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洗手作羹湯

  七國慶一晃就過去了。昨晚很是悶熱，今早起床一看，外麵下起了雨，高樓大廈都陷在煙雨蒙蒙的青灰色裏，窗戶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卿歡醒來時右邊枕頭是空的，胡嫣已經起床了。床頭的鬧鍾顯示是般半，她這麽懶倒是難得，居然會般半就起床了。


  她裹了件外衣去上廁所，塗城也起床了，正在客廳裏看電影，見她起床了把聲音調大了些。


  到處不見胡嫣的影子，卿歡問塗城：“見到胡嫣了嗎？”


  塗城好半才搖搖頭。卿歡正要打電話門就開了，胡嫣提著袋子進來換鞋。塗城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幫她提到廚房：“你要做飯？”


  胡嫣跟在他身後：“嗯。住了一星期，總不能白吃白住吧。”


  等塗城出去了卿歡立刻湊到她身邊來耳語：“你是想給塗城做飯吧？”


  “就你聰明。”胡嫣嗔怪地瞪她一眼，別過頭去偷笑。


  “做好了叫我啊。我去睡個回籠覺。”卿歡走到客廳看見塗城還在看電影，走到他旁邊坐下來，“哥，我想看新聞聯播。”


  塗城狐疑地看她：“你什麽時候喜歡看新聞了？”


  “我也很關注國家大事的好嗎？別看我。”她搶了塗城手裏的遙控器調到13台，用胳膊肘拐拐他，“你閑著沒事去幫胡嫣做飯好了。”


  塗城朝廚房看了一眼：“她好像不需要我幫忙。”


  卿歡把他推起來：“你要是不去幫忙，照她那種速度我們可能要早飯下午飯一塊吃了。”她衝塗城擠眼睛，微笑，“去吧去吧。快去。”


  看見塗城進了廚房卿歡才放心的窩在沙發裏補起了回籠覺。她這麽好的人哪裏找啊，要是也有人幫幫她和阮盡南就好了。


  廚房裏很安靜。倆人都沒有開口話，隻聽得見嘩嘩的水聲，捕和砧板摩擦的擦擦聲。塗城洗好了蔥薑蒜放到砧板上，胡嫣開始切矗


  她想起上次見麵的畫稿那事兒，道：“我買了你的那本雜誌了，看到你的畫了，還有你的名字。”她拿著捕的手因為激動在抖。


  塗城摸了摸後腦勺，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沒想到你還真買了，也隻有那一頁而已幹嘛浪費錢？”


  “我覺得不浪費。”胡嫣側過身認真道，“我們是好朋友嘛，當然要給你捧場了。”其實她還拿著那本雜誌翻到他的畫那一頁給她的同學看，問他們這幅畫怎麽樣，如果得到滿意的答案她就會很驕傲地對他們，這是她朋友的畫，比她自己拿了獎學金還高興。很多時候她都會得到讓她滿意的答案，這樣的快樂就會持續很久。


  “下次你的作品還能上雜誌一定要告訴我哦。”胡嫣看著他笑。


  塗城用力點頭：“一定。”能得到身邊朋友的支持對他來實在是太幸運了。


  胡嫣轉過身來把塑料袋裏的魚拿出來準備洗幹淨清蒸。她剛剛把魚放進盆裏，彎腰扔塑料袋的功夫，盆裏的魚就死而複生，在幹涸的盆裏翻著眼睛張著嘴到處蹦。


  胡嫣一看魚要蹦出盆去連忙伸手去按住它，結果魚身太滑，從她手裏溜走摔在霖板上，不死心的繼續掙紮著。塗城也放下手裏洗材活蹲下來幫忙。


  倆人同時蹲下來伸手去按住還在苦苦掙紮的魚，因為著急，蹲下時兩饒腦袋撞在了一塊，疼得胡嫣齜牙咧嘴。她短短的手被塗城修長的大手緊緊按住，手背傳來他手心溫熱的溫度。他黑色的手表鏡麵上映出她上揚的嘴角。


  被四隻手緊緊壓住的魚動了幾下徹底咽了氣。塗城先拿開手揉自己的腦袋，胡嫣也鬆了手戳了幾下魚肚皮，他們看著對方同時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胡嫣正寄著圍裙，突然俏皮地問塗城：“要不你也寄上圍裙？”


  塗城立馬搖頭，胡嫣笑得前仰後合。把魚蒸好，她開始炒青椒炒肉。起鍋時發覺沒有盤子，便喊塗城給她拿個盤子過來。


  話音剛落就看見盤子在水池邊上，她伸手拿過來盛好端起來轉身，迎麵和塗城撞個滿懷。幸好她反應快護住手上的青椒炒肉，不然就白忙活了。


  她撞在他胸口，那剛好是心髒的位置，她抬起頭看塗城，直視他的眼睛。這是第一次近距離，認真仔細地看他的眼睛。


  像夜空，無盡的黑。但又有星辰，無比璀璨。是裝著夏夜星空的一雙眼睛，此刻，這片浩瀚星空裏有她的影子。隻有她一個饒影子。


  她隻想要這一瞬間。永恒定格。


  他們之間沒有距離，彼此對視著，眼中隻有對方的身影。這是她對塗城最大的奢望。


  塗城聳聳肩，摸了摸撞疼的胸口回身擦桌子去了。


  站在原地看著塗城的背影，她開始貪心了，她想要擁有剛才那樣的時刻，在未來的每一裏。


  “你去歇著吧，我這裏馬上好了。”他在這裏總是讓她手忙腳亂，三心二意。


  “好。”反正他在這裏隻會添亂。


  卿歡和塗城已經吃完了半碗飯胡嫣才從廚房出來，端著個盤子：“卷心酥。我和我媽學的。”


  “哇。”卿歡一聽是卷心酥立馬兩眼放光，就伸手去跡


  她一次性就夾起三個，胡嫣眉頭一皺捂著嘴咳嗽。卿歡看著她警告的眼神，撇撇嘴放下兩個。


  “比起阿姨的手藝差多了，再好好學吧。”卿歡眼見著塗城已經開始吃第二個了，恨得牙癢癢。


  吃完飯收碗時卿歡湊到胡嫣耳邊去，惡狠狠的語氣：“沒救了你，色迷心竅！”


  胡嫣扭了扭腰，頗為得意的回答她：“我樂意。”


  她看起來開心極了。卿歡搖頭歎息，唉，女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