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要走了
葉遠川到沁園的時候,穆劭和葉染已經回到亭子裏,就著茶水吃點心了。
“過會兒就要用午膳了,你少吃些零嘴吧!”穆劭一邊將葉染粘在嘴角的點心碎擦掉一邊道。
他動作自然,葉染在經過牢裏那些日子喂飯的經曆之後,也沒覺得他這樣有什麽不妥。
兩個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卻把葉遠川驚的不輕。
“咳咳!”他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姨丈!”穆劭起身行禮,葉染卻隻是扭頭看了葉遠山一眼,表示知道他來了。
“王爺,前院的箱子……”葉遠山開門見山道。
“姨丈,其實你們隻知道是阿染劫了昌寧,卻不知道那件事其實我也是幫凶,所以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出些力也是應當的,先讓人抬了兩萬兩過來,若是不夠,您隻管開口,我再想些辦法。”
他其實不缺錢,可是這年頭不缺錢也不會把所有現銀都放在身邊,就這兩萬兩也是他臨時找遍了京都的各大錢莊換的。
葉遠川似乎能想到他為什麽一定要用現銀,可葉染有些不明白,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穆劭。
“換成銀票再拿來!”
葉遠川有些臉紅,雖然穆劭口口聲聲這事他也有責任,可是任憑誰都能想到他所為的幫凶,不過是給葉染擦屁股罷了,這錢拿的名不正言不順,可偏偏葉染就是個萬事都能理所當然的主。
“王爺,其實銀子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您是在無需如此。”
葉遠川這話倒也不是假意客氣,一來有了今日典當所得的銀子,賠償款確實所差不多,另外一層,其實是因為葉遠山。
從葉遠山進京後的態度來看,他其實並不怎麽希望葉染和京都的人或者是皇室的人走的太近,如今又決定要回北境,那麽穆劭的這份人情,便還是不欠的好。
穆劭怎麽會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然而他自從得了那塊能夠避毒的玉佩,心裏便有了不一樣的想法,肖想了那麽久,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退縮的?!
“姨丈此言差矣,如若當時阿染和父皇供出是我替她銷贓並將同夥送出京都,劉皇叔雖自來無心於朝廷紛爭,怕是因著我這特殊的身份也不免要多想,那麽或許事情就不是賠些銀子這麽簡單了,而如今,阿染一人抗下罪責,我不過是出些銀兩,已經算是得了便宜了。”
穆劭這麽一,葉遠川還真的不好再推脫,隻好應下。
葉染到了前院,一看那幾口大箱子,肉痛的不行,那畢竟不是幾箱子生鐵,而是真金白銀,若是銀票,送給人家倒也沒有這真金白銀沉甸甸的送人那麽有割肉福
“換成銀票吧!不然,不準,我忍不住就直接運回北境了。”葉染直勾勾的看著那幾口柒木箱子,的很真誠。
穆劭跟在她身後,忍不住笑出聲:“必須是現銀送過去,才能彰顯你的誠意,也讓看到這些箱子的人都能閉嘴。”
葉染一怔,隨即才明白了穆劭的用意。
她振武侯府一個不知名的親戚,進京就綁架了昌寧郡主,隻怕不管傳到誰的耳朵裏,都要覺得是振武侯府欺負了長平王府。
皇上親審案件,最終隻關了些日子就風平浪靜了,那麽葉染的身份就會被人們各種猜測,不管是何種目的,有太多的視線聚集在葉染身上,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賠償,就要賠的人盡皆知,這樣大家心裏都得了一個解釋,這件事很快就會真的風平浪靜。
而對於長平王來,不管這次的烏龍讓他多沒麵子,人家這樣幾大箱子的白銀抬過來,而且相當於是告知了全城的人,人家是低頭認錯的,他還能有什麽想法,自然就是沒想法了。
對於給長平王府還銀子,且是用穆劭的銀子還,葉染其實沒什麽意見,她不過就是個搬閱監工而已。
可是對於給葛錚賠銀子,葉染是老大不願意的,別是十倍,她是一個子兒都不想給,而且還恨不能狠狠的再揍他一頓。
去長平王府時,葉遠川穆劭帶著葉染一起去的。
從頭到尾,就聽著葉遠川和穆劭在那虛情假意裝模作樣的和長平王各種客套,葉染也隻是進門時被迫行了個禮叫了個人,了聲抱歉,便翹著腳吃茶果了。
昌寧聽聞葉染登門了,心裏癢癢想看看她那種性子給人賠禮是個什麽模樣,拉了丫鬟躲在前廳的屏風後麵偷看。
誰知她才一站在屏風後麵,葉染就聽到了動靜,捏起一顆板栗就彈了出去。
“哎呦!”
“葉染!你敢打本郡主!”
昌寧幾乎是從屏風後麵彈出來的。
“寧兒,修得無禮!還不快給王爺侯爺問安?!”長平王穆青遠冷肅的喝到。
昌寧在她老爹麵前倒還算是乖巧,憤憤的瞪了葉染一眼,這才規規矩矩的朝著穆劭和葉遠川行了禮。
她才禮畢正在猶豫是離開還是坐下,就聽葉染涼悠悠的道:“我要走了,這本書你留著吧。”完,她從懷裏取出一本書,丟在了幾上。
書的封麵上寫著“幻影金針”,穆劭見了神色也是一驚。
但凡是個習武的,就知道這幻影金針。
那是一種以長針為兵器的功夫,看來這本書是解析這種功夫法門的秘籍。
這門功夫原先是由百年前江湖上名動一時的一位神醫顧長安所創,無需有內力加持,而是通過用針點刺人體穴位而達到至敵目的。
可是這門功夫自顧長安亡故之後,便在江湖上消失,至今已經近百年,江湖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形,卻沒想到居然會在葉染的手上。
先不這本針譜有多難得,對於沒有任何武功功底的昌寧來,到是再合適不過了,可見葉染在這件事上麵是花了心思的。
本以為昌寧會興高采烈的去拿那本書,畢竟她一到晚叫著想讓葉染教她功夫,可真到了葉染肯教的時候,她反而表現的並沒有那麽開心,甚至可以是很傷心,這讓葉染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