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報信

  啞七心裏也在糾結,要是啞三動手的時候,他要不要攔著呢,攔著吧,這麽多年的兄弟情,難道要一朝為了傅青橙這樣丫頭而喪?可是不攔著的話,看著傅青橙被打死,好像又有點不忍心。


  最後啞七隻好轉過頭不看,眼不見為淨,反正隻要他看不到,就什麽都不知道,也不需要做什麽決定了。


  鬼十二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銀票,突然覺得,十兩銀子的棺材貴了點,還是買張草席吧,卷吧卷吧埋了,也是一樣的。


  傅青橙要是知道,自己跟鬼十二還有啞七之前同生共死過得情誼,竟然如此的塑料,怕是都要氣哭了。


  隻是讓眾人目瞪口呆的是,啞三直接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十分袖珍的小盒子,就指甲蓋大小,很是精致。


  “你要,就給你吧,”


  傅青橙揚起了一個十分狗腿的笑容,就跟看到了金豬爸爸一樣。


  “多謝三叔!”


  啞七差點沒反應過來,氣得想要質問啞三,為什麽傅青橙跟他要,他就給,要知道,以前他也是跟啞三要過的,可是啞三是怎麽對他的?差點一劍削掉他的腦袋,這區別待遇,太過分了把,可是他隻能憋回去,誰讓他打不過啞三,隻能生悶氣。


  鬼十二也很是驚訝,他雖然跟啞三也沒有那麽熟,畢竟啞三實在太宅男了,別的啞奴,雖然在右史大人的麵前,幾乎不說話,但是私下,還是會說話的啊,隻有啞三,一年到頭,能說一個字,那都是奇跡。


  平日裏,啞三幾乎都看不到人影,畢竟是做影子的,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他們遇到了,有事的時候,啞三也不過隻是一個眼神,或者一張麵無表情的拒絕臉,

  現在,他竟然聽到了啞三說話,還是好幾個字,這也太玄幻了吧,鬼十二覺得,一定是他幻聽了,拒絕相信,啞三這樣的人,也會被傅青橙那個小瘋子給騙了。


  可隨後,他又聽到了一句:“你若是不懂,可以來問我!”


  鬼十二頓時隻能打破自己的自我催眠,原來不是啞三冷淡,而是,啞三從頭到尾,都嫌棄他們o(╥﹏╥)o。


  啞三可沒有半點在乎鬼十二和啞七是不是自閉了,反正對他來說,這兩人就是完全可以忽略的樹樁子。


  傅青橙滿意的拿到東西,回到了車廂裏,時桓韞現在能動了,也沒有半點的異動,反而像是一開始就是他自己主動上車來的一樣,完全看不出是半點被劫道了的感覺


  傅青橙可沒有代替逍遙門的人道歉的想法,拿到了陰陽對之後,看了一眼時桓韞,才小心的收了起來,隨後有些淡淡的問道:“你還好吧?”


  時桓韞對逍遙門的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別說逍遙門的人隻是把他給抓來並沒有傷害他,就算是逍遙門的人真的捅他一劍,他覺得自己都是可以完全不計較的,

  聽到傅青橙的詢問,時桓韞笑了一下,才說到:“我很好,放心吧,不過,若是下次逍遙門的人有什麽差遣,直接讓人來說一聲就是了,用不著把我抓過來。”


  傅青橙詫異的看了一眼時桓韞,有些沒有搞明白,為什麽時桓韞這個人,對逍遙門的觀感,比她這個半個逍遙門的人的觀感還要好呢,真是奇了怪了。


  馬車裏有些昏暗,傅青橙也沒有把夜明珠給直接拿起來當成是照明燈在用,當然,還是因為她跟時桓韞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在車廂裏麵,盡管周圍還有其他的人,但到底還是有些尷尬,而且現在本也是大晚上了,也用不著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傅姑娘還是好好歇著吧,我去車轅上坐著。”


  說完,時桓韞就起身,掀開了車簾,直接坐到了外麵去,車廂裏麵少了一個人,頓時就寬敞了不少,至少傅青橙覺得,就算是她躺下也是可以的,

  啞三他們看到時桓韞出來了,把車廂留給了傅青橙,對時桓韞的感官又好了不少,至少這個男人,還是把傅青橙給放在了首位的,尤其是啞三知道,傅青橙竟然直接收下了眼前這個朝廷的侯爺的信物,名義是時桓韞的未婚妻了,要是時桓韞真的對傅青橙半點不客氣,他覺得時桓韞怕是要被算計得脫層皮了。


  時桓韞沒有問逍遙門的人要帶他去哪裏,甚至連之前被控製得跟個木頭人似的不能動彈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詢問,這倒是讓啞三明顯的高看了時桓韞一眼。


  時桓韞被人給帶走,太史世鈺還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接到了手下鐵甲軍送來的消息,太史世鈺簡直是有些不敢相信,鐵甲軍是他手裏的王牌,若是連鐵甲軍都保護不了時桓韞,那時桓韞的小命可就真的懸了。


  就在太史世鈺臉色劇變的時候,正準備發作,讓鐵甲軍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時桓韞的時候,姚革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二師兄,大師兄離開了京城?”


  姚革這點時間,也真的是忙壞了,別看他隻是一個安樂侯,但是在昭國的時候,他的分量還是很重的,誰讓他是天下樓的少東家呢,手裏掌握著天下不少的財富,昭國的皇帝也是個雁過拔毛的主。


  愣是把姚革給塞到了戶部去做閑職,權利沒有多少,但是一到要用錢的地方,別人就盯著姚革,姚革隻能罵罵咧咧的從天下樓的其中一塊業務中剝離了一塊出來單獨交給朝廷,如今出門在外,要花費的更是昂貴,

  昭國的人,愣是把姚革給當成了善財童子,一路上吃穿用度,花了很少的錢,卻享受這天下樓貴賓的待遇,姚革隻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冤大頭,如今連六國論政要涉及到的關於各地產業的談判,也要他去長眼和拍板。


  天知道,他從小到大,就是跟著忠仆在天山派長大,學習各種本事,哪裏會做生意,要不是他帶了天下樓的幾大長老來,他覺得昭國的人,都恨不得把他的天下樓給一並給吞了。


  雖然說當年雲國算計天下樓,天下樓是因為昭國才得到了喘息的時間,還失去了天下樓的至寶九轉玲瓏塔,但現在,昭國竟然也開始對天下樓的產業感興趣了,恨不得全部吞下,幸好姚革現在羽翼已豐,要不然,還真的是慘。


  昨夜姚革就是忙著看了一夜的賬本和六國論政說到的關於各地天下樓產業的事情,他眼睛都沒有閉一下,現在還有紅血絲呢,就收到了手下的傳信,是時桓韞的親筆書信,說他出了京城,有點要事要辦,不用擔心他,也不用派人找他。


  這不,姚革就匆匆的趕來了,看到太史世鈺臉上隱隱發怒的樣子,趕忙上前安撫,他們師兄弟三人,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見上一麵又要分別,這都什麽事啊,還是小時候好,每天什麽都不用操心。


  “二師兄,這是大師兄給你的親筆信,是通過天下樓的渠道送回來的,看來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大師兄不會突然就這樣離開,哦,我還得到消息,一起離開的還有傅姑娘,聽說逍遙門的人,也離開了一部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突然就這樣離開了。”


  太史世鈺還是很了解時桓韞的,時桓韞不是一個想一出是一出,而且沒有半點交代的人,現在都已經離開了一天才送來信,一定是突然事件,加上傅青橙一行人的突然離開,太史世鈺頓時就明白了,應該是逍遙門的人主動把時桓韞給叫走的。


  “算了,大師兄應該是有分寸的,暫時不用管那麽多了,對了,你們昭國的人,野心太大了,你這個安樂侯最好不要參合其中,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要找補的還是你,你這幾天最好就裝病吧,讓那些王孫公子自己去折騰。”


  姚革知道二師兄關心自己,要不是兩人是手足兄弟,就太史世鈺這本事,這次來陳國的昭國使臣,一個都別想跑掉,眼下姚革被提醒要裝病,姚革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太史世鈺要動手了,隻是不想牽連他而已。


  姚革也不是傻子,天下樓是他家祖輩的基業,他怎麽可能讓那些人覬覦,姚革點了點頭:“放心吧師兄,他們要算計我,還早著呢,要我說,這些人,就是太貪心了,什麽都想要,之前他們就眼紅天下樓的生意,要不是當年我在天山門,他們早就忍不住攀上來了,你不知道,雲國那些不要臉的,竟然還想要我娶他們的郡主,做夢呢?


  說到底,不過就是想要染指天下樓的產業,要我說,這哪裏是什麽六國論政,根本就是一群得了眼紅病的人,在各種不要臉的強搶別人的東西,我可是知道,大西國的一項改善土地土質的技術,就被覬覦要求公開呢。


  若是這技術是在燕國或者昭國,哪怕是是在雲國,都沒有人敢這樣直接說讓人家給讓出來,怕是隻能眼巴巴的捧著錢,求人家傳授,雖然我現在也是昭國的安樂侯,但我還是要說,昭國的人,也是臭不要臉!”


  若是姚革不是天下樓的少主,那些人,也沒有覬覦天下樓的商道,他是半點一件都沒有的,說不定還會看熱鬧呢,但現在這些人已經把盯上了天下樓的商道,他可是半點都容忍不得的。


  太史世鈺作為楚國來的使者的頭目,當然對這些事情,是門清,他看中的,從來都不是陳國和大西國的一些東西,而是強硬的要求雲國和昭國,撤掉他們在楚國邊境設立的關卡,其餘的事情,他是不關心的,不過是看看熱鬧而已。


  就在姚革準備要離開回去休息的時候,太史世鈺突然說了一句:“對了,這陳國的大都督,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你不要被他一副年幼的模樣給騙了,他的姑母牡丹夫人名下的琉璃坊和瓷器坊,也被人給盯上了,到時候若是昭國的那些蠢貨要你出頭去讓牡丹夫人讓利,你別傻乎乎的衝上去,雖然你們都算是商道這一塊的,但是別給自己招惹麻煩,天下樓已經有足夠多的錢了。”


  姚革當然知道天下樓很有錢,商道更是值錢,牡丹夫人能在短短的兩三年時間,鋪開了那麽大的一個攤子,各國的皇親貴胄都喜愛那些琉璃製品,可想那牡丹夫人賺了多少錢,牡丹夫人手裏最值錢的還是自己掌管的那些商道,


  姚革都不用想,就知道,若是那些人想要商道的話,就一定會派他出馬去強取豪奪,畢竟就算是牡丹夫人的商道很離開,但是要跟天下樓的商道比起來,還是差點,至少,要是天下樓全力的打壓牡丹夫人的話,牡丹夫人的不少貨物,都是無法運輸出去的。


  “放心,二師兄,我是什麽人,我怎麽會覬覦別人的發財路,若是有人敢覬覦天下樓的商道,我都恨不得弄死他呢!”


  太史世鈺隨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下,那陳國的大都督,是傅青橙的表弟,那牡丹夫人,是她的親娘,如今這個消息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你真的看上了牡丹夫人的商道,怕是也無法得逞了,傅青橙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你若是動了她的東西,她就會讓你十倍百倍的吐出來,若你不是我師弟,我才不會提醒你這件事情呢!”


  姚革看著太史世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頓時有些不敢相信,他不過就是這兩天被天下樓的事情給絆住了腳,怎麽就錯過了這麽重要的消息?

  “二師兄,你確定沒有騙我?那牡丹夫人真的是那小瘋子的親娘?”


  太史世鈺看著姚革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也是有些好笑,傅青橙上次把姚革給當成采花賊給抓了賣了之後,姚革在他們師兄弟麵前,提起傅青橙就是一副牙癢癢的樣子,

  “騙你幹嘛,千真萬確,你小心點就是了,要我說,傅青橙這一家的血脈還真是絕了,每一個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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