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顛張醉素
聽到許思寧這樣說,蘇媚立馬向關月明投去了期待的眼神。
關月明微微一笑,“我確實可以試試。”
“那好,這張房卡給你。”
蘇媚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一雙險峰頓時無限風光,“等到原石大會結束,你來我房間,咱們慢慢試。”
“呃……”
關月明頓時警覺,“這不太好吧?!”
“實不相瞞,我已經有老婆孩子了。”
蘇媚捂嘴一笑,“還請關大夫不要多想,我們就正經看病。”
“那就好。”關月明點點頭。
蘇媚離開了。
由於原石展會還沒開始,許思寧和夏薇薇還想回包廂唱歌。
關月明卻擺了擺手,說想去看看樓下的古董鑒定會。
原本對古董沒啥興趣的倆人,聽到關月明這麽一說,不知為何,也來了點興致。
她們倒不是對古董來了興致,而是想看看關月明在這方麵的本事。
在三人的閑談交談間,幾人很快就來到了古董鑒定會所在的樓層。
在大樓的站務平台上,一塊塊紅布被揭開。
無論是陶瓷瓶器還是書法字畫,亦或是佛像玉雕,奇巧妙物,應有盡有。
關月明對古董這玩意兒其實也沒什麽興趣,隻是不想回包廂鬼哭狼嚎才撤了這麽個理由。
不過當這些古董真的展現在關月明眼前的時候,他的眼眸還是為之一亮。
雖然這些名畫古玩之中不乏製作精巧的贗品,但還是讓關月明感受到了古人的奇思妙手。
這都是先人智慧結晶與才華風流的體現啊!
既然是鑒定會,那肯定會有專業的古玩鑒定師。
這個樓層,也屬於蘇媚的產業,古董鑒定會就是原石大會的前戲。
蘇媚為了這次鑒定會,特意請來了燕京大學考古專業的著名專家王教授。
這個時候王教授正在品鑒一幅號稱是張旭真跡的書法,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這是一幅狂草,天欣絕逸,狂放不羈,饒是關月明自忖見多識廣,也愣是沒認全上麵的字寫得都是啥。
看到關月明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幅狂草看,夏薇薇不禁問道:“怎麽?!”
“關大夫連這種狂草都看得懂?!”
聽到夏薇薇發問,許思寧立馬一臉期待的看向關月明。
哪知關月明果斷搖搖頭,理所當然道:“那我必然看不懂!”
“那你還看得這麽起勁!”
夏薇薇輕笑著搖了搖頭:“實不相瞞,如果說是古代書畫和陶瓷瓶器,我還能看懂一些。”
“但像這種狂草,在我眼中全是鬼畫符。”
“別說辨別真偽了,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
“我這叫品鑒,不懂就聽大師講唄,那個王教授不是專業的麽?!”
關月明朝許思寧使了個眼色,“你看,那個王二少不是對這個也很有興趣麽?!”
許思寧和夏薇薇立刻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誠如夏薇薇所說,草書的辨別非常困難,這幅張旭狂草的真偽著實讓在場的眾人摸不透。
看著像是真跡,但也有點像是仿品,。
別是那個落款,簡直像是小孩兒瞎畫的,根本不能稱之為字。
“王教授,您給我們品鑒品鑒吧。”
這時有人問道:“東西我們瞅半天了,愣是看不明白呀!”
“嗬嗬,張旭的字看不明白就對咯!”
王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麵帶笑容的說道:
“說到品鑒古玩這檔子事兒啊,我們不光要看技法與時代特征,更要從人物方麵入手。”
王教授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拍手叫好,進行附和,“王教授說得對!”
“不愧是專家,我剛才隻顧著看筆鋒了,差點忘了這檔子事兒。”
有些懂行的人也是連連點頭道:“那就請王教授給我們說道說道。”
王教授是個真真切切搞學術的人,對於張旭這個人物生平信手拈來。
“張旭,字伯高,一字季明,吳郡(江蘇蘇州)人。”
“初仕為常熟尉,後官至金吾長史,人稱“張長史”。”
“其母陸氏為初唐書家陸柬之的侄女,即虞世南的外孫女。”
“陸氏世代以書傳業,有稱於史。”
“張旭為人灑脫不羈,豁達大度,卓爾不群,才華橫溢,學識淵博。”
“與李白、賀知章相處友善,杜甫將他三人列入“飲中八仙”。”
“是一位極有個性的草書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後落筆成書,甚至以頭發蘸墨書寫,故又有“張顛”的雅稱。”
“後來懷素繼承和發展了其筆法,也以草書得名,並稱“顛張醉素”。”
“唐文宗曾下詔,以李白詩歌、裴旻劍舞、張旭草書為“三絕”。”
“又工詩,與賀知章、張若虛、包融號稱‘吳中四士’。”
“張旭的書法,始化於張芝、二王一路,以草書成就最高,史稱“草聖”!”
“他自己以繼承“二王”傳統為自豪,字字有法。”
“另一方麵又效法張芝草書之藝,創造出瀟灑磊落,變幻莫測的狂草來,其狀驚世駭俗。”
“相傳他見公主與擔夫爭道,又聞鼓吹而得筆法之意。”
“在河南鄴縣時愛看公孫大娘舞西河劍器,並因此而得草書之神。”
“顏真卿曾兩度辭官向他請教筆法。”
“張旭是一位純粹的藝術家,他把滿腔情感傾注在點畫之間,旁若無人,如醉如癡,如癲如狂。”
在介紹完張旭生平的同時,王教授對於這幅狂草書法也鑒定完畢。
“王教授,這幅狂草書法到底是不是張旭的真跡?!”有人見王教授鑒定完畢,迫不及待的問道。
“無論是從筆鋒還是整體布局,以及紙張質量還是存在時間,這幅狂草都應是張旭真跡無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幅狂草就是張旭真跡的時候,王教授話鋒陡然一轉,搖頭輕笑道:
“可惜啊可惜,這幅字畫並不是張旭真跡。”
“哎,原來不是真跡啊……”唏噓遺憾的聲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王教授,您是從哪裏看出來這幅狂草是仿品的呢?!”
關月明雖然看不懂狂草,但對字裏行間的那種天欣逸絕之氣非常欣賞,看著賊對胃口。
“您剛才不還說筆鋒和整體布局什麽的都很符合張旭的真跡麽?!”
理論上來講能給人這種感覺的,應當就是真跡才對,就算不是張旭真跡,那寫字之人也相當了不得。
起碼關月明是這樣認為的,而他的理論依據,則是體內歡快運轉的先天真氣。
先前這個先天真氣關月明隻是自然運轉,但看那幅狂草看久了,先天真氣竟然兀自加快了運轉速度。
說人話,就是這幅狂草,於修行有益!
這可是了不得的好東西啊!
盡管王歸明的這幅草書帖隻是仿品,在場的眾人卻沒有嘲笑他的。
特別是他那種雲淡風輕的態度,讓所有人都不禁對他高看了一些。
王教授笑著說道:“雖然這幅草書帖並非張旭真跡,但行文筆鋒與張旭極為接近。”
“想來不是其學生便是後輩所做,也是很有收藏價值的。”
說著王教授便朝王歸明豎起了大拇指,“小夥子不錯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能有你這樣的心態了。”
“古玩一行博大精深,好好收藏,就當交了學費!”
“王教授過獎了,終究是我見識不夠,才疏學淺了。”
被王教授在眾人麵前這麽一誇,王歸明內心歡喜,有些飄飄然了。
特別是看到關月明和那兩個女人也在場,這讓本就喜歡裝逼的王歸明,有一種莫名的爽感!
“古玩這一行水很深,大家平常還是多看看為好。”
“如果實在喜愛想要入手,也需要謹慎小心。”
“現在的防止造假技術層出不窮,買了假貨是小,花了冤枉錢是真。”
王教授借著這件事,向著在場的眾人語重心長道。
“原來是王歸明這小子的假貨。”
許思寧有些失望的小聲嘀咕道:“可惜了,沒看到他出醜,反而還被誇了一通。”
“不愧是名牌大學的專家教授,為人處世之道太厲害了!”
關月明卻沒有理會許思寧的話語,他走上前去,輕聲開口道:“王教授,能不能讓我也看一下這幅草書字帖?!”
“嗯?!”
在場所有人皆黑人問號臉。
這個年輕人的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眾人紛紛被關月明的話所吸引,側目而來。
關月明並不是這種所謂上流圈子裏的人,所以他是一張生麵孔,在場的除了王歸明沒人認識他。
如果剛才不是關月明先前和王教授請教了幾句,所有人基本都會自動忽略他的存在。
“就你,也配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在質疑王教授的權威性嗎?!”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王歸明此刻不爽到了極點,冷笑連連道:
“一個靠著朋友關係才能溜進來的土包子,還偏偏裝出一副很懂行的樣子,你真的能看懂嗎?”
“許思寧,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麽能和這樣的家夥成為朋友,莫非……”
“二耗子你給我把嘴巴放幹淨點!”許思寧底氣十足,毫不示弱。
王歸明冷哼一聲,懶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