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眾所周知, 外國人的人名翻譯成中文大多都是音譯的,聽見了自己名字的相似的音節的外國友人嗖的一下轉身就往自己的魚竿那邊跑,滿臉興奮的跑上去拉魚竿, 他下意識的想要把魚竿從固定器上取下來, 卻在下一刻被及時發現他這騷操作的船員和時餘一個按手、一個抓腰帶的給他攔了下來。
“why!”盧修被按住手感覺還行,但是當他感覺到自己的皮帶被拉住的時候頓時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時餘對著一旁的聞人鳴說:“你告訴你朋友,不要輕易把魚竿從固定器上卸下來, 如果中鉤的魚足夠大, 會直接把他拖進深海裏麵, 想要釣魚,就要聽從專業人士的指導好嗎?!”
聞人鳴默默放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也想把魚竿從固定器上拿下來的手, 和盧修說了兩句,盧修才頻頻點頭,立刻表示自己不會再去貿然拿魚竿,時餘和船員見狀也就鬆手了。
船員點了一下電子屏幕, 上麵顯示出來了當前魚鉤所在的深度和當前魚竿所承受的拉力指數, 同一重量的魚在不同的海水深度中能顯示出來的拉力指數是不同的, 魚有沒有發力掙紮時數據也是不同的,當前還沒辦法準確斷定到底是多大的魚。
不過就當前的數值來說, 船員表示:“這魚大概就是十公斤左右,還不錯。”
一旁的釣魚佬一看這個外國友人的魚竿是船上通用的而不是自備的, 就知道這兩個估計是新人上來體驗的,他表示:“嗨,什麽不錯!是已經很不錯了!這麽快就咬鉤了,果然新人就是運氣好啊!”
時餘笑了笑回道:“今天這麽快就有魚咬鉤了,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萬一下麵有魚群就發達了。”
“時哥不是打窩了嘛!這麽大手筆, 有魚群也很正常。”
船員在旁邊給盧修指導怎麽收線怎麽和魚博弈,因為魚的重量還算是比較小的緣故,隻要把魚釣到淺海層,直接把魚拖上來就完事了,這麽小的魚想要崩斷他們穿上特製的漁線還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兒。
聞人鳴在旁邊給盧修翻譯,盧修一邊跟著指示一邊跟著船員的口號收放漁線,這因為是整艘船上最快咬鉤的一位,很多百無聊賴的釣魚佬都過來圍觀。
有些人上回就見過時餘,指著他和旁邊的說:“見到那個沒?是時哥的兄弟,釣魚運氣特別好,上回我跟船的時候就遇到他了,他一個人就釣了快一千斤。”
“我上回也在,怪不得他身邊的那個鬼佬這麽快就咬鉤了,風水寶地啊!”
“對對對,一會兒我們就擠到他身邊去蹭釣口!”
時餘這頭還在專心致誌的看著那邊釣魚,隨著有經驗的船員的指令下,很快這條魚就已經被拖到了淺海層,他趴在欄杆邊上低頭望了過去,看著水麵上淺淺的銀影,叫道:“應該是海狼!”
“我也看看!”一個釣魚佬也湊出去看:“還真是海狼,沒意思。”
海狼魚就是梭魚,體型細長而圓,最大能漲到1.5米左右,量產比較大,也比較能夠適應養殖,也許是海浪魚主要食物來源是在海底扒泥沙裏的藻類和有機物碎屑的關係,魚肉有很大的土腥味兒,隻適合紅燒之類味道較重的烹飪方式。[①]
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每年冬季過去春季剛到的時候,此時海狼魚身體中的土腥味兒就會奇異的退去,這時候的海浪魚才是好吃的。
其他地方時餘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魚在時家村是沒人吃的,魚販子收魚這種魚價格也非常的便宜,抓到了賣一般就是賣個寂寞。
簡而言之,好吃的這麽多,幹嘛要選擇這個費老大功夫弄出來還不怎麽好吃的魚呢?
來海釣的大多數也知道這一口,頓時就覺得沒意思起來。
不過能有個開門紅還是不錯的。
時解那頭剛扔了餌料下去打窩,就聽見前頭有人說中魚了,興致勃勃的來看,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外國友人在船員的熱情指導下拿起魚竿,一舉將魚給釣出了海麵。
細長的銀影在劃破了深沉的夜色,為今夜的海釣之旅拉開了序幕。
***
或許是時解那一窩餌料真的起了作用,自盧修中魚之後就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開始中魚,時餘本來本著自己帶上來的人自己負責的心態打算守在兩個年輕人身邊,結果沒想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周圍已經全是不認識的人了。
他們圍繞著時餘,時不時遞點飲料遞點煙,甚至連餌都有人幫他捏好了放在飼料桶裏,殷勤得宛若他們想娶時餘的女兒一樣。
時餘收了收杆將魚鉤七八斤的石斑釣了上來,扔到了一旁的水桶裏打算養起來,就有人立刻上前幫著在石斑肚子上用針筒開了個小孔放氣,時餘看得一愣一愣的:“謝謝謝謝……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嗨,都是小事。”那個釣魚佬在說話之間就把活給幹完了,洗了把手順便拍了拍手時餘的肩膀:“時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應該的!”
正說著呢,就有人喊道:“老呂,咬鉤了!”
釣魚佬麵露喜色,搓了搓手就趕緊過去了,時餘下意識的看了看各自身後用於保存魚的水桶和小冰櫃,他們這一排幾乎是滿滿當當的,而順著望過去,再往旁邊轉彎的地方的水桶裏的魚就明顯要少很多。
他放下魚竿握著自己的手腕扭了扭,打算逛一圈,活動活動筋骨,休息一會兒再釣。
盧修和聞人鳴兩個人已經被擠到了拐彎的地方,兩人身邊陪著一個船員,不過似乎有段時間沒有上魚了,三個人都顯得有些百無聊賴,聞人鳴和盧修幹脆已經玩起了手機,那花裏胡哨的音效耳熟得很,應該是某款吃雞遊戲。
“怎麽不釣魚了?”時餘上前問道。
“哥,是你啊!”聞人鳴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又立刻低下了頭,顯然是遊戲到了關鍵時刻,他邊控製著人物走位一邊說:“在釣,在釣,就是沒什麽魚上鉤。”
“好奇怪,明明旁邊不停有人上魚,就我們兩個死活釣不上來魚。”
時餘低頭看了一眼他們兩的水桶,裏麵可憐兮兮的隻有一條海狼——就是開局釣到的那條,這條海浪魚還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隨時都有可能會升天。
“就這?”時餘把桶給蓋了起來,問一旁的船員:“他們兩下的什麽餌,不應該啊。”
同在一條船上,時解的船又不是什麽全長幾公裏的豪華遊輪,哪能這麽差距這麽大?
船員也覺得奇怪:“小餘哥,都是船上統一備的餌,可能是他們兩運氣不好吧?”
不光如此,他們兩周圍光禿禿的,可時餘在前頭周圍熙熙攘攘的擠滿了釣魚佬的樣子可謂是天壤之別。船員撇了撇嘴,小聲說:“邪門就邪在這兒,他們兩換了個好幾個地兒了,上哪都沒有魚中鉤,我尋思著要不要告訴解哥,讓解哥把他們叫回去休息得了。”
釣魚佬裏頭有幾個迷信的說法,其中之一就是明明有魚卻很長時間不咬鉤說明人身邊有點不好的東西,嚇得魚不敢咬鉤,所以一旦碰上長時間沒有魚咬鉤大多數釣魚佬都會選擇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又或者換個地方繼續。
“不至於吧?”時餘上前把漁線收了回來,上麵還好好地掛著一塊充做餌料小雜魚,就是可能是被泡得時間久了,有點軟,時餘輕輕一捏就掉到了甲板上。“別那麽迷信,都什麽時代了。”
時餘開了一旁的餌料箱子,從裏頭摸了半截秋刀魚出來掛在了鉤上,重新下了鉤。
“來讓我這個歐皇給你們改改風水啊!”時餘開玩笑的道。
聞人鳴連聲應了,但是眼睛還黏在手機上,半點沒有抬頭的意思。時餘也不覺得介意,畢竟隊友打到一半跑路這是一件如何惡心的事情大家都懂,他將魚竿放上固定器,順手左右撥弄了一下魚竿,讓餌在水下造成一種在遊動的姿態。
他正想著要不要也摸出手機來玩一會兒,突然看見魚竿不自然的彎曲了一下,他連忙上前一把握住了魚竿,隨著他抓緊的動作,固定器的電子屏上也顯示出了當前魚鉤所在深度和拉力。
“臥槽,是條大貨啊!”船員看了一眼就喊道:“小餘哥你等著,我去叫點人來。”
時餘看了一眼屏幕,上麵的拉力已經到了幾百斤了,漁線按照程序的控製正在急速上升,他連忙關停了固定器,這種拉力如果強行拉漁線是一定會斷的,他刻意放開了漁線的軸承,讓魚再遊一會兒。
沒一會兒船員就帶了一票人過來了,有人拿了安全繩,時餘將安全繩固定在腰上,另一頭則是捆在欄杆上,再去看漁線,漁線已經又被扯出去五六百米,時餘看著差不多了,就開始收線。
初收線時,魚是反應不過來自己是被釣了的,等到時餘收了快要三百米時,魚才驚覺自己在被拉扯,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這時候時餘又開始放線,等待再度收線的時機。
一旁的釣魚佬們有人拿了長長的魚勾杆子在一旁等著,不時得向船下方望著:“加把勁,還沒看見影子!”
等到手上這波力道過去了,時餘再度收線,這一次的跨度非常大,直接從七百多米收到了兩百多米,魚再度開始劇烈掙紮。
有人問道:“看清楚是什麽魚沒有?”
“還沒。”船員回答道:“不過咬鉤的地方在深海,這拉力怎麽說也是條大貨!”
時餘擺了擺手,總覺得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喊道:“魚勾的兄弟你們等等,看清楚什麽魚再下手。”
正這麽說著,一直隱藏在海下的大貨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怎麽了,上來了?”聞人鳴和盧修兩人終於打完了這一局,湊到欄杆邊上去看,時餘手裏拿著魚竿實在是不好靠近——他現在身後還站著兩個人拉著他,就怕他一個不查被直接拖進海裏。
其中一個釣魚佬驚叫了一聲:“臥槽,不是魚!”
“不對,不是不是魚!是大白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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