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如果沒有阿染,我活不到現在
葉賀的臉色驟然變得更加難看,葉遠川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雲鬟和葉楠則顯得有些緊張。
葉林似乎也知道祖父生氣了,原本就有些怕葉賀的她,嚇得臉刷白,眼睛裏包了兩泡淚要哭不哭的緊緊抓著葉楠的手臂。
葉楠則不知道在想什麽,神色複雜的看著葉染。
除了仍舊沒什麽表情和葉賀對視的葉染之外,全場就隻有霍雲鶴一個人最悠閑,口的抿著盞裏的酒,一副看戲的表情。
就在大家以為下一刻葉賀就要掀桌子大發雷霆的時候,他卻隻是憤而起身,拂袖離開。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葉楠甚至直到散席了,都沒反應過來。
在他的印象中,祖父葉賀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嚴肅甚至陰沉的一個人,全府上下,別是他,就算是他父親葉遠川,對葉賀那也是半個不字都不敢的。
而今,葉染在眾人麵前的態度,何止是讓葉賀下不來台,簡直比抽了他一耳光還要下他的麵子,可他居然就那樣離開了。
讓葉楠也不得不開始好奇當初葉賀和葉遠山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回沁園的路上,霍雲鶴一邊用牙簽剔著牙一邊道:“要我你就是自己找罪受,你與其在這裏和他們死磕,還不如回去找你家老葉頭,不準你揍狠點,他還就告訴你了。”
葉染冷冷的瞪了霍雲鶴一眼,之前霍雲鶴給她看了四封信,全都是葉遠山寫來的,而內容也全都是一個,那就是讓霍雲鶴想辦法盡快把葉染弄回北境去。
看樣子葉遠山是真的急了,不然不會讓霍雲鶴連蒙汗藥的法子也可以用了,隻不過霍雲鶴自認自己沒有那麽強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了葉染清醒之後的怒火。
於是他從善如流的出賣了葉遠山,直接把信轉交給了葉染。
葉染直接大筆一揮,寫了“你找死!”三個大字,就綁在信鴿腿上回信去了。
晚上,用過晚膳後,周元一將一份出席賞梅宴的世家姐的名單和詳細資料交給了穆劭。
穆劭半靠在床頭一邊翻看,一邊問正在濾藥渣的阿勁:“振武侯府那邊有動靜麽?”
阿勁有些憋屈的歎了口氣,心道,這葉染真是個煩人精,人即便已經走了,還煩著他家王爺。
心裏這麽想著,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答穆劭:“聽今在飯桌上就和也老侯爺吵起來了,把老爺子氣的夠嗆。”
穆劭翻著紙張的指尖微微一頓,視線依然停留在紙麵上:“可知是因何吵起來了?”
“是因為一根雞腿,好像是老爺子她沒有吃相,她就炸毛了。”阿勁嘟嘟囔囔的著,屋裏卻傳來一聲歎息。
“那兩隻箱子她帶走了麽?”穆劭問道。
“沒有,那給她本來叫了人給她抬,她卻用不著,後來打掃的人過來回話那箱子還在屋裏。”阿勁道。
“你明日差人給她送過去,要當著府裏饒麵明著給她,特別明是我讓人送過去的。”
“好,不過王爺,她那是會她自己家,咱們這麽做合適麽?!”阿勁不解的問。
穆劭從紙麵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阿勁,然後將視線放在了窗外被月光暈染的更顯清冷的夜空鄭
“那是她的家,可在她心裏卻未必是家,也未必所有人都把她當家人,若一開始就被人看了,隻怕日後隻會更艱難。”
“她就是個麻煩精,像條纏腿破褲子,咱們自己這邊已經是一堆事了,您還替她操著心。”阿勁發著牢騷將藥碗遞給穆劭。
穆劭並沒有去接藥碗,而是神情嚴肅的看著阿勁,他沒有立刻開口話,可就是這麽一個眼神,就讓阿勁立刻打了個激靈。
他連忙跪倒下拜:“王爺,屬下失言!甘願領罰!”
“起來吧,現在不是軍中,不用動不動領罰。”穆劭收斂了方才那一點不快,伸手接過了藥碗,擰著眉一口氣喝下。
阿勁委委屈屈的站了起來,他知道,穆劭不罰他,並不代表不怪他,心裏反而比要挨軍棍還慌。
“王爺……我隻是……我隻是……”
“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是你不知道,如果沒有阿染,我活不到現在,甚至都當不了你的將軍。”
他這麽一句話到是讓阿勁和周元一都怔住了。
他們沒有開口問,是以為穆劭會繼續下去,可是他並沒有,隻是將藥碗遞還給阿勁,然後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去翻看手中的紙張。
周元一給阿勁使了一個眼色,阿勁憋著嘴退了出去。
“王爺,這裏麵看著並沒有哪家是和左相有過密交情的,是不是我們多慮了?”周元一道。
穆劭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表麵上越是幹淨,越明有問題。”
左相在朝堂上混跡了這麽多年,可以是根深蒂固,京都這些世家,一竿子打下去,沒有十個八個和他有交情的到是不容易,可偏偏皇後找來的這些世家姐,一個都沒有,怎麽能不奇怪呢。
周元一跟在穆劭身邊的時間最久,他這麽一點,他便立刻明白過來:“那我們從何處入手?”
“既然他們是想讓我選妃,我就陪他們玩玩。”穆劭道。
“啊?!您真打算這麽納妃?!”周元一嚇了一跳。
穆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被毒壞的不是腦子!”
“那屬下就不明白了,這事既然是皇後主持的,那麽一旦事情定下來,那就是皇上賜婚,您到時候還能抗旨不娶不成?!”
穆劭微微一笑:“我這次毒發能你以為能瞞得住父皇?!有些事,也該和父皇透個底了。”
周元一也跟著笑了:“您就這麽篤定皇上會幫您?”
他這麽一,穆劭斂去了臉上的笑容,輕聲道:“他現下怕是不得不幫我。”
三日後,趁夜,穆劭沒有驚動任何人,秘密入了宮。
而穆青瞻也已經連續在禦書房等了他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