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十二點鍾聲的響起

  “我怕坐上了飛機，回去的時候我身邊就再沒有你。”蘇墨川抱著南晴雨，把頭放在南晴雨的胸前，感受著來自她的香氣，小聲的說。南晴雨眼睛一怔，伸出手撫摸著蘇墨川的後脖頸，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笑著拍著他的腦袋，說：“都是多大的人了，離開我還會死不成？再說，我們不都說好了？以後如果還能夠再見麵的話，裝作誰都不認識誰，這樣下去，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你會忘了我。我們都會變成一個模糊的身影，一個名字，甚至是遙遠的記憶。” 蘇墨川並不說話，隻是翻身把南晴雨壓在身下，用唇描繪出她的五官，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從頭頂的發絲，一直到南晴雨的雙腿，蘇墨川像是個盲人一樣，撫摸著，吻著。南晴雨閉上眼睛，無聲的滴下兩滴眼淚，手指從蘇墨川的發中穿過，黑與白，那樣的分明，那樣的不同，那樣的刺痛人。蘇墨川吻著她眼角的淚，舌尖上傳來那鹹濕的溫度讓他猛的睜開眼，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心疼的用手替他擦幹眼淚。 “傻瓜，不是說好最後要笑著離開嗎？結果你安慰我的那些話，對你來說根本沒有用啊。”蘇墨川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南晴雨揚起個艱難的笑容，搖頭不語。“我把你都記住了，不是用眼睛，是用感覺。你身體的每一處，都深深刻進我的生命裏，身體裏，無論我們變成什麽樣的人，我都不會忘記你。所以不要擔心，南晴雨，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妻子。”南晴雨點頭，除了點頭別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飛機上，好巧，還是來時的那趟航班，來時的那空姐。她看見蘇墨川和南晴雨的時候，也十分驚訝，竟然還有這樣的緣分。走到他們身邊，沒等蘇墨川說，就把小糕點都送到了他們這裏，甜甜的笑著說：“我記得你們，這麽體貼的男友，肯定是去度蜜月了吧？新婚一看就有那種粉紅色的氣氛。”蘇墨川報以微笑的點點頭，並不否認。 “你總是這樣，不否認也不解釋。”南晴雨跟蘇墨川十指緊扣，撫摸著他那根根分明的指骨，責怪的說。蘇墨川看著她，笑裏有些蒼涼的說：“反正我們也的確是度蜜月的。沒有什麽好否認的啊。” “待會兒下飛機我回公司，你先回家吧。”蘇墨川看著窗外，輕輕的說。南晴雨點頭，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回答。“我回去給你做好飯菜，你回來就能吃了。”蘇墨川點頭。飛機落地，兩個人從機場裏走出來，太陽被烏雲遮擋住，並沒有太多的陽光，顯得陰氣沉沉。 南晴雨和蘇墨川麵對麵站著，南晴雨踮起腳尖，在蘇墨川的唇上烙了一吻，甜甜的側頭說：“我先回去，蘇墨川，再見。”上次沒來得及的告別，這次補上。南晴雨在心裏說，看見蘇墨川點頭，轉身離去。機場那人來人往的路口，隻需區區幾秒，南晴雨的背影就讓蘇墨川尋找不見， “小子，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在公司過的是什麽非人的日子？你看看，這都是我弄好的。”永天宇打抱不平的說著，可蘇墨川並沒有反應，永天宇看著他臉色不對，問了幾句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看著窗外，蘇墨川一下午沒有說話，放空自己，聲音，眼神，在蘇墨川身上都靜止了。 晚上，蘇墨川打開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推開南晴雨的門，裏麵的東西都已經被帶走。蘇墨川走到廚房，看著桌子上做好的飯菜，還溫熱。南晴雨沒有騙他，沒有食言。輕輕拿起筷子，蘇墨川看見有一滴眼淚，落在飯裏，下次如果他能見到南晴雨，他一定要跟她說。 你那天做的飯，鹽很多，很鹹，鹹到心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