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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說不出的熟悉

  “若不是因為和月月相關,你會單獨去赴蘇安遠的宴?他的手段你早就清楚,他能夠將手掌伸到當今市長家裏,難道不會在小小的茶樓搞鬼?他蘇安遠不知道你是危險人物嗎?他自己不是你的對手,肯定會安排足夠的人在旁邊對你進行圍追堵截。你不僅拿著武器過去,竟然還敢在他的地盤上打他,若不是我及早的控製住他的手下,你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呆著呢!”顧景航從未這麽開心的奚落過葉軍,這幾番說辭下來,搞得葉軍也無話反駁,隻得聽顧景航說完。


  “怎樣才能找到月月呢?”難得看到顧景航眉開眼笑一回,葉軍完全配合,等到他終於放下話茬了,才繼續問道。


  “再次把我打倒。”顧景航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我不會這麽做的。”葉軍一聽顧景航也這麽說,就著急了。


  “我就說你變笨了,我們先答應著他,然後再多派人手尋找月月的下落,不就好了?”顧景航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望了一眼葉軍,認真的說,“若是把我打倒是幫你找到月月的唯一方法,我願意再倒一次。”


  葉軍的眼神閃耀出一絲感動的光彩,但很快又搖起頭來,“不就是一個蘇安遠,我就不信憑借我們兩個的能力,還搞不定他。”


  “那我們就好好合計合計,不過我真的不介意再倒一次。”看著顧景航認真的模樣,葉軍伸出拳頭,狠狠的砸在他胸前,鏗鏘的說道,“好兄弟!”似乎勝過萬語千言。


  兩個人在商討下一步該如何走的時候,葉軍才發現顧景航的狀態好像很差,神色憔悴,麵容蒼白,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沒休息好?”


  “投資和收購的事情一大堆,怎麽能夠睡得著?”顧景航笑著說。


  “我看沒這麽簡單吧,這些事情對你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是不是和何不歡有關?”葉軍的話音剛落,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的顧景航,表情忽然凝結。


  “聽說她去了山區,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顧景航想起昨天晚上星辰間她那秀美的模樣,忍不住墜入回憶之中。


  旁邊的葉軍也不自覺地把思緒拉回和月月在一起的日子。


  本來商談正事的兩個人,就這樣在偌大的辦公室發起呆來。


  這真是應對了那句話,饒是再堅強的男子,在麵對愛情的瞬間,也有不堪一擊的時候。


  直到傳來敲門的聲音,二位身份顯赫的總裁才從對心愛的姑娘的思念中抽身出來。


  下午,在與X公司談判之前,葉軍提前到了會場。


  他專門找到了X公司負責人,說自己願意出比顧景航好的條件,接手他們的公司。


  X公司的兩姐妹當然同意了,當場同葉軍簽訂了協議。


  等到顧景航帶著外國顧問團,以及大批記者,到達簽約現場的時候,那場麵有說不出的淒涼。


  先是沒人接待顧景航不說,就連簽約的會議室也寥落的很,根本沒有任何的布置,隻是簡單的桌椅橫七豎八的擺著。


  顧景航身邊的外籍商人臉上馬上就掛不住了,一個年長的人直接問顧景航,“景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既然是演戲,就要演的徹底。


  顧景航裝作不知情的掃視了一遍現場,然後衝著那個穿著樸素,看不出來到底是清潔工還是X公司員工的人問道,“你們總裁呢?不是說好了要在這裏簽約嗎?怎麽連房間都不收拾一下?!”


  旁邊的記者看到這樣場景,連忙拿起手中的相機,絲毫不吝嗇菲林片,啪啪啪的拍個不停。


  顧景航的憤怒,被所有人守在眼底。


  誰知道那人對顧景航的憤怒根本沒放在眼裏,隻見她便擦著桌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抬起頭,望著顧景航道,“你是顧總吧?”


  “我是。”這人抬頭的時候,顧景航才看清楚了她的職位,竟然真是個清潔工!


  “顧總您好,我是X公司的清潔工。今天我們總裁特別忙,他們讓我來告訴您,我們公司已經尋到了更好的合作對象,就暫時不和您簽約了。請回吧。”這清潔工非常有鏡頭感,她眼中含笑,略帶幾分輕視的鄙夷一會兒盯著顧景航,一會兒盯著鏡頭,認真的把這段話說完。


  顧景航的臉色也跟著她的話語,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


  旁邊的人聽懂了清潔工的話,紛紛瞪著顧景航,就要甩袖而去的時候,旁邊的清潔工又說了一句。


  “顧總,其實我們總裁也挺想和您合作的。但是一想到當初的顧氏生生的倒在了您的手裏,他就萬分擔心。所以很抱歉!”這清潔工不卑不亢的,又繼續衝著鏡頭和顧景航說了一通。


  旁邊的人臉上早就掛不住了,轉身就走。


  顧景航則憤怒的伸出手,指著那個看不出年紀的清潔工,好似氣的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整個城市都傳遍了顧景航被放鴿子的消息,還有被女清潔工當眾責難的照片,可是樂壞了蘇安遠。


  他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人,聽完後,直接拉起了旁邊的女秘書當眾跳起了華爾茲。


  他甚至還把顧景航窘迫的表情下載下來,不時的看上幾眼,每看一次,心裏就非常舒服。


  接下來,顧景航簽約受阻的消息頻頻傳來,高興了蘇安遠,驚動了祖宅裏一直安穩的萬美玲和顧赫銘。


  “爺爺奶奶,吃飯飯了!”在二老看新聞的時候,顧思航奔跑著來喊二老吃飯。


  二老本來嚴峻的表情,在遇到思航的時候,全部都化作了春天的花朵般和煦和絢爛。


  “吃飯飯嘍!”一向嚴肅的顧赫銘抱起顧思航,在他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很是愛不釋手。


  萬美玲更是把顧思航當做了心頭肉,根本不舍得與他分開一會兒。


  “思航,下來,別老是讓爺爺抱。”莫然每次到祖宅,都是親自下廚,兩位老人對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媽咪!”顧思航看到莫然嚴肅的表情,趕緊從顧赫銘的身上下來,跑到了媽咪懷裏,討好的衝著她說,“我聽媽咪的話,媽咪不要生航航的氣。”


  “這才乖嘛。”莫然在顧思航的鼻子上寵溺的劃了一下,拉著他的小手去洗手了。


  這番景象看在萬美玲的眼裏,她擔心的望著顧赫銘說道,“我們得抓緊讓景航把莫然娶回家了,看他現在的事業老是受挫。別回頭莫然後悔了,再把我的寶貝思航給帶走了,我可是舍不得。”


  顧赫銘點點頭道,“你看著辦吧,孩子都這麽大了,景航也該成個家了。”


  “景航,你接到請柬沒?”昏黃的PUB裏,顧景航又找借口不回家,他寧願整宿的呆在PUB,也不願意回家去見那個讓他心生厭惡的莫然。


  “什麽請柬?”顧景航問葉軍。


  “就是你們家老頭子出頭舉辦的晚宴啊,你難道沒收到請柬?”葉軍看著顧景航好似不知情的樣子很是奇怪。


  “你說誰?我們家老頭子?他好好的舉辦什麽晚宴啊。”顧景航有點不相信,老頭子已經退居幕後這麽多年,怎麽今天想起來出山了?


  “我估計他是想出來拉你一把,你最近不是碰壁碰的一塌糊塗嗎?”葉軍說的時候,心裏還帶著幾分愧疚。


  “這是我們的計劃,再說我的JH公司已經運營的很不錯了。你暗地裏幫我簽了那麽多的公司,隻要等我把月月的消息拿到手,就立馬翻身奴隸做主人了。”顧景航知道最近的新聞全部都將矛頭指向他,而且什麽私生子的身份啊,各種花邊新聞啊,商業運營能力不行啊等等,很多爛雞蛋全部都拋到了他的頭上。


  心裏當然不好受,但是一想到這能幫住葉軍找到月月,他也覺得值了。


  “如果真是為了我的話,我得告訴他不用這麽費周折。”顧景航拍了拍葉軍的肩膀,讓他不要在意,然後站起身來,決定打電話給顧赫銘。


  誰知道電話還沒打出去,便接到了萬美玲的電話。


  “景航啊,怎麽這麽晚還不回家?”萬美玲的聲音聽起來很慈祥,但是顧景航還是感覺到了她那份壓抑的不滿。


  “怎麽,莫然又給你告狀了?我這不是晚上有應酬嗎?”這麽多天了,莫然不在老宅的日子,都住在顧景航的別墅。但他從來沒有和她有過任何的親近,他甚至都不想看到她。肯定是這女人告狀告到萬美玲那裏了。


  “你有什麽應酬?難道我不知道你是到PUB裏去了嗎?我告訴你,你爸這次也來了,你趕緊給我回家!”說道顧赫銘的時候,萬美玲的聲音變得低了起來,顯然是背著別人打的這通秘密電話。


  “我爸怎麽也來了?你們倆都在我家?”顧景航的聲音中充滿疑問。


  “不就是為了明天的晚宴嗎?你趕緊回來吧,一切等你回來再說。”萬美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什麽晚宴?媽?媽!”顧景航一聽真的有晚宴,有點懵了,想問個清楚,但電話那邊隻傳來嘟嘟的忙音。沒辦法,他隻能鬱悶的去向葉軍道別。


  “你說我爸好端端的怎麽會辦什麽晚宴呢?”顧景航看著葉軍說道。


  “還不是為了你。”葉軍笑著說。


  “他以為是幫我,其實是害了我。若是蘇安遠知道老頭子為了幫助我,專門開個行業晚宴,指不定又想出什麽花招來呢。”顧景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行,我得回去告訴他我其實並不需要他的幫助。”顧景航說完就匆忙離開了PUB。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家。


  “爹地!”剛一開門,便看到顧思航向他跑來,不由得心頭一暖。無論他心裏多麽的不喜歡莫然,但望著這個和自己極度相似的孩子,他心裏還是有忍不住的歡喜。


  “思航!”顧景航開心的將顧思航抱在懷裏,慈祥的喊著他的名字。


  難得看到顧景航臉上綻放出父親般慈愛的笑容,萬美玲和顧赫銘臉上都掛著笑意。


  放下顧思航,顧景航直接無視笑盈盈的走過來的莫然,“爸,我聽說你要辦晚宴?”


  莫然尷尬的將手縮回來,拉著思航到了旁邊坐下。


  “你還知道回來啊。”萬美玲看到兒子對莫然還是那麽冷漠,語氣有些不太好。


  “真的是有應酬。”顧景航解釋道。


  “男人忙事業是對的,但總要照顧下家裏的妻兒。你小的時候,你爸爸就很少出去應酬。”萬美玲忍不住數落顧景航。


  “我哪裏有什麽妻子。”顧景航說到,二位老人正想發作,顧景航連忙接著說下一句,“再說了,思航不是有你們二老照顧著嗎,我還有什麽擔心的。”顧景航總感覺今天這二老的神情怪怪的,特別是他們看著笑眯眯的看著莫然的樣子,實在讓他不舒服。


  但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顧赫銘談,“爸,你怎麽會想起來辦晚宴了?”顧景航在顧赫銘的身邊坐下,著急的問道。


  “怎麽,我不能重出江湖嗎?我要是不辦晚宴,那些老頭子要是把我忘了怎麽辦?”也許是因為顧思航在吧,今天的顧赫銘態度特別和藹,讓顧景航恍若隔世。


  他小的時候,每天接受的都是顧赫銘的嚴厲訓斥。如今看來,原來傳說中的隔輩親,都是真的。這嚴肅的老人如今麵對顧思航,總是麵帶笑容。


  “爸,你要是因為我的事,就不用這麽費心了。”顧景航決定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顧赫銘看了眼萬美玲,意思是,“你對他說了?”


  萬美玲趕緊搖頭,小聲嘟囔到,“我沒有啊。”


  顧赫銘的表情嚴肅起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辦晚宴的目的了,我也就不妨打開窗戶說亮話。“你的事?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時整個顧氏家族的事!”


  “是啊,兒子,你是顧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當然要擔起責任了。”萬美玲也隨聲附和。


  “但我自己的事情我心裏有數,真的不需要你們費心的。”原來這場晚宴是真的為他辦的,顧景航連忙阻止。


  “你心裏有數?你心裏有數會走到今天?!”顧赫銘看著可愛的顧思航,和旁邊一臉哀戚的莫然,不覺得聲音提高了幾分!

  老頭子的聲音一高,顧景航的心情也變得糟糕起來,“總之,我現在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幫忙!”


  “你翅膀硬了,想翻天是吧?!”顧赫銘看到顧景航又頂撞他,便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什麽事,連個合約都簽不成,幾乎成了整個娛樂界的笑話!”顧赫銘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提勁,馬上咳嗽起來。


  “我說過我心裏有數!”顧景航情緒很差,因此說話聲音也不覺得提高。


  “你少說兩句!”萬美玲連忙跑到顧赫銘麵前,安慰到,“你別生氣,莫然,快拿水來。別對他說那麽多,我們倆決定的事,不會改變的。”萬美玲一邊幫著顧赫銘順氣,一邊說道。


  顧景航想問你們到底決定什麽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顧思航的哭聲,“爺爺!”思航年紀還小,鮮少見到這樣爭吵的場麵。這下又看到顧赫銘上氣不接下氣的又喘又咳的,還擔心他出了什麽事。


  孩子一哭,場麵頓時亂了起來。


  顧景航想說的話也全部被淹沒,萬美玲又是擔心顧赫銘,又是心疼顧思航,她隻能盯著顧景航道,“都是你惹的事!”


  顧景航看到這個場麵很煩躁,便不再理會,蹭蹭的上樓了。


  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晚宴照常進行。


  顧赫銘如今盡管深居簡出,但娛樂界大佬們還是以接到他的邀請函為榮。既然是顧赫銘舉辦的晚宴,地點肯定要選擇H市最豪華的地方,樓外樓舉行。這座江南都市,有美及天堂的稱譽,娛樂事業更是在全國都榜上有名。


  樓外樓今日金碧輝煌,紅毯從路口直鋪進酒店,綿亙幾公裏的喜慶的大紅好像在舉辦婚姻似的。紅毯兩側,全部由世界名模親自掌燈,她們扭動著曼妙的身姿,將手中的絕緣燈籠或高舉或平放,著實是一道奢華的風景。溫和的燈光灑在參加晚宴的人身上,再加上模特們迷死人的笑容,所有參加者都有如沐春風之感。


  “都知道顧赫銘不簡單,這次果然大手筆。這麽多年不出江湖,連迎賓小姐竟然都請的國際名模,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一個娛樂界大亨說道。


  “那倒不見得,顧景航把顧氏搞垮後,還想著這次能夠風雲再起呢。卻沒想到簽約處處碰壁,指不定顧老頭子這是虛張聲勢,窮途末路了呢!”旁邊的一個稍微年輕點的人,帶著猥瑣的眼神一邊瞄名模,一邊滿嘴醋意的說道。


  “這些名模真漂亮啊!”二人說話間,便聽到一個當紅編劇流著哈喇子望著名模說道。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娛樂界大亨看著這兩個年輕人,甩袖直接走進了酒樓。


  在接近酒樓的一百米處,場麵布置的更為錦繡。一道道由純花瓣組成的拱門,讓所有走在下麵的賓客都能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拱門一律是由玫瑰花組成,很多當紅明星,都被這仿若仙界才有的靈物所吸引,紛紛站下來拍照。


  酒樓裏麵,更是姹紫嫣紅。除了各式各樣的鮮花裝點外,還用水晶,帷幔,將整個房間布置的非常溫馨。闊達的幾萬平米的酒樓,被分割成幾塊主題,各式各樣的糕點,酒品,各式各樣的完美拍攝景點,讓人看起來像是進了傳說中的仙境似的。


  “真是美極了!”一個當紅明星感歎道。


  “是啊,真像是訂婚現場呢。”旁邊的女人一臉豔羨的說著。


  這讓一邊閑聊的葉軍和顧景航忽然感覺到了異樣,“訂婚現場?!”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顧景航就差直接拍自己腦袋一下了,“這幾天就隻顧著忙著對付蘇安遠了,怎麽把這茬事給忘了?”


  “我就說這場麵怎麽這麽怪異呢?即便是你們娛樂界喜歡嘩眾取寵,也沒有必要搞的跟人間仙境似的。難道這二老打的是這主意?”葉軍說完,又將視線放在了顧景航的衣服上。


  “你這身衣服不像你平常的風格啊。”顧景航平常穿衣服多愛走休閑路線,而且多半是一身黑,讓人感覺到嚴峻又不失魅力。但今天的他,卻意外的穿了一身白,那衣服做的非常考究,最重要的是,衣服的口袋上,還帶著一隻疊成花型的方帕。那襯衣的領結,竟然是阿瑪尼限量版的黑白條紋,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優雅出世的紳士,就連他的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貴族氣息。


  “這領結不是你自己要帶的吧?!”葉軍拉著顧景航那可愛的條紋領結,笑著說。


  “還不是我那乖兒子,今天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來非讓我帶這個。”顧景航的話音還未落,就好像想起什麽似的,“難道今天他們都有預謀的?”


  “你以為呢,這都是你們家的那些人全部都串通好的!”葉軍幸災樂禍的端起一杯酒品了一口,“就連這酒都是幾千元一瓶的軒尼詩,你們家老頭子到底是有多有錢啊?”


  “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顧景航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他先是把脖子上那討人厭的領結給揪了下來,正要扔出去。


  卻聽到葉軍的話,“哥們,這可是價值幾十萬的阿瑪尼限量版的領結,你確定要把他扔掉?”


  “當然!”顧景航說著毫不憐惜的將領結扔到了垃圾桶裏,“我就奇怪我媽怎麽想起來給我買衣服了,還有思航竟然也關心起我穿什麽了,原來都是這群人搞的鬼!”顧景航說完又把那口袋裏的不協調的帕子,也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正要脫外套的時候,卻被葉軍製止了,“即便是這裏的很多名媛都想看你那一身肌肉,你也沒有必要就在這裏脫光吧。兄弟,冷靜點,先想著怎麽解決問題吧。”葉軍剛說完,便接到了一條短信。


  他本來調侃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出什麽事了?”顧景航看著葉軍的表情,就知道這短信是誰發的了。他暫時也就打消了處理自己衣服的想法,葉軍說的沒錯,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快點想出解決的辦法。


  “是蘇安遠,他說要我想辦法阻止今天事情的進行。”葉軍的臉上彌漫著殺氣,他這種行伍出身的人,本來脾氣就暴躁。如今卻必須被這個奸佞之人牽著鼻子走,他怎麽會舒服呢!


  “千萬別發作!”顧景航安慰著葉軍,“他肯定在你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你若是表現的太過憤怒,他肯定會懷疑你。你還是安撫下情緒,他說的事我們照著做就是了,反正他的想法剛好合我意。”這短短的時間裏,顧景航已經想的非常清楚。在他從商的這麽長的時間裏,無論出現過什麽困難,顧赫銘和萬美玲從來沒想過辦法幫助他。


  如今他們倆這麽興師動眾的連晚宴都搬出來了,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幫助他的事業發展。


  那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訂婚之類的事情。


  “和莫然訂婚,我是絕對不願意的!”顧景航憤怒的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那盛滿軒尼詩的桌子一下子就被他打的搖晃起來。


  葉軍覺得顧景航說的也有道理,決定靜觀其變,想辦法把這件事阻攔下來。


  就在他決定發短息給蘇安遠的時候,忽然聽到“轟隆隆”的乍響,本來晴空萬裏的H市,響起了驚雷。


  “好好的怎麽會下雨呢?”聽到雷聲,很多人都一驚,南方的城市盡管多雨,但鮮少有雷。


  “誰知道呢,最近地球可真是不太平。聽說西北山區下的更大呢。”一個翹著蘭花指拿點心的濃妝豔抹的女人,不經意的說道。


  卻沒料到她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


  “你說西北怎麽了?”還沒拿到甜品的女人,被這人的聲音嚇了一跳,不耐煩的抬起頭來,“我說什麽關你……”


  誰知道一抬頭,竟然望見了顧氏的唯一繼承人,英氣逼人的顧景航。看著魂牽夢繞的男人忽然間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這女人不覺得沉醉的閉上眼睛,身體向顧景航湊去,嘴裏還呢喃著,“顧少,真的是你嗎?我不會是做夢吧!”


  看著這女人一臉犯桃花的模樣,顧景航的臉上幾乎可以揭下一層冰來,他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我問你,你剛才說西北怎麽了?”


  “好疼!”感覺到疼痛的女人才發覺原來剛才那一瞬間不是夢,她撅著嘴衝著顧景航說道,“西北今天也下起了大雨啊,我今天看了天氣預報,特別是山區,好像更危險呢。沒想到顧少搭訕的方式這麽特別,難道顧少也喜歡觀察天象嗎?”女人興奮的拽著顧景航,忽閃忽閃的睜著她那貼著假睫毛的眼睛,不停的衝著顧景航拋媚眼。


  顧景航眉頭緊皺,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西北有大雨,那何不歡會不會被淋著?


  西北山區,如果大雨的話,會不會引發其他的自然災害?


  想到這裏,他的心猛地一緊,不覺得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這才又發現,自己還一直握著剛才那女人的胳膊,而那個女人,正在癡迷的望著他。不覺得心生厭惡,將那女人的胳膊一甩,就又來到了葉軍麵前。


  “顧少不要走啊,顧少!”那女人在身後亦步亦趨。


  轟隆隆,外麵又響起了驚雷。


  村落裏確實下著大雨,電閃雷鳴,村民們紛紛起來,忙著覆蓋一年的收成。


  上完一天課的何不歡已經和衣睡下,卻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瞬間聽到啪啪啪的雨點落地的聲音,她的心裏忽然疼痛起來,那些往昔的回憶無法控製的又湧上心頭。


  顧景航陰鷙的目光,與粗暴的行徑忽然間閃現在她的腦海,那塵封多年的記憶,在此刻,瞬間衝進她的大腦。


  何不歡渾身顫抖,驚叫著起來,嘴裏呼喊著夙夜的名字,“夙夜,夙夜,夙夜!”


  房間裏漆黑一片,山村的房屋本來就很簡陋,她能夠清晰的聽到屋頂上嘩啦啦的水聲。像是上天在傾瀉髒汙似的,何不歡沒敢抬頭,好像一抬頭就會被大雨淋個濕透。


  夙夜不在房間裏,她摸索著想點亮燭光,卻總是找不到火柴。


  在這漆黑的夜裏,回憶不停的纏繞著她,她想要一點光亮,卻無能為力。


  她更不敢走出房外,因為雨隻要淋在身上,她便會想起那個小胡同裏醜惡的往事。


  “夙夜,你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何不歡極力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恐怖的回憶攫取自己的內心。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深呼吸。


  就這樣,經過幾個回合後,何不歡漸漸的將心底的陰霾散去。


  不一會兒,她聽到了房門大開的聲音,不覺得發出問詢,“夙夜,你去哪了?怎麽才回來呢?”


  卻沒料到那人根本就沒有回複她,而是直接尋聲而來,對方似乎對房間的構造很熟悉,他直直的就衝著何不歡而來。


  “夙夜,不要嚇我,你知道我最怕黑的。趕緊把燈點上。”何不歡以為是夙夜同自己開玩笑,所以嗔笑著說道。


  但那個人影依舊不回答,他不僅不點燈,而是飛快的來到了何不歡身邊,試圖撲到何不歡的身上!


  何不歡的渾身都警覺起來,不對,這人不是夙夜。


  夙夜開玩笑是有度的,而這人身上的味道,明顯不如夙夜清冽,幹淨。


  但這人的身上的味道又有點說不出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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