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衣裳太貴了
侍完了寢，又喝完了避子湯。
這一下，該是要回家了吧？
郝枚故作鎮定的要把這些宮女都趕下去自己好換衣服，但有一個確是不會看人眼色，這個宮女就是郝枚第一眼看見的小慧。
隻見別人都離開了，隻剩小慧留了下來和郝枚大眼瞪小眼。
“噓！
噓！”
郝枚對著她擠眉弄眼。
“怎麽了娘娘，你有什麽不舒服嗎？”
小慧稱職的問道。
“不是…”郝枚收回了想要示意的表情，她發現了，這裏的人對她的暗示理解起來都有些費力。
於是，她隻好無奈的說：“你不下去，我怎麽換衣服啊？”
“可是娘娘，我就是來給您更衣的啊…”小慧很是無辜，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吧，這主子怎麽不要自己伺候呢？
郝枚無語，從前，她生活的時代，穿衣服這種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要是她哪天作死的讓她老媽來給她穿衣服，那是一定會被打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而穿來的那幾年，陪著她的宮女總共就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年邁的桂嬤嬤，一個，便是整天咋咋呼呼的小茹。
再加上她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桂嬤嬤和小茹原本就忙得不可開交了，會有人來給她穿衣服？
除非老天哪天睜了眼睛。
不過對於她，老天似乎一直都在打盹兒…
見郝枚不說話，小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娘娘，讓我伺候您更衣吧！”
“哦…”郝枚也沒想，順口就答了。
等到回答了，她才反應過來小慧說的是什麽，於是，連忙擺手到：“不不不，不用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衣裳該不會還是我昨天那套吧？
那套已經不能穿了，你們皇上是男的，這裏應該沒有女人的衣服吧？
能不能先把你的借給我？
我回去換上了自己的就給你送過來。”
說著，她看小慧很是驚訝的樣子，還以為她不願意，於是，連忙又說到：“你放心，我會洗幹淨送回來的。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用買的也可以…隻不過我沒錢，可以用種的菜來換嗎？
我們那裏有很多菜的，黃瓜，番茄，還有很好吃的蘋果呢…”
小慧一言不發的看著郝枚在那裏細細數著一些聽過的沒聽過的蔬菜的名字，她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個驪妃娘娘，聽說是五年前被皇上打入冷宮的那一個，難不成，是當時受的打擊太大，腦子不太正常了？
見小慧還沒說話，郝枚也有些為難了，於是她喘了口氣，很是真誠的看著小慧說：“嗨，美女，怎麽說？
借還是不借？”
“娘娘…”小慧有些害怕的看著郝枚，小心翼翼的說到：“娘娘，皇上這裏，有衣裳的。
給您的這套，也是新的…”
“真的嗎？
有衣裳？
太好了…”這下，郝枚放心了。
不過隨即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據她所知，這皇宮裏的東西都不是免費的。
大到一件家具，小到一根麵條，可都是要錢的。
她們幾個呆在小院裏，沒有收入，這五年來一直是吃的老本。
雖然在吃食上還能勉強的達到自給自足，但在其他方麵，就過得摳摳索索得緊了。
於是，郝枚也早就養成了節約的好習慣。
一般來說，能不花錢的絕對不花，能少花的卻不多花。
而眼下不買衣裳回不去，所以沒辦法，這錢是花定了。
隻是，這是皇帝宮裏的衣裳，肯定很貴吧？
自己能買得起嗎？
不好說…
得出了這個結論，郝枚原本就皺著的小臉皺得更緊了。
看著郝枚的臉上陰晴不定，小慧自然是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隻當是郝枚腦子不正常，於是，隻能小心翼翼的說到：“娘娘，現在，可以給您穿上了嗎？”
“等一下！”
夏離警惕的看著她，從她一直在叫自己穿衣裳的行為來看，她該不會是在推銷吧？
皇帝寢宮裏的宮女推銷衣服，這生意不賴啊…
難怪皇帝喜歡撕人的衣裳，原來如此。
聽說，後宮中的娘娘八成都很有錢，而她們的錢，自然不會是那一點點月奉，也就是工資了。
什麽嫁妝啊，娘家上貢什麽的。
這些事，郝枚也算是在後宮混了五年了。
就算是沒有見過，聽也是聽過的。
雖然她住的地方偏僻了點，但架不住小茹是個包打聽，宮裏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她還是知道得不少的。
嘖嘖嘖…這皇上，可真是生財有道啊…
“娘娘，娘娘？”
小慧快要崩潰了，這眼看著說了一句話，娘娘又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皇上上朝之前可是交代了，娘娘醒來之後就要把她送回去，可眼下娘娘不配合更衣，要怎麽送啊…
“娘娘，您就讓我給您更衣吧…”小慧請求到。
“多少錢！”
郝枚咬牙問道，看這丫頭急得，銷售任務肯定不少吧！
郝枚想著，打定了主意。
若是不貴的話，買就買了。
但若是價錢太誇張…大不了就穿那件破衣裳回去，反正這龍塌上的被子也挺大，裹在身上也同樣不會走光。
看著郝枚這慷慨就義一般的眼光，小慧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侍奉在龍吟殿也有好幾年了，從來沒有覺得給侍寢完畢的娘娘們更衣是一件這麽有挑戰性的工作。
她耐著性子，麵帶微笑的對著郝枚說：“娘娘，其他的咱們稍後再說，先穿衣裳好嗎？”
“你別上來就穿衣服，先談好價錢先！”
郝枚皺眉說到，這小姑娘，想來硬的？
到時候她穿上了就一定要她買怎麽辦？
自己了不上這當。
“什麽價錢呀…娘娘…”小慧不行了，她帶著哭聲的喊道，今天是怎麽了？
當值時沒看黃曆嗎？
“自然是衣裳的價錢，說吧？
這一身多少錢？
先說啊，你合適點開價，貴了我可買不起，你要知道，我可是住冷宮的…”郝枚煞有介事的對她說著，一點也不以住冷宮為恥。
“衣裳的價錢？
這…我也不知道啊！
隻是這是娘娘們穿的，一定不會是凡品了。”
小慧雖然不知道郝枚為什麽會這麽問，還權當她是在乎這衣裳是不是華貴呢。
哪知道，郝枚一聽她說這衣裳不是凡品，便直接拒絕了她的好意。
隻見郝枚搖了搖頭說：“既然是做推銷的，怎麽連具體的價值都不知道？
不過你既然說了不是凡品，那我一定是買不起了。
這衣裳我不要！”
“什麽？
娘娘，您說什麽？
你不要這衣裳？
那您…”小慧驚叫出聲，她真的淩亂了，覺得自己的認知絕對的跟郝枚有代溝。
這貨簡直沒法溝通啊…
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無可奈何。
自己是奴婢，人家是主子，究竟誰聽誰的，不是一目了然？
於是，強迫自己接受了郝枚的想法的小慧，很是艱難的問道：“娘娘，您不更衣的話，怎麽回去呢？”
“我自有辦法，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換衣裳。”
郝枚爽快的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自己換衣裳？
也就是說，娘娘還是要還換的？
小慧隻覺得腦袋很疼，隻見她說：“行！
行吧！
娘娘您要怎樣便怎樣吧，衣裳我先放在這裏，我就在外麵等著，娘娘您有什麽需要的話，叫一聲我就進來。”
說著，她跟逃命似的連忙奪門而出。
門外正常的空氣啊，她這會兒很是需要。
看著她放在床上的新衣裳，郝枚遺憾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丫頭，還是挺敬業的。
瞧瞧，我都說不買了還要放在我眼前做最後的掙紮。
嘖嘖，我要是不窮的話，指定是要買的，隻可惜…”
感歎了一番過後，郝枚在床邊上找到了自己的衣裳，三兩下穿起來之後，確實覺得這也太過於淩亂了一些。
不過還好，重要的地方也沒露。
隻是胳膊的地方被扯壞了一大塊，褲腳被撕破了一大條。
其他的嘛…還勉強能穿上。
說真的，就算是直接穿著這個離開，郝枚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就是露露胳膊腿兒，沒什麽大不了的。
遙想當年，自己還是現代人的時候，穿的短袖短路褲哪件不比這個露得多？
隻是這樣穿出去，讓人見了指定得笑話自己像個瘋婆子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流行穿乞丐裝…
於是，她幹脆的一把扯過剛才裹在身上的被子。
緊接著豪邁的往身上一披，小時候扮演古裝大俠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去！
郝枚不由得心想，自己身在這遠古朝代，可不就正是古裝大俠嗎？
裹著這被子走到門口，郝枚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開門。
於是，她幹脆的喊道：“美女，美女，你在嗎？
我換好了…”
“在的，娘…娘…”小慧打開了門，當即就愣在了當場。
天雷一道一道的在腦中劈過去，小慧隻覺得，自己都能從身上聞到一股子焦糊味兒了。
“走吧！
回去！”
郝枚開心的衝她笑著，有一種得勝的驕傲。
心中不由得想：‘哈哈，驚訝吧？
是不是以為我除了換上你們的衣裳就沒辦法了？
哼！
我不過就是倒黴了點，這智商，可不是蓋的…’
“娘娘…您準備就這樣出去？”
小慧深深的吸了好多口氣，終於，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勉強平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