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讓人吃驚的莫離兒
脂煙也接口道:“貞妃這確實是一條妙計,說到底,玉淑妃這次得認栽了,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這件事總是在皇上心裏留下了個嬌縱的印象,我看淑妃不會輕饒了貞妃的。”
枚朵點點頭,又躊躇的問道:“那個琴音……”秦暖卿笑了笑說道:“算了,不要深究了,也許我們也做了別人的棋子呢。”
也許有的時候,很多事情我們不要知道的那麽清楚才好,就像看著一個柚子光線亮麗,非要扒開它,看見黑壞的內在後得到的隻有掃興。
秦暖卿經過這次大的事故,她又堅定了一定逃出皇宮的信心,並且已經決定好:行動就在今晚!
寶兒看到秦暖卿和小甸子蹲在院子裏唧唧咕咕覺得很奇怪,想湊到跟前去聽聽吧,這兩人立即就住了嘴,一臉沒事人似的大聲轉移話題說什麽又捉了厲害的蛐蛐之類,她更加堅信了,這個不省事的主子又在琢磨讓人頭疼的點子了,於是,寶兒啥話也不說,隻是一步不離的粘在秦暖卿身邊,無論她怎麽指使,就是不離左右。
秦暖卿快要抓狂了,本來逃出宮這件事就是件頭等秘密大事,她一個人翻不出高高的宮牆,不得已才找了小甸子幫忙,怎麽能再拖累寶兒呢?
小甸子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一聽說秦暖卿想翻牆,立馬眯著小眼幫她想法子,什麽找個角落把宮牆挖個洞之類馬上被否定的餿主意。秦暖卿最後還是決定用找來的鐵鉤子,下麵拴上結實的繩子趁侍衛不注意翻牆出去。
到了掌燈時分,秦暖卿早早的吆喝著身上困乏,躺著睡了。寶兒盯了一天這個好動的主子,累的腰酸腿疼外加眼珠子疼,看著秦暖卿躺下睡了,這才放心的打著哈欠也去睡了。
聽到寶兒的腳步聲走遠,秦暖卿睜大眼睛熬到一更,這才‘嘩’一下掀開被子,悄悄的穿戴好衣服,拿出藏在被子裏的布囊,又從床底下拽出鐵鉤,慢慢開了門,貓一樣悄無聲息的走出了藏嬌殿。
宮裏巡夜的太監很多,秦暖卿貓在樹叢裏,心裏咚咚跳的像擂鼓,這樣走走停停,好容易才挨到了宮牆下,見四下無人,趕緊掏出鐵鉤子,往宮牆上扔去!
今晚秦闕帶人巡夜,才尋了半圈,就有侍衛來報說發現有個黑影在西南角的宮牆附近轉悠,他立刻神色大變,眼神變的像雄鷹看到獵物一樣犀利,嚇的來報告的侍衛都忍不住一哆嗦。
秦闕吩咐其他侍衛呈弧形慢慢包圍西南角,聽他的號令行事,而他自己而要親自去抓這個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的夜行人!
秦闕整個人像一頭身手矯健的獵豹一樣慢慢靠近西南角的宮牆,借著月光,他模糊看到一個身形瘦弱的人正吃力的爬牆,不容多想,他一個飛身撲上去,拽著那人的衣領就把她拽了下來,扔到了地上。接著他便聽到了伴隨著衣服破裂聲的一個女子的驚叫!
秦暖卿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被人扔在了地上,屁股都要被摔裂了,這還不算,衣衫都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她的後背幾乎要全裸了!
秦闕馬上看清楚了一臉驚慌的“夜行人”的模樣:這不是那個秦暖卿嘛!這個沒大腦的女人居然想翻出宮牆,她以為宮裏的侍衛都是吃閑飯的麽!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交出去,讓她吃點苦頭張張記性:什麽叫既來之則安之!可是,看到她的小臉被嚇的慘白,拚命掩蓋自己後背的樣子,他又覺得很不忍心,平生頭回,秦闕覺得頭疼,就是在戰場上麵對殺人不眨眼的敵人時,他都沒這麽頭疼過!
眼看著侍衛要一擁而上,秦闕忙擺擺手道:“這裏沒什麽事,是一場誤會,你們去那邊轉轉吧!”七王爺都這樣吩咐了,底下人哪還敢說半句不字,忙速速褪去。
秦闕脫下外麵的罩袍,將秦暖卿裹緊,將她夾在腋下,飛也似的左移右挪,秦暖卿不滿的掙紮,秦闕威脅道:“不想死的話給我安靜點。”秦暖卿當然不想死,隻好乖乖停止了掙紮,任由他帶到了安生殿。
見到了自己的寢宮,秦闕長噓了一口氣,終於放心的將秦暖卿放下。秦暖卿裹緊了他的袍子,不滿的吆喝道:“我是不會謝謝你的,要不是你,我今晚就離開皇宮遠走高飛了!”
秦闕揉揉胳膊冷冷的說道:“要不是我,你早被侍衛亂刀砍死,見閻王爺了!你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麽!居然敢翻牆出皇宮!”
秦暖卿咬著嘴唇說道:“我不想留在這裏,這裏很可怕,我要回家!”
秦闕無奈的說道:“你以為皇宮是集市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你既然來了皇宮,就要明白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
秦暖卿哭道:“誰要來的,明明是你們抓我來的,我好好的采我的藥,就被你們抓到這宮裏來,我舅舅現在還不得急死……”
秦闕驚道:“到底怎麽回事?”秦暖卿邊抹眼淚邊哭訴,秦闕越聽越頭大,怪不得這個秦暖卿不像其他秀女那樣安分守己,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訓練好的待選秀女,是自己大意出了錯,這強搶民女的帽子扣在了頭上,這……這可怎麽摘掉!
他幹咳了一下來掩飾自己尷尬,小心翼翼的勸道:“你先別哭,明天我就給你舅舅捎信兒叫他放心,至於抓你來的侍衛我也會嚴懲的,但是你真的走不了,這是我的失職,對不住了。”
秦暖卿聽到自己走不了,急的大哭,秦闕笨手笨腳的去安慰,也被她推開,他隻好再勸道:“別哭啊,待在宮裏也沒什麽不好的,以後你賺足了銀子,可以將你舅舅接來,那不就可以天天見了麽?”
秦暖卿一下子止住哭:“真的?”秦闕勉強點點頭,心想你先不哭了再說,接了你舅舅來也不可能天天見……
秦暖卿抽噎著想了想,也是有理,反正也逃不出宮,把舅舅接來也是一樣見,於是心情好了起來。
她抹幹眼淚道:“既是如此,那我信你一次,你的袍子先借我穿下,我先走了。”秦闕立刻說道:“我送你吧,你不認路,萬一被侍衛發現怎麽辦?”
秦闕說的在情在理,秦暖卿無法拒絕,隻好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悄悄的融進無邊的黑夜裏……
自從那夜逃出宮未遂還被抓了個正著事件後,秦暖卿一直懶懶的提不起精神來,心裏壓抑煩悶。
寶兒見她一點兒精神都沒有,就問道:“主子,沒睡飽?沒吃好?”
她立即沒好氣的說:“沒吃飽,沒睡好!”
這話噎的寶兒直翻白眼:“主子,皇上是偏愛豐滿的女子,但不是癡肥的!你每天頓都要吃那麽多肉,飯後點心另算,萬一胖起來我看你怎麽辦。”
秦暖卿被寶兒說的有些小心虛,忙走到桌前拿起銅鏡照了照臉:呀!瓜子臉變圓瓜子了!都是這幾天心情不好,胡吃海塞的結果,這可怎麽辦?
寶兒看著她垮兮兮的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數落道:“明兒我就去多領幾麵銅鏡,到處擺上,讓你看看殘酷的現實,看你還敢不敢使勁吃了,”頓了頓,又說道:“以後早上主子你隻喝薏米紅棗粥,晚上吃點菜吃點進貢的瓜果!。”
見秦暖卿點頭同意,她才滿意的出門找鏡子去了。
秦暖卿悶悶的想:一天本來就隻吃兩頓飯,還給我縮水了。我下決心瘦身,可不是為了什麽皇上,我是為了自己的臉。
少吃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她就堅持了三天,還成天趴床塌上起不來,不是不想起來活動,實在是沒力氣。
寶兒成天拉著個後娘臉虎視眈眈的瞅著她,如果見秦暖卿多夾了一筷子菜或者想偷吃點心,她就會嘮叨個不停,像個蚊子不停的在耳邊哼哼,煩的秦暖卿就連枚朵、脂煙、離兒來了都不願意起來招呼,因此被她們笑,說秦暖卿就是整個一個大米忘了收進米袋裏!恨的她又餓了三天,雖然人輕飄飄的,但心裏上很舒服,覺得自己一定是瘦了,否則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