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波濤暗湧
“哼,少年猖狂!”
魏寶國臉色沉了下來,但是礙於身邊的人,不好太過計較,隻是冷哼了一聲。
“朱天磊,這裏是市醫院,不是蛤蟆溝,在座的都是醫院各科室的精英,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李平沒想到白鬆竟然會開口,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更何況,就算來得及,白鬆也不會聽他的。
“天磊,你.……”
李平想要說點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下去了,他說什麽,說朱天磊你別在意,別往心裏去嗎?
這種廢話他李平說不出來。
“既然在座的都是精英,那我就告辭了!”
朱天磊很幹脆,起身就要離開。
白鬆的臉色一白,不管這朱天磊能不能治好病人,眼下人要是被自己趕走了,那自己肯定沒啥好果子吃。
“李平,人是你請過來的.……”
“是你趕走的。”
白鬆心裏打的什麽主意,李平清楚,反正人他已經請來了,就是追究責任也追究不到他身上了,所以,毫不客氣的懟了白鬆一句。
這個當口,朱天磊已經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天磊,等等!”
李平懟了白鬆,卻冷不丁的看到院長魏寶國看著自己,他能爬到急救科主任的位置上,除了業務能力過硬,更重要的還有察言觀色。
魏寶國的眼神是什麽,他當然清楚,所以,盡管再不情願,還是站了起來,白鬆則是鬆了一口氣。
“天磊,我知道我這麽說有點厚顏無恥了,但就當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別和他們計較了……”
最後半句話,李平的聲音壓的很低,畢竟這個他們裏還有院長魏寶國呢!
李平說完,還不忘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朱天磊的臉色,心裏再次將白鬆罵了個狗血淋頭。
朱天磊看了一眼自己鞋尖上沾著的一小塊黃泥,彎下身,黃泥已經有些凝固,朱天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黃泥從鞋尖上摳下去。
一屋子的人,都屏息靜氣,看著朱天磊慢慢的彎腰,慢慢的伸出手指,然後再一下一下的清理鞋尖上的黃泥,似乎連塵土飛揚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魏寶國的臉色很難看,可以說難看到了極點。
但是,看著身邊沉著臉,看不出喜怒的女人,魏寶國隻能咬牙繼續忍下去。
終於……
“李主任的麵子,我是一定會給的。”
李平的心髒終於從嗓子眼落了回去,天知道,他剛才後背都已經被汗濕了。
朱天磊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不是會診嘛,開始吧!”
朱天磊聳聳肩膀,似笑非笑的大聲說道。
魏寶國氣的臉色發青。
他堂堂市醫院的院長,什麽時候竟然淪落到要聽一個黃毛小子發號施令。
“魏院長,開始吧!”
魏寶國剛要發作,一直坐在他旁邊沒有任何動靜的女人突然發話了。
“是,楊主任,你把情況再說一遍吧!”
朱天磊把目光朝著中年女人瞥過去。
這個女人來頭不小啊,很明顯,魏寶國對這個女人很忌憚。
“我們今天會診的病人是男性,四十五歲,昨天上午十點半入院,入院時的檢查結果顯示,病人並非是病毒感染或者細菌所致的胃腸問題,病人的嘔吐物和排泄物顏色均為紫黑色,卻沒有檢測出毒素成分.……”
朱天磊收回打量女人的視線,把目光落在了楊主任身後的投影幕布上,幕布上此時投射出的是個麵色憔悴的中年人,眼窩深陷,兩頰卻有些浮腫,若是仔細看,還能發現男人嘴角有一圈淡黃色的痕跡。
朱天磊在腦海裏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病症逐一都想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一種能夠跟這個男人的症狀相匹配的。
楊開明站在投影幕布下,口若懸河的說了很長時間……
“楊主任,百聞不如一見,我覺得直接去看看病人可能會更有用。”
楊開明正準備再就各個科室的檢查結果詳細深入的說明一下,卻被朱天磊出言打斷。
整個會議室的人,目光再次聚集到朱天磊的身上。
這個農村小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膽子簡直大到了極點,很明顯,院長對他已經極為不滿了,竟然還這麽囂張。
“你不知道吧,這個小夥子就是之前楊市長親自授予的雲海市優秀青年……”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麵容豐腴的女人,壓低聲音跟旁邊的一個短頭發的女大夫說道。
“什麽?難怪啊,我說看著怎麽有點眼熟呢.……”
聽了女人的話,短發女大夫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
聽著下麵的議論聲,魏寶國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你能治好我愛人?”
氣勢逼人的中年女人和在座的醫生們態度完全不同,雖然麵色很沉,但語氣卻明顯透出幾分急切。
“大姐,我起碼得見到病人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吧?”
朱天磊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所以盡管覺得這個女人問的問題有點腦殘,朱天磊還是回的很客氣,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朱天磊理解女人的心情。
“魏院長,快安排他去病房!”
魏寶國一愣,安排去病房?
這會診會議還沒開完,而且,病人現在住的病房是整個市醫院最好的無菌病房,所有的設備都是從德國、瑞士進口來的,這些儀器價值很高不說,病房裏的無菌倉對環境的要求十分苛刻,所以,進到病房的人,除了要穿無菌服之外,還要進行專業的消毒。
“毛主任,是不是應該先把會診會議先開完再……”
“魏院長,老喬昨天就送進你們醫院了吧,你們除了給他打生理鹽水做檢查,還做了什麽,會診要是管用,也等不到現在,去病房!”
毛芳站起來,直接做了決定。
魏寶國的手在身側攥了攥。
“好,去病房。”
朱天磊站起來,隨意的動了動脖子,投影幕布的角度不好,他不過看了不長時間,就覺得脖子發酸。
白鬆的臉色則沉了下來。
憑什麽,同樣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朱天磊就能這麽猖狂,而他雖然混成了科室主任,卻是個最沒有油水、最沒有權勢的藥劑科,要不是借著老婆陳香薷的光,他恐怕都沒有坐在這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