿著下唇，抬起頭，盯著俞滄闌。
這人方才還要碧珍在佛祖麵前懺悔反思，依著她看，最應該在佛祖麵前反思的人就是他俞滄闌自己！
“少夫人。”
二人說話的功夫，廖圓卻已經走進院中，對二人躬身行禮，別過頭，望向雲彤，“聽說您進廟之後，便一直四處尋老衲，可是有什麽要事嗎？”
聞言，俞滄闌的麵色也是一正，也凝視著雲彤的側臉，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那些所謂的福星論調，哪裏能當著俞滄闌的麵說？
雲彤低著頭，心思飛速轉動。
這兩個人都立在自己身前，兩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他們越是如此看著自己，雲彤之前想好的合理緣由越是不知道怎麽說，著實有些腦殼疼。
好一會之後，她才抬起頭，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望了一眼廖圓，“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隻是想問一問廖圓師兄，哪裏祭拜佛像能夠為亡夫齋念而已。”
聞言，廖圓與俞滄闌皆是一臉迷茫地望向對方。
“這廟中所有的佛像都可以為兄長齋念，你這問題實在是無頭無腦，沒有頭緒。”
俞滄闌雙手環抱在身前，別過頭，懷疑的目光在雲彤的身上上下掃視一圈。
“這每個佛像都有自己不同的含義。有的是求子、有的是求財，我自然是想拜對了佛像，才好事半功倍嘛。”
雲彤的話越說聲音越小，這樣的理由，便是她自己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