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心平氣和的談話

  南晴雨熬了一夜，直到給瓜瓜講故事，哄他睡著後，才伸了個懶腰從屋裏出來，出門想要去買早飯，卻看見在門口坐著的蘇墨川。她本想裝著沒看見，就這樣過去，可發現如果自己真的做到了這種程度，不是顯得有些小氣嗎？於是她坐在蘇墨川的身邊，淡淡的說了一句：“昨天對不起，是我情緒太激動，沒有考慮到你也挺難受的，跟你道歉了。”


  “沒想到你現在改變這麽大。”蘇墨川側頭看了一眼南晴雨，說：“你變得成熟了，並且不會感情用事了。跟這樣的你比起來，我倒是顯得配不上你了！若是放在以前，恐怕我早就跟你說那些重新在一起好不好的提議，可是現在，我不敢說。怕你拒絕……”蘇墨川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易拉罐，看他這麽坦誠，南晴雨也咧開了嘴角，輕聲的說：“如果你稍微早點兒說這話，或許我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直到我去法國的前兩年，我還忘不了你。甚至每天都會做夢，夢到你！”


  南晴雨說到這兒，像是想到了什麽以前犯傻的事情，眯起眼睛看著蘇墨川，說：“可是現在我不會了！因為是你讓我看清，原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得到就一定會擁有的。往往在身邊陪伴的，才是應該選擇，也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恐怕不會知道天麟對我來說這麽重要，我會跟他結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給你送來請柬，不過希望你不要搞砸我的婚禮就好。”


  “恭喜你。”蘇墨川說出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違心還是衷心的祝福。但南晴雨點頭，接受了。她剛要起身，聽見身後蘇墨川站起身，站在陽光下，問：“你和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錯過的？是我放開你的手，那時候嗎？還是我因為文詩夢，沒有讓她打掉孩子，那時候開始的？”蘇墨川像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又重新攤在南晴雨麵前一樣，認真的問著。卻沒想到，他這樣做，會給南晴雨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南晴雨轉過身，走到蘇墨川的麵前，歪著頭說：“心平氣和的說，我並沒有對你失望過，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世界，我幾乎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擠進去。可是我並沒有放棄，我想要試試，為了自己的幸福，也追尋著自己的心意。可是到最後，當文詩夢懷孕的消息傳來，可你還在我的麵前掩飾。你去她那兒陪著她，以出差的名義。那時候，我就知道，應該放棄了！”南晴雨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你或許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當你能夠瞞著我，在她身邊照顧的時候。那一切，是否是出自你的本心？你是不是當時有一瞬間，也是喜歡文詩夢的？或許，你現在想想也來得及。”


  “你有的時候，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到底是什麽意思。就像是剛才，你把那些不堪的回憶又再一次的讓我們兩個都想起，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真的隻是想要找我問個答案嗎？還是不甘心，想要讓我動搖？”南晴雨咄咄逼人的說著，而蘇墨川抬頭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個人一片沉默的時候，南晴雨終於轉過身，對蘇墨川輕聲的說：“我剛才去問過醫生，說是叔叔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製，但如果讓瓜瓜繼續呆在那兒，也不是什麽辦法，總有一天要分開的，不是嗎？等他出院，我就把他接走了。”


  “叔叔那兒，我會去說清楚的。”南晴雨說完，聽見背後蘇墨川開口說：“不用，我去跟爸解釋吧。你以後又不會回來，還是我去麵對就好。”南晴雨點頭，並不說什麽。兩個曾經愛的恨不得把手邊的所有都給毀了的人，現在卻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論著過去，然後約定好，以後各走個人的路，不要互相見麵和關心。看來世界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麽道理可言。


  年少的時候，你覺得，她是自己的一切。你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的生命，一切，包括自己現在擁有的那些東西。可是到頭來，你最後是否跟他一起並肩走到白發蒼蒼，誰都沒有辦法確定。就像是蘇墨川和南晴雨，口口聲聲說著愛彼此，可是到最後呢？不還是一樣，分道揚鑣，彼此看著對方過著幸福的生活，然後遠遠的說上一聲：“祝你快樂。”


  蘇墨川看著走遠的南晴雨的背影，歎口氣，想著她曾經就是這樣走到自己的懷中，現在又是現在送她走。更加上是在醫院這樣的地方，更加悲涼。蘇墨川低頭笑了笑，說：“沒辦法，是你當初自己做錯事，放走她的。現在也別後悔，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