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招惹上十四王爺
秦暖卿卻陷入夢境中不願醒來:依舊是和舅舅在一起快樂的過著平凡的日子,沒有後宮的勾心鬥角,沒有皇上也沒有秦闕,中間有時候會覺得右胸口疼的厲害,迷迷蒙蒙的就用手抓一把,撕心裂肺的疼會讓她暫時清醒一會兒,而後又沉沉地睡去。
太醫院的太醫們時時刻刻進進出出,他們怕皇上要了他們的腦袋,即使秦暖卿閉著眼睛也會被硬撬開牙齒灌下苦的要死的藥汁,日子一天天過去,盡管秦暖卿身體上的傷好的很快,慢慢也能意識到秦琰日日前來探望,可她根本不想見到他,她不想見到任何人,也不想睜開眼睛。
秦琰的耐性在秦暖卿日複一日的昏睡中消磨殆盡,他焦躁的在甘露殿走來走去,衝著太醫大發雷霆:“你們不是說秦榮華的傷口已基本愈合了麽?這都三個月了,榮華怎麽還不醒來?你們這群廢物!庸醫!朕要你們何用?”
太醫們嚇得麵如土色,不停的磕頭:“啟奏皇上,秦榮華的傷口確實基本已愈合,至於她為什麽一直不肯醒來,微臣想,榮華一定是受了太大的驚嚇,微臣正在想辦法盡快讓榮華醒來!”
秦琰一指跪在地上的太醫說道:“榮華要是再不醒來,你們的腦袋別要了!”太醫們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些對話秦暖卿躺在床上聽的很清楚,救了一次駕,沒死成還升了五品榮華,她真不知道命運為什麽會這麽捉弄她,為什麽不讓她痛快的死掉,一了百了。
秦暖卿的情緒可以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貼心伺候的寶兒的,她沒有過多的話,隻是找些宮裏才發生的新鮮有趣的事兒說給她聽。有時候,嘮嘮叨叨的說些七王爺抓的那幾名刺客居然全體咬破藏在牙齒中的毒囊死去,皇上處死了當晚全部來表演的藝人,還嚴懲了當晚的侍衛,即使七王爺救駕有功,也被皇上斥責了一頓之類;有時候也說些妃子間爭風吃醋的趣事兒。
津律學也不去上了,說累了話就拿出琴撫一會兒。秦暖卿不得不承認,津律學習撫琴的天賦比自己高多了,短短功夫,琴聲已撫的像模像樣了。聽夠了大家的嘮叨,有美妙的琴聲舒緩自己的心情,也是件不錯的事。
他最近非常崇拜南宮海涵,一說起南宮海涵的事兒嘴巴就不肯閉上,這算是對秦暖卿閉著眼睛不睜開的懲罰吧,她不得不聽他說南宮大人長南宮大人短,托津律的福氣,秦暖卿基本上連南宮大人祖上三代都摸清楚了。
秦暖卿最喜歡的是晚上,這幫家夥們都不來煩自己,這樣就能安靜的睡著,沉在自己喜歡的夢境中,在夢境中她可以變成舅舅身邊無憂無慮的小姑娘,鄰居活潑的小妹也可以是秦闕美麗的妻子。
躺了這三個月,她都將自己和秦闕幻想到他們生了三個孩子,蓋了好多間房屋,買了好多的地,過著幸福的小日子。
正當她又沉醉在美麗的幻想當中的時候,忽然聽到寶兒的驚叫聲:“七王爺,你!你!你怎麽又來了?”
誰來了,秦暖卿感覺到有人走進了她的床榻,眼睛看不見,其他器官的感覺就會特別敏銳,腳步那麽重,是個男人!
感覺自己的手被拉起,熟悉的感覺,一滴冰涼的東西滴在她的手背上,是他!這個烏鴉哭了?
秦闕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深夜悄悄潛入甘露殿來探望她了,望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秦暖卿,內疚心髒、痛苦和各種複雜的情緒狠狠的衝擊著他的心髒,他一直在內疚那日沒有保護好她,他寧願現在現在躺在床上受苦的人是自己,
她聽到他說:“暖兒,快醒來吧,是我該死,沒有保護好你。”啊,啊,終於肯理我了啊。秦暖卿心道。
他又說道:“這三個月,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就怕你有個萬一,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也不會獨活。”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那痛苦的聲音絕對不會有人能偽裝出來。秦暖卿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秦闕幫她輕輕擦去眼角的眼淚,柔聲說道:“卿兒,你能聽見我說話是麽?對不起,是我該死,又讓你難受了,你不想我待在這裏是嗎?那我現在馬上就走,你一定好好地養傷,快快醒來,我還會來砍你的。”
他的這些話,使秦暖卿不得不睜開眼睛:她看到一個瘦的隻剩下骨頭的男人,一雙桃花眼,一副驚喜交加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寶兒看到秦暖卿睜開眼睛,驚喜的撲過來:“主子,你醒來了?還記得我麽,我是寶兒,寶兒啊。”
秦暖卿翻翻白眼:“我又沒失憶,你給我下去。”
寶兒歡天喜地的說道:“主子還能翻白眼,看來恢複的不錯,主子我去給你做好吃的,你和七王爺慢慢聊。”
秦闕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仿佛我是個怪物:“暖兒!”他一把將我抱起摟在懷中,她很想說,胸口的傷被拽到了,生疼,但她沒說,因為,秦闕的這個擁抱太溫暖了,而她太需要太需要這個擁抱了。
許久,秦暖卿推開他:“你不當我死了?”
秦闕有些氣憤的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真是任性啊,怎麽看見刺客,不知道躲開,居然敢往刀口上撞,傻瓜啊你!”
她定定的瞅著他哭道:“如果在你心裏,我真的是死了,那我還真不如死去,誰叫你那天對我那樣冷淡的!現在這會子又來安慰我!”
他有些窘道:“好了,是我不對,你別哭了,難看死了。”看她又要發怒,他忙道:“要是你在我心裏真的死了,我能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日日來看你麽?由此可見,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秦暖卿心裏一陣甜蜜的問道:“闕,你為何會這麽珍視我?”
他看了看她可愛嬌俏的摸樣,仍忍不住逗她道:“不知道,也許塞外待久了,剛回來第一眼看到的姑娘就是仙女。”
她不依:“也就是說,要是你看到的是別人,你也會這麽喜歡別人嘍?”秦暖卿用威脅的眼神瞅著他:他要真敢承認,我就咬死他!
他看我呲牙咧嘴氣勢洶洶的樣子笑道:“別傻了,你這種假設不可能存在的,因為我已經遇見你,愛上你了。”
嘩嘩,烏鴉嘴裏吐鮮花就是好聽啊,再多吐幾朵,越多越好!烏鴉這時不肯了:“看你躺了這三個月胖的,趕緊醒來少吃點吧!”烏鴉就是烏鴉,討厭死人!秦暖卿氣的直翻白眼。
他嗬嗬笑道:“曆經這次大的災禍,我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
秦暖卿好奇的問道:“比如說什麽?”
他一臉正色嚴肅的說道:“比如說你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這句話說的秦暖卿心裏那個甜啊,要是秦闕要是現在讓她跟他走,她鐵定馬上連包袱都不打,就跟著他走,吃糠咽菜,流亡天涯,都心甘情願。
秦暖卿也嚴肅的說道:“那你帶我走吧,等我處理好我要做的事。”
他好奇的問道:“何事?”
何事……她能說麽:我要讓害死枚朵的凶手嚐嚐生不如死的痛苦,我要你忘記我們之間的距離。
她不能說,她不忍心破壞自己和他剛剛和好的氣氛,秦暖卿默默的說道:原諒我自私這回吧,秦闕,我太貪戀這短暫的美好。
於是,她笑笑回答道:“津律啊,寶兒啊,我都要安頓好。”
他點點頭:“不要讓我等太久,我再大方也不能忍受你整日陪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她將手放在他胸口:“放心吧。”
他又使勁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說道:“現在這麽晚了,我必須要走了,你好好養身體,抽空我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