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來啊,battle啊!
明明事情都要告一段落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寧妃卻又跳出來。
寧妃不同於皇後,她身後的靠山更硬。
那個三朝元老的爹爹,可不是個好糊弄的。
再加上,皇後是有把柄握在皇帝的手中,可寧妃沒有。
上一回她鬧,是皇帝失理在先,將侄兒過繼給了她,才讓她停止了鬧騰。
這一回,這丫頭又不管不顧的鬧起來,還真是不好收場。
轉頭看著皇後,皇帝的臉色很是不好。
那眼神仿佛在責怪皇後,叫誰來不好,偏偏把這瘋丫頭給叫來了。
在皇帝眼神的譴責下,皇後的眼眶紅了又紅。
原本就已經委屈得了無生趣了,現如今又因為寧妃的事情得罪了皇上。
甚至還不止是皇上,皇後抬了眸,見在場的嬪妃們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一時間,心頭苦澀無比。
皇上的怪罪,嬪妃們的不理解,叫皇後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悲涼心思。
她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對著皇帝福了福身子,再對著眾嬪妃鞠了一躬。
麵如死灰的轉過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朝著一旁的紅漆柱子撞了過去……“皇後!”
皇帝的一聲大喊驚醒了所有人,一時間大家都怔怔的望著大哭不止的皇後!
紅漆柱子離著皇後還有一定的距離,在她真的撞上柱子之前,便被反應過來的皇上一把拉住了胳膊。
皇帝很是震驚,甚至有些後怕。
他剛才要是慢一步,皇後怕是就要血濺當場了。
他是不喜皇後,甚至在知道她的內裏遠遠不如表麵的沒有之後,開始有些厭惡她了。
但不管怎麽樣,她也終究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是唯一有資格和自己舉案齊眉的皇後。
讓她生生的撞死在自己的跟前,皇帝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而此時,似乎是讓她找到了機會,皇後癱軟在皇帝的懷中,一邊哭,一邊緊緊的吊在皇帝的身上。
“皇後,你怎麽這麽糊塗?”
皇帝歎了口氣,想要推開她的手,也沒能伸得出去。
“皇上,臣妾受不了了,臣妾真的受不了了。
你就讓臣妾死,至少,臣妾還可以去找母後,就算是下去了,臣妾也不會孤單的!
嗚.……”“胡鬧!
你堂堂一個大夏皇後,說的是什麽胡話?”
皇帝有些慍怒,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了,皇後還會拿太後來說事。
本來心裏的那一丁點憐憫,此時又消散得一幹二淨,皇上恨不得剛才就沒有拉住她。
“皇後娘娘,臣妾不過是隨便說了你一兩句,也不用立刻就尋死吧!
要是傳出去了,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麽說臣妾呢!
你要是真想死,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在這禦書房算怎麽回事?
要是你今天真的在這兒出事了,不是給皇上添堵嗎?”
寧妃不高興的癟了癟嘴。
“行了!
你少說兩句!”
說真的,對於寧妃說的話,皇帝還真想鼓鼓掌。
這寧妃別看平時莽莽撞撞的,剛才這句話還說得真不錯。
皇後這哪裏是一心尋死?
明擺著就是使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來給自己找台階下。
寧妃看得出來,皇帝看得出來,郝枚就更不可能看不出來了。
眼前的這一出鬧劇是皇後自導自演的,就看她怎麽收場。
郝枚的嘴角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抬眼看著寧妃。
要不是跟她之間有過過節,她幾乎都要喜歡上這個看上去漂漂亮亮,卻又張牙舞爪的寧妃了。
不出一聲的看著眼前的鬧劇,就連郝枚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才是大家想要討伐的主角了。
需不需要提醒她們一下呢?
郝枚惡趣味的想著。
就在皇後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寧妃又因為皇後的激動偃旗息鼓的時候,匆匆跑進門來的李公公,倒叫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皇上,江南河道總督求見!”
李公公不敢看皇後,隻是低著頭輕聲的說。
“嗯,宣!”
皇帝點點頭,巴不得他趕緊進來。
於是,他抬頭看著眾妃說:“行了,朕還有政事要處理,都散了吧!
往後這禦書房,沒事不要進來!”
一邊說,他一邊抬手揮了揮,像是趕蒼蠅似的,一臉嫌棄。
人數有點多,大家排著隊往外走。
這個時候,河道總督已經進到了屋裏來。
從門口到皇上的麵前,也不過十幾步路。
這會兒,房中的女人們還沒有走完,皇後還在一個嬪妃的攙扶下抹著眼淚呢!
河道總督是個年過半百的肱骨老臣了,跟皇後的父親也是私交甚密。
眼下本不欲過問皇帝的家事,但是,在看見自己這個自小看到大的侄女兒痛不欲生的模樣時,還是忍不住衝著皇帝發發牢騷。
剛才在門外,他就聽見裏麵的動靜了。
心中本就對皇上不滿。
為了一個女人,鬧得整個後宮都不得安寧,吵吵鬧鬧。
虧得這是皇帝,要是自己兒子這樣不分嫡庶,不知好歹的偏寵小妾的話,自己不把他打死才怪。
“皇上,皇上恕臣多嘴,這後宮女子進到禦書房,多少有些不便,皇上還是對她們管束嚴厲些才好。”
正事不說,河道總督仗著自己年邁,有些倚老賣老的說道。
往常,皇帝對他們這幫老臣總是敬重有加的。
因為他們雖然迂腐些,但總是一心撲在政事上。
就拿這個河道總督來說,五十好幾的人了,後院裏麵就隻有一房妻子。
孩子不多,寥寥兩個。
這對現如今追求多子多福的大夏來說,真的算得上是人丁凋零。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沒有任何怨言。
事業上麵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饒是有時候說話做事有那麽一點不知分寸,皇帝都不會太過苛責。
於是,這就養成了他們一點驕縱的心思,或許,他們也覺得,年輕的皇帝在某些事情上麵,是沒有辦法跟他們這些老一輩的肱骨之臣叫板的。
但此時皇帝的心情本就不好,哪裏還會躺平了讓自己的臣子嘲?
於是,他一臉不開心的說:“愛卿今日來,是跟朕討論後宮的問題的?”
“這,微臣自然是不敢!”
河道總督埋首抱拳,心中雖有不忿,但是麵子上,總還是低調了許多。
“既然不敢,那就說說你今日前來的目的吧!”
雖然心情不好,但人家總也是上了年紀的大臣了。
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皇帝沒有再拉著剛才的話題不放,轉身走到龍案後麵,一本正經的看著河道總督,想要跟他聊聊正事。
見狀,河道總督也抬步上前,走到了龍案的對麵。
屋子裏麵的女人們陸續走出禦書房,眼下,就剩下郝枚一個人還待在裏麵。
事實上,她也想跟著出去的。
但是那麽多想要針對她的女人剛剛出門,她可不想立馬跟在她們後麵。
皇上不在,她們沒有了忌憚,自然不會顧忌什麽。
再說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掃撒宮女,要是真的鬧僵起來,自己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一直以來,郝枚都是追求和平的。
像眼下這種明擺著不可能和平解決問題的時候,她可不會傻到直愣愣的前去送人頭。
開玩笑,皇帝這麽好的資源不用,自己單刀單槍的去衝。
自己有這麽傻嗎?
扮綠茶嘛,誰還沒點基本技能?
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郝枚抱著自己的小掃把,站在皇帝身後,繼續當著她的小透明。
眼見河道總督一雙犀利的目光瞧過來,郝枚很是意外的衝他眨了眨眼睛。
那一臉呆滯的模樣,仿佛在說:“咦?
你竟然看得見我?”
河道總督在心裏默默的暴走:我特麽的又不瞎!
等了半天,見這丫頭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再看看皇帝,隻見人家也沒有要趕人的意思。
於是,河道總督實在是忍不住,清了清喉嚨說:“皇上,微臣要上奏的是江南水患的問題,這.……”他的視線放在郝枚身上,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驪妃,你.……”後宮不能幹政,這一點是祖訓,皇帝也不會不尊。
於是,他正要開口叫郝枚避一下,卻聽見郝枚悠悠的打斷他。
“江南水患?
皇上,奴婢自小沒怎麽讀過書,但是對於水患這樣的經曆卻有。
皇上,可不可以讓奴婢留下來聽一聽。
一人記短兩人計長,說不定,大家一起商量一下,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對於他們的政事,郝枚自然是沒有什麽興趣的。
但是這個水患卻是她心頭的一痛。
當年,若不是那場大水,她的奶奶也不會匆匆離世,那可是最疼愛她的奶奶。
小時候,自己挨揍的時候,可都是奶奶護著她。
聽了她的話,河道總督毫不遮掩的嗤笑了一聲。
“嗬,如今這個年頭,真是什麽樣的事情都有。
就連一個小小的後宮婦人,都敢跳出來說什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哼!
那是說的普通人嗎?
那可是說的有知識,有才華的學子。
你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來這兒湊什麽熱鬧?
後麵的話太傷人,河道總督即便是心裏瞧不上郝枚,也沒有真的說出口。
對於他赤果果的鄙視,郝枚自然是不服氣的。
後宮婦人又怎麽樣?
老娘當年要是沒有學醫,也打算去學習水利工程的好吧!
竟然會被你一個古人鄙視?
隻要一想到這裏,郝枚心裏就極度不爽。
出去是不會出去了,這輩子都不會出去了。
要是不滿意的話,來啊,battl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