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爭權(2)

  阿思雅站在他背後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孤廖而沉寂……


  赫連靖雲的手中緊緊攥著從牆上接下來的皇榜,唇邊淒苦一笑!他們難道就這樣離別終生了?不可否置的是思念,不可忽視的心痛,不可挽留的是遺憾……


  當真是無法用詞匯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兀自走出了幾步,猛然間回過了頭來,瞧見阿思雅緊緊的跟在他身後,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我們當真要去皇宮見太後娘娘嗎?”


  阿思雅眨了眨眼,笑著反問道:“五叔難道不想去見她嗎?”


  “這……”赫連靖雲忽然感覺有些詞窮,垂首不再言語!阿思雅也不再開腔,隻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後,沿著洛陽那熙熙攘攘的路,一直到了驛館……


  驛館裏的小廝將一切都安置妥當了,仍是照舊問了一句,“王子和公主何時進宮,好讓小的著手安排……”


  赫連靖雲的臉上陡然現出了幾許憤怒,阿思雅知他被人踩到了痛處,為了避免小廝遭殃,她連忙站出來說道:“把東西安排好就行了,若是進宮,會提前給你說的!”


  小廝瞧著赫連靖雲那烏雲壓城的臉色,略略的猜到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聽到了阿思雅的話,慌忙彎身行禮,“是……王子和公主若有事情盡管吩咐小的便好……”


  阿思雅點了點頭,小廝便退著離開了大廳,赫連靖雲仍是黑著一張臉,坐在大廳中,瞧著臉色未明的赫連靖雲,挑了挑眉說道:“五叔不必煩惱!太後娘娘未必知道我們來了洛陽!”


  自欺欺人是什麽意思,就是現在赫連靖雲心中所想的,他在自我安慰著,希望柳怡柔不要知道他來洛陽的消息,可是,早在他和阿思雅一同進城的時候,便早已經有人將消息傳到了長樂宮,柳怡柔她已經知道了……


  長樂宮那鋪著暖裘的軟榻上,柳怡柔神情有些怔,直直的瞧著前來送信的小內侍,滿臉的不可思議,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再到洛陽來,但是卻猜不到他這次究竟是為了什麽來洛陽!


  “娘娘……”鸞鴛在旁輕輕喚了她一聲,柳怡柔這才回過神來,瞧了瞧小內侍,淡然說道:“先下去吧!派人監視著,一有動靜,即刻來報……”


  “是……”小內侍應了一聲,瞧著柳怡柔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實在是不懂啊!

  而與此同時,失魂落魄的人不止柳怡柔一個人,驛館的院子裏還站著一個呢!


  阿思雅站在門口處,瞧著赫連靖雲那一臉黯然的模樣,雖說他是長輩,可她心裏仍是有些鄙夷,明明是他提出來中原的,況且,他來中原最要緊的心願是見柳怡柔,如今已經到了洛陽了,他卻躊躇了……


  “我出去見林老板了,這批貨我會盡快出手,然後咱們便著手回匈奴吧……”


  麵對著他的膽怯,他的躊躇,阿思雅絲毫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因為,在他看來,他那一向英武決斷的五叔根本不會這般舉止不安,這招激將法應該夠用吧!

  而赫連靖雲仍是佇立院中,不問不答,阿思雅斜目掃了他一眼,徑直出去了!

  待她和林老板談妥之後,又抽空見了見她的小書生,回到驛館的時候赫連靖雲仍是立在院中,幾朵梅花落在他的肩上,他也不拂去,淡雅清香之間,赫連靖雲聽到了阿思雅的腳步!

  “明日進宮……”不冷不熱的說出這麽一句,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屋,放佛隻為等著阿思雅給她說這麽一句話,可阿思雅在有些替他高興的時候,仍是不忘對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心裏卻是暗暗的替他加油!

  赫連靖雲進了屋,摘下了肩上落下的梅花,唇角咧出一個苦笑,他記得,柳怡柔說過她最喜歡梅花,長樂宮的那株紅梅在寒冬之際競相綻放,如火如荼……


  他明天就要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什麽模樣了?赫連靖雲手指捏著梅花,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揚出一抹笑意,自從他決定明日進宮之後,心情也似乎舒暢了許多,腦海中卻是不停的想著她的模樣,思念著他們在匈奴的每一天,雖是那麽的短暫,卻又是那麽的刻骨銘心!


  隻是,他們還有機會那樣生活嗎?他隻想見見她,便足矣!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破雕花的窗紙,斑駁的灑在窗前的梳妝台上,柳怡柔便端坐於此,鸞鴛執著象牙梳,梳著那長至腰間的青絲,而柳怡柔則是瞧著銅鏡裏那略帶著些許模糊的人影兒,心跳猛然加快,手中攥著的那支蝴蝶步搖卻被她狠狠的刺在了掌心……


  “哎呦!”她一聲痛呼,因為疼痛而有些顫抖的手立即鬆開了步搖,蝴蝶落在了地上,翅膀斷裂了,成了一種殘缺,鸞鴛的也被這清脆的碎裂聲打斷了思路,低頭瞧去,那已經成了兩半兒的翅膀有著一種諷刺的意味……


  像是在預示,他們倆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眼淚隨之落了下來,柳怡柔怔怔的瞧著地上的蝴蝶,也不去撿,就讓蝴蝶擱在地上!許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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