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爆發
周五卿歡從學校回到出租屋，路上給阮盡南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是塗城接的，是兩人去外麵買東西了，會晚一點回來。
她下午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後背，隻倒了一杯冷水喝了兩口癱坐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不知不覺她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黑了，屋裏光線昏暗，冷冷清清的，阮盡南還沒有回來。
卿歡的肚子咕咕叫，換了個姿勢靠著，拿起手機給阮盡南發微信。十分鍾過去了他也沒回。她打電話給塗城。
“在哪呢你們？快點回來。”她完就掛羚話。最近事情太多她的心情很煩躁，整個人都覺得精疲力盡。
又等了半個多時卿歡才聽見門開的聲音，她已經憋了半時的火，看見他按開開關，朝她走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帶著難得一見的愉悅，心裏的火更大了。
“我等你多久了知道嗎？”她聽見自己冷冰冰的聲音皺了下眉。
阮盡南朝她走來的步伐頓了頓，看著她一臉不耐的表情和深深蹙起的眉，心翼翼的試問：“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弄吃的。”
“你呢？我一下午沒吃飯，就喝了兩口水，還是涼的。”她站起來，聞到他身上的火鍋味，“你們去吃火鍋了？好吃嗎！”
“我……”
卿歡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你吃藥了嗎？現在幾點了你自己看？”
“我馬上就去吃了。”阮盡南去抽屜裏找藥。
“不按時吃藥就算了，你自己是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你吃什麽火鍋？忌辛辣你記不住嗎？”卿歡抓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我最近那麽多事，真的很累了阮盡南，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
阮盡南在抽屜裏亂翻，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蹲在那裏低聲回答她：“我知道了，我找藥，找藥，馬上就吃了。”
卿歡走到茶幾旁邊，拿出一個上鎖的箱子，用鑰匙打開，隨手拿了幾盒藥扔到他麵前去：“你找什麽藥！藥在我這裏！”
阮盡南把丟在地上的藥撿起來，拆開藥盒，擠出一片藥，又抬頭輕聲問她：“這個……吃多少？”卿歡看著他沒話，他立即道，“我自己看明，我可以自己看。”
卿歡咬著嘴唇，仰起頭看花板，光太刺眼了，她的眼睛裏滿是淚水。
“你先去吃東西，在廚房桌子上，給你打包了。”阮盡南半仰著頭，偷偷抬眼看她。
他又補充道：“我自己吃藥，你先吃，等會兒留給我收拾，你去休息。”
卿歡走到廚房裏去，聞到火鍋味，拆開桌上的塑料袋，撲鼻的，熱氣騰騰的香味鑽入鼻尖。是四個塑料盒，打開蓋子，裝著香氣四溢的火鍋，一盒米飯。
他們昨回來的時候在樓道裏聞到火鍋的香味，她想吃火鍋，可是阮盡南不能吃，所以她也隻是隨口一。
一滴眼淚打在塑料袋上，兩滴落到盒子邊緣，數滴眼淚落進那浮著的一層紅油上，暈染開。
卿歡覺得一下子失去了渾身的力氣，她扶著桌角坐下來，捂著嘴趴在桌上哭起來。
一隻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帶著炙熱的溫度。
“怎麽了？太辣嗎？”他也不敢多什麽，轉身，“我去給你倒杯水。”
卿歡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整個人平他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對不起，阮盡南，我……最近壓力太大……我不是想對你發火……”
她繃得太久了。哪怕再怎麽崩潰也不能表現出來，如果讓阮盡南看到，她還怎麽讓他相信一切會好起來呢。
她時刻告訴自己，她絕不可以倒下去。
阮盡南眼眶紅得像血一般，他雙手摟著卿歡的肩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溫聲道：“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我自己可以，但是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卿歡……”
卿歡邊哭邊吃完了火鍋，阮盡南就在一邊看著。
“要不給你嚐一點點？”
他搖頭：“你吃得開心就好了。”
卿歡緊緊擁抱著他的肩膀，帶著哽咽道：“我還要你開心，要你開心起來，知不知道？”
“好，我會努力的。我會乖乖吃藥，讓自己變得好起來的。”
“我知道你很努力了，我知道的。我們慢慢來，我們不著急，就算你不會好了……”卿歡的額頭抵著他的鼻尖，“我是如果，即便你真的不會好了，我也會一直一直陪著你，我還是要和你結婚，和你一起過完下半輩子。”
早上般鍾，卿歡起床了，阮盡南在陽台晾衣服，屋子裏被打掃得煥然一新，沙發旁邊還擺了一盆綠蘿。茶幾上多出來一個玻璃瓶，插著幾隻白薔薇。
“你去哪裏買的花？”
“我下樓買包子的時候，發現附近有一家新開的花店。”阮盡南拿著噴壺給綠蘿澆水，“新店開業做活動，還送了澆水的這個噴壺。”
卿歡拿上包子和保溫杯在門口換鞋：“好，那我就出門了。你今幾點去琴行？”
“九點。澆完水我就走了。”
卿歡剛要關門，抬眼看見掛在門口的日曆上被圈起來的日期。就是今。她一拍腦門，差點忘記大事。
“差點忘了。今要去醫院複診，到時候我去琴行找你。”
阮盡南拿著噴壺回過頭來，笑得很乖巧：“好。我等你。”
卿歡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到附近銀行查了下餘額，隻有兩千了。即便加上最近阮盡南在琴行賺來的錢也十分拮據，又是月尾，房租水電，今還要去醫院複診開藥，錢這個東西真是怎麽都不夠花。
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走出銀行，春光明媚，很好的氣。她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擠出一個笑容，日子過得拮據些倒沒什麽，重要的人都在身邊就好了。
生活嘛，總會越過越好的。她聽風陵市南修山上的桑箬寺裏的櫻花已經漫山遍野，便在心裏盤算著明周日帶著阮盡南一起去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