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儂我儂
聖旨下來後,棠府一片歡騰,整日的環繞在為傾城準備嫁妝的喜悅之中,棠繼禮是傾盡了自己多年的積蓄,要為傾城準備最豐厚的嫁妝,府內所有人都理解棠繼禮的做法,隻有春姨,一邊在為傾城準備著嫁衣,一邊說著棠繼禮的偏心,她的委屈,讓人覺得她就是那個被棠繼禮忽視了的另一個女兒。
傾城怎麽都不會想到,在結婚前,楚莫言會從天而降,降落到她的麵前,這讓她興奮不已。就那麽一個謫仙般的人兒,為了見她,越牆而入,這讓傾城心顫不已。
“莫言哥哥。”傾城滿麵是笑的迎上去,懷中還抱著春姨剛剛修改好的嫁衣。那鮮紅的色,襯得她的白衣更加的飄然,而她在紅色的映襯下,愈發的奪目。
楚莫言挽住傾城的腰,淡然的笑笑。他喜歡極了傾城叫他莫言哥哥,就像幾年前,那個絆倒的小女孩,滿臉是淚的看著他,叫他莫言哥哥,可是她的長大仿佛隻是一瞬,在他還不經意的時候,他就出挑成了一個美麗的姑娘,隻是比小姑娘時更加動人。
“莫言哥哥。”傾城在麵對楚莫言的時候,世界總是被楚莫言僅僅塞滿。充塞的她的心都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是心甘情願的窒息。當時,那個在路上把自己扶起並擦幹了她臉上淚的莫言哥哥,那個畫她如癡如醉的莫言哥哥,那個不管何時,隻要她需要就能出現在她生命裏的莫言哥哥。
如果能這樣抱著他,一生一世,那是楚莫言的所求,可是這懷抱卻終將不再屬於他。良久,楚莫言才鬆開懷中的溫軟,輕聲的對傾城說,莫言哥哥今日來是為她畫像,畫她穿嫁衣的樣子。楚莫言是上隋王朝的丹青聖手,他最喜歡畫的就是傾城,從傾城還是個小姑娘時一直畫到她現在的亭亭玉立。每次,無需見到傾城,傾城就能在他的逼下鮮活起來。楚莫言的畫成就了傾城隋安第一美女的盛名,連他那傾城絕色的妹妹都不得不屈於傾城絕世的風華之下。
楚莫言曾對傾城說過,傾城與楚清秋,美貌是不分伯仲的,但是傾城勝在淡然,那出塵的飄逸之感仿若雲中仙子,相比而言,楚清秋則多了一份凡間女子的俗意,所以,楚莫言的筆下,傾城是永遠的脫塵飄逸。
傾城卻黏膩在楚莫言的身側,隻是嬌聲的納罕,為何不在洞房之夜。八月十五,那個萬家團圓的日子,她會是他最美的新娘。楚莫言卻沒有任何言語,隻是換了冰冷的聲調,要她快點換上嫁衣。
待傾城換好嫁衣,重新站立在亭中時,楚莫言的眼中一片繁華。
那樣嬌豔迷離的紅色,裹挾著傾城嬌美的身段,凹凸有致,如熟透的桃子般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可是又怕咬過一口之後,那滿嘴的蜜汁會破壞了這寧靜的美好。傾城並未綰發,紅色的嫁衣上撒碎的灑落這縷縷青絲,端的為著嬌豔的女子生了幾份生動。
楚莫言下筆很快,朱砂點點傾倒在紙上,暈染出的卻是傾城絕世的鳳華。畫中的女子,就那樣嫋嫋婷婷的站在楚莫言的麵前,一身的嬌紅把整個人都變得美豔,隻是那眼神,依然時波瀾不驚,神色雖喜,卻仍遮不住一派的淡然。
楚莫言不看傾城,隻看畫,深情的,如同看自己相戀多年的女子。幾次,他都要開口,卻又被鋪天蓋地而來的悲傷壓住,壓得他不能呼吸。楚莫言知道,有些事,不能說。說了,可能就真如皇上所說的那般,會萬劫不複。他也曾想過反抗聖名,可是麵你對那場摧天坼地的綿延了十八年的愛戀,他感覺到的隻是自己的力不從心,所以,他隻能離去,他要用自己的離去成全十幾年的愛戀,化解十幾年的積怨。
楚莫言突然冷清的卷了畫圖,轉身離去。連給傾城看一眼都不曾,好似傾城就是絕世的惡魔,再在這個亭中呆下去,就會陷落進萬丈深淵。
“莫言哥哥。“傾城急促的追著楚莫言的腳步,聲聲的呼喚著楚莫言的名字,奈何,楚莫言隻是匆匆離去,連回頭都不曾。
傾城想不出自己怎麽惹火了傾城,隻是頹喪的轉身回屋,迎麵趕來的紫蘇看出了傾城的頹意,把傾城扶回了屋中,與傾城輕言淺笑,緩解她的不悅。讓傾城的心生出陣陣的暖意。紫蘇,這個伴隨著自己成長的姐妹,。總是在她最需要時候給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