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淚兒對峙秦暖卿
淚兒見有人跳進婚房,一個掌風就劈了過去!來人卻輕輕巧巧的將她的手臂撥開避了過去,淚兒這才看清原來是自己的兄長北山。
北山放下一個包袱道:“這是哥哥的一點心意,恭祝我妹妹新婚大喜,要是他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絕饒不了他!”說完,就一個鷂子翻身,翻出了窗外。
淚兒抱著包袱追到窗外,哪還有北山的影子,她的眼淚順勢就滴在了包袱上,她回到喜床,展開包袱:裏麵放著新嫁婦的大紅紗裙,還有幾件首飾,一看便知價值連城。她小心的將首飾收起,緊緊的將包裹抱在胸前,仿佛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他們趕上災年,爹娘餓死,哥哥牽著她到處要飯險些餓死,北山要來一塊幹糧就把大半都分給自己,自己餓的直吞咽口水……
如今長大成人她們兄妹依舊相依為命,拜師學藝後一起被招進宮,自己還是受哥哥的庇佑多一些:北山總是幫自己完成任務,直到自己可以獨立去殺死任何一個想殺死的人。
想著想著,夜已非常深了,大紅色的喜燭燒完大半,桌子上淌了一大灘紅色的燭淚。她走到桌前,用手去碰流下來的燭淚,熱辣辣的燙疼了她細嫩的指尖。他今晚不會過來了吧,縱使納自己為側室,縱使今晚上是自己與她的洞房花燭夜。
駒兒敲門進來道:“淚兒,今晚王爺睡書房了,讓我過來通稟一聲,你先睡吧,甭等了。”淚兒等駒兒出門後,兩行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什麽時候自己變的這麽愛哭了呢,自己可是天朝數一數二的殺手,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怎麽就會輕易覺得心痛了?不,我不要自己這麽脆弱,她抹去眼淚,深吸一口氣: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就是跪著走也不要再說什麽委屈。
想到這裏,她輕輕吹滅喜燭,走到床上伸開大紅喜被,和衣躺下,一夜無眠。
與她同樣深夜睜著眼睛流眼淚的還有秦暖卿,她想象著秦闕和他新婚的妻子相擁而眠的畫麵痛的翻來覆去,直到寶兒告訴她說秦闕在殿外站了好久要不要出去看看。她才掀開錦被,赤腳跑了出去。
秦闕滿身酒氣抱著她送的泥人就定定的站在眼前,她慢慢走過去,想抱他,可是又猶豫。秦闕卻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將頭靠在她白皙的頸子上,她半晌沒掙紮,好一會子才道:“今晚上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怎麽跑這來了?快回去吧,新娘子該等著急了。”
他急的不知說什麽才好:“暖兒,暖兒,不要趕我走,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該死,傷了你的心。”秦暖卿緊咬著牙道:“闕,我的心好亂,我好嫉妒她,嫉妒她可以日日夜夜伴在你身旁,照顧你的起居飲食,為你洗衣裳為你生兒育女……”
他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忍不住親吻她的嘴唇堵住她下麵說的話,這個讓人傷心欲絕又纏綿悱惻的吻結束後,秦暖卿哭著捶打他的肩膀:“你說過唯一想娶的女人就是我,但你現在娶了別人!你現在又來親我,你當我好欺負的嗎?”
他任她捶打,他的悲痛絲毫不亞於她:是自己讓心愛的人這麽傷心,全是自己的錯:"暖兒,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我還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有什麽用!你走,讓我自己待著。”秦暖卿忍痛推開他,跑進屋裏靠在門上無聲的哭泣,她不敢哭出聲,就咬著袖子順著門坐到地上:今晚上有那麽多人不放心自己,秦厼、南宮海涵,秦厼甚至當時就拽著自己的胳膊許諾要自己跟他,說沒想到自己的退出沒換來七哥的珍惜。
南宮海涵則坐在椅子上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秦闕納側室竟驚動了那麽多人,嗬……自己好想藏起來,要是誰都找不到自己那就好了.……
第二日,淚兒起身將頭發梳成高高的髻,穿上華服的樣子倒頗有風韻,她打了厚厚的鉛粉都藏不住蒼白的臉和大大的黑眼圈,無奈下,多上了幾層胭脂才顯得略微有些人氣。
玉淑妃和心怡早膳都沒用,就先過來冷嘲熱諷了一頓,什麽插上鳳凰的毛還是雞之類,淚兒始終笑盈盈的不生氣不回嘴不爭辯,倒是她倆討了個沒趣悻悻的走了。
秦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宮裏多少女人傾慕她,自己很清楚,多少女人嫉妒秦闕唯獨納了自己?隻要能日日陪在他身邊,幾句冷嘲熱諷算的了什麽!
她親自下廚熬了冰糖蓮子桂花粥送到書房,秦闕正在看書,她將食盒放下道:“王爺,吃點東西吧,我做了你愛吃的幾樣小菜。”
“恩,放著吧。”秦闕的眼睛始終沒有從書本移到自己身上,好冷嗬,冷的自己無法再靠近,他心裏還裝著那個叫秦暖卿的女人吧?淚兒突然想去看看秦暖卿,她好想告訴她:秦闕是自己的,你休想再讓她傷心。
她還真去了,秦暖卿冷淡的打了招呼,淚兒繞到她身後看她刺繡:“秦榮華好精湛的手藝,幾時教教我,我也好給王爺做幾件子衣裳。”秦暖卿幾次差點紮了手,她強自鎮定的說道:“我這粗手笨腳的手藝不敢拿出來顯眼的。”
心裏很不情願見到淚兒,她是向自己炫耀的嗎?她放下刺繡直接問道:“不知側王妃來我這有何貴幹啊?”
淚兒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是想讓你放過七王爺。”秦暖卿反問道:“什麽?!”
淚兒笑了一下道:“我知道王爺心裏在乎著你,可如今你是皇上的人,你做的任何事都會讓七王爺傷心,再這樣下去,對我們三個都沒有任何好處!”秦暖卿咬著嘴唇不說話,寶兒衝淚兒急道:“這是七王爺和我們主子的事,輪不到別人來插嘴!”
淚兒又笑了一下,很大聲:“我是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