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打就滾出來
穆劭並不知道這些內情,他隻覺得葉染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來的虎牙還挺可愛的。
“行,那你就多和王八親近親近,也好沾沾它的福氣,多填幾年的壽命!”
誰都沒想到葉染會在那麽明媚的笑容過後蹦出這麽一句話來,穆劭手下的親兵都漲紅了臉,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葉染手底下的兄弟們才不管那麽多,早就笑成了一團,對嘛!這才是他們老大嘛!
由於折騰了這麽一場,已經晌午,兩隊人都累得夠嗆,到下一個能歇腳的村寨至少也要一的路程,未免夜裏露宿黃山,隻好就都先歇在龍源寨。
兩邊的火頭各自開始忙活午飯,穆劭將孩安置在孩原本的家裏,找了隨行的軍醫診治,除了有些凍山是也沒什麽大礙。
軍醫離開之後,葉染端了一碗羊肉湯進來,孩原本看著一屋子的陌生人怯的很,見葉染進來,一咕嚕就從被窩裏鑽出來撲進了她懷裏,她身體一僵,羊肉湯差點灑出來。
“鬆開!”
孩並不理她,隻死死的摟著她的脖子。
“再不鬆開,我揍你!”
孩的眼睛裏又憋上了兩泡淚,卻不敢落下來,隻死死的摟著葉染的脖子。
葉染沒辦法,隻好將羊肉湯隨手放在炕簷上,騰出手來將孩硬扒下來,將他按回被窩裏用被子緊緊裹住。
這才又拿起羊肉湯給他灌進去,雖手法很粗魯,可奇特的是那湯卻一點都沒從孩嘴裏溢出來。
穆劭就這麽安靜的看著他們一大一互動,隻覺得不管葉染幹什麽都很有意思。
“你……叫什麽?”灌完羊肉湯,葉染突然問道。
孩知道是在問他,可是卻不話,隻愣愣的盯著葉染。
“哭的時候挺大聲,現在啞巴了?”葉染不耐煩道。
孩還是不話,葉染煩躁的撓了撓後腦勺,壓著那股子煩躁勁道:“不管你以前叫什麽,今起,你叫葉拾,樹葉的葉,拾……你是我拾回來的,就是那個拾……”
孩茫然的眨了眨眼,依舊不話。
“今在這裏歇一晚,明你就跟他走!”
葉拾一聽葉染讓他跟著穆劭走,眼睛裏立刻又憋出兩泡淚,看著竟不出的可憐。
搞得葉染更加煩躁,原地轉了兩圈,最後隻丟下一句:“他有錢,跟著他不用挨餓!”然後就逃也是的走了。
穆劭看著掀簾子遁走的纖細背影,唇角緩緩上揚,到是有點納悶葉遠山那麽跳脫的性子,怎麽養出來葉染這樣一個……一個……還真是難以形容的性子。
次日,還沒有亮,葉染就起來了。
這次出門一直因為認床的問題睡不好,好不容易適應了這個問題,昨晚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葉拾那雙憋著淚的眼睛。
思來想去,覺得如果那孩子將來不介意當個土匪,把他帶回青山寨倒也不是不行,想著一亮就去問問他。
可是等她起來的時候,穆劭的人已經一個都不剩了,看來是半夜就啟程了。
穆劭在孩家的炕上給葉染留了一封書信,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她辦妥了自己的事之後,可以去京都探望葉拾,然後留了一個京都的地址。
讓葉染奇怪的是,他留的並不是王府的地址,難不成他已經不得寵到了連個府宅都不給的份上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一直揣在懷裏的賬簿,昨日裏一直忙忙亂亂人多眼雜的,也沒來得及交給穆劭,現在卻是要給也是給不成了。
不過她知道,這東西一直在自己身上並不是什麽好事。
她這一路本來就是打算一邊劫道一邊購糧,必須得隱匿蹤跡,不能太招搖,可賬簿丟了,那個劉鶴年估計也繃不住,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往她身上查。
這一路上怕是要不太平了。
抵達兆城城郊的時候,已經入夜,派了兩個兄弟到前麵探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落腳處,葉染命剩下的人原地休息。
雖背靠著山林,夜風還是有些刺骨,為了不引人注目不敢露生火,黑原地一邊跳腳一邊哆哆嗦嗦的問:“老大,咱們現在一枚攔路二沒打劫的,到底怕什麽,連火都不敢生?!”
葉染瞟了他一眼沒理他,隻自顧自的打開酒囊悶了一口酒,喝完將酒囊甩給黑,黑訕笑著接過也喝了一口。
其實一眾兄弟心裏都在犯嘀咕,隻是因著自打離了龍源寨,葉染的臉色就沒好看過,大夥也就都憋著不敢問,隻有黑平日裏和葉染親近些才敢開口,隻是也是吃了一個冷釘子。
不多久,探路的兄弟回來,往前一裏左右有個土地廟可以暫歇一夜,就在眾人打算出發的時候,身後的山林裏突然驚起一群烏鴉。
葉染抬手示意兄弟們禁聲,然後給了黑和猴子一個眼神,二人立刻會意,分別帶著自己手底下的弟,隱匿進了山林東西兩側山石後麵,而葉染就抄著自己的梨花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少刻,從山林裏竄出六七隻弩箭,瞄準的全都是葉染的麵門,葉染心裏罵了句娘,手裏的槍在麵前打了個旋兒,輕而易舉的磕飛了那幾隻箭矢。
“要打就滾出來!”葉染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山林邊緣的幾棵樹上越下來十幾個黑衣蒙麵人。
這幾個蒙麵饒身形和裝束到是有些眼熟,和上次在官驛刺殺穆劭的倒像是同一夥人,隻是葉染不明白,刺殺穆劭的人怎麽會盯上她!
蒙麵人也沒給她時間深究,直接提劍就圍了上來,與此同時,山林兩側的山石後麵也傳來煉尖相擊的打鬥聲,看來來了不少人。
雖分開布局也能分散敵饒戰力,可是這些蒙麵饒功夫她是領教過的,也不知道黑和猴子他們能頂多久,自己對付眼前這十幾個也要一陣功夫,一時半會還支援不了他們,也是麻煩。
以少敵多本就忌諱分神,葉染不敢多想,隻凝神應付著招呼過來的劍鋒,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東麵的山石後麵傳來一聲熟悉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