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隻是個遊戲啊。和王謹，是因為他在我身旁啊。我要尊重遊戲規則嘛。我內心無比坦蕩，都是朋友的普通接觸，而不是什麽肌膚之親啦。當然，如果別人介意，那也沒辦法。大不了我以後不嫁咯。反正…這個地方也不屬於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不屬於你的地方？不過，其實王謹他……”楊禕差點脫口而出，最後關頭他還是打住了，咬了咬嘴唇，慢慢往前走去。
崔甯跟著繼續邁開步伐，他輕輕說到：“你有時候說話真的不像十五歲的小姑娘。”
“哈哈。那……你就當我是二十五歲的老阿姨？”
崔甯和楊禕無語的笑了。
楊禕一臉正經說著，“不管怎樣，你都有我們兩啊。以後學成下山了，你沒有想去的地方，就幫楊家和崔家驅魔除祟吧。管吃管住。還可以包辦婚姻。”他頓了頓，賤兮兮歪歪嘴：“我保證，還可以再額外給你三罐七白膏。”
“你想得美。我這麽厲害，我得開一個好價錢！你知道的，我得存姑婆本啊！我還得買房子呢……”
“哈哈哈哈…那就要看你表現啦…說了管吃管住。我府邸裏的後院大把地方，你可以……和我的丫鬟們住在一起。”
“好你個楊禕！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我這都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虧我撲心撲命為你打算……”
“我都知道啊，所以我不是請你去我家當丫鬟嘛？哈哈哈。當丫鬟不滿意啊？那你想當什麽？你乖的話，我也是可以商量的。”楊禕故意笑得很猙獰，但他始終沒有看崔甯的眼睛。
崔甯一路眉睫低垂，卻不時會彎出一個特別好看的弧度……
把張靈夕扔到床上，楊禕丟下一句，“你就趕緊睡吧，也別洗漱什麽的了。”就拉著崔甯走了。
四更的青城山還是很冷的。楊禕不自覺地攏了攏領口。
“趕緊回房休息了。你可別再受涼了。”崔甯再自然不過的輕輕提醒。
明亮的月光照著兩人清秀的臉龐。楊禕轉頭看了崔甯一眼，正正對上他黝黑的眼眸。
兩人微微一怔。都笑了。
大家中秋之夜都喝了很多。第二天中午才陸陸續續有人冒頭吃飯，估計還都是餓到不行了才出現。畢竟，好久沒有放假了，日也練夜也練，真的累。
陳嫂做了很多飯菜，一份一份分好，放在廚房裏大大的蒸籠裏。餓了自己取來吃就行，還是熱乎的。往日裏晚上出去除祟了，隔日都是這樣，大家都很習慣。休息好之餘，起來還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隻是這幾個月，真隱道人沒再帶他們下山。學宮維持再規律不過的晨練午課晚練。隻是強度比較嚇人。
自從玉清道人坦誠布公了青城問道之後，學宮裏的氣氛更是凝重和緊張。
昨日的中秋酒宴真是難得的輕鬆。
張靈夕睡到自然醒時，已是午時。
她拖著宿醉的小身板挪下床，撲到長案上猛灌了三杯水。
房間裏沒有洗手間，她又用不慣夜壺，漸漸的她就習慣了晚上不喝水，免得跑廁所。
然後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猛喝幾杯補充水份。
她端著茶杯輕輕晃著腦袋，腦袋輕盈無墜重感，“不錯……這種純糧食釀造的酒，雖然當時很是上頭，但第二天睡醒幾乎沒有什麽痛苦。好酒啊。比現代那些勾兌的玩意兒舒服太多了。”
難得不用趕時間去練習，她盤腿坐在長桌前發呆。就發呆。好久沒那麽放空過了。來這幾個月，每天都壓力山大的練著練那，一分鍾不敢讓自己閑著。她還自嘲過咋這麽自覺？還不是因為怕死。
直到咕咕叫的肚子提醒她，該去覓食了。
“昨天的菜還是準備的少了。姐還是習慣麵前有一整桌大魚大肉，這樣能墊墊胃。”
張靈夕一邊刷牙一邊琢磨著。她隨意的將頭發梳成一個高馬尾，綁上一根大紅色布帶當頭繩，也是裝飾了。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溜達到廚房端了一份吃的，來到隔壁的飯堂。
飯堂裏隻有蕭潯和溫少遊。
張靈夕見沒別人在，就懶得遵循什麽“食不言”，大剌剌打了個招呼，就端著餐盤坐到了他們那桌。
溫少遊眼角輕輕一抬，似乎有點不可思議。蕭潯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笑臉，隻是張靈夕隱約覺得他似乎是刻意垂著眼眸。好在，那一點點異樣轉瞬即逝。
“你就這麽坐過來了？”溫少遊向來有話直說，他倒是不打算隱藏自己驚訝。
“額。難道我不應該坐過來？”張靈夕轉頭看了看周圍，“這裏就我們三個啊？”
在張靈夕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諾大的飯堂，隻有他們三，還是平日關係不錯的，當然是坐到一起吃啊，難道刻意坐開？這又是什麽規矩？
溫少遊輕輕一笑，又說，“姑娘昨晚準備的中秋酒宴，倒是讓溫某開了眼界。”
張靈夕咬了一口黃瓜，心裏正嘀咕，“黃瓜還是得涼拌了吃，這都蒸爛了，熱乎乎的不好吃。”
一聽溫少遊這麽問，還自稱“溫某，”棉軟的黃瓜差點把她噎住。
張靈夕隱約感受到了一點火藥味，她隻是有點不明白溫少遊不爽的點在哪兒。
或者現代這再平常不過的喝酒互動，在古人看來有點“超過尺度”嗎？
應該不會吧，世家公子不是吃個午餐，都得有美豔歌妓陪伴嗎。一群人自己玩，彈彈琴跳跳舞，雖然是在有點那啥的地方，怎麽也隻是小淘氣一點，並不算傷什麽大雅吧。
那就是，那個吻唄？
不過，已然發生，也無所謂了，反正她內心坦蕩的很。
她溫溫柔柔地說：“溫公子覺得有何不妥？大家同窗情深，小妹隻是覺得近月來修行甚是辛苦，安排些許遊樂活動讓大家放鬆放鬆，而已。”
張靈夕頓了頓，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免得模棱兩可反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都是一些朋友之間再平常不過的互動。小妹雖然隻是一鄉野村姑，但也心中坦蕩蕩。我讀書不多，字也寫得不好，但願賭服輸四個字，我還是寫得端正的。尊重遊戲規則而已，當然，小妹的酒量還需再精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