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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寒冰反常

  此時他身著一身水藍色長袍,頭發用玉釵束起,極為儒雅。


  見鳳寒冰進了來,他輕眯著眼,向沈從生揮了揮手後,便開始從上到下打量著鳳寒冰。


  沈從生命人將流鶯放下後,便帶著下人,一同退了下。


  “你到底是誰?”沈含看了片刻,然後問道。


  “我到底是誰不急於這一時片刻,倒是我的朋友,傷得很重,有問我是誰的時間,不如先來醫她。”鳳寒冰指了指流鶯,說道。


  “你不說你是誰,不說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我是不會醫她的。”沈含冷冷一笑。


  雖然他急於知道答案,但是小心使得萬年傳。


  鳳寒冰心裏雖然著急,卻表現得好似不在意一般,大搖大擺的坐到了一旁,似無心的說道:“她是楓鴛的女兒,救,還是不救,隨你。”


  楓鴛,她居然知道楓怨?

  沈含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腦子卻飛速運轉起來,恍然道:“你是鳳寒冰?為百裏芸而來?”


  “你還算有些腦子,知道我是鳳寒冰,這是拜貼,你緊閉府門,我這拜貼都未曾有機會遞出去。”鳳寒冰說完,將手中拜貼重重的拍在了身旁的小桌之上。


  沈含忙拿起拜貼,看到穆氏特有的信印之跡,再仔細看她那張與百裏芸近三分相似的臉,這才完全確認了鳳寒冰的身份。


  不敢耽擱,便忙為流鶯醫治。


  鳳寒冰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有沈含在,小流鶯的性命便無憂。


  “像,像,她長得確有七八分像楓鴛,當真是楓鴛的孩子。”沈含心裏暗思著,再次確認了鳳寒冰與流鶯的身份。


  “她傷得極重,右腿便是醫好了,也隻怕……”


  “沒有什麽隻怕,我要她如從前一樣。”鳳寒冰從椅子上起了身,緩緩走向流鶯,打斷了沈含的話。


  沈含微怔,心下有些不悅。


  自從他出師以後,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就是當今皇上,因為性命攸關,對他的態度也是極為客氣的,這個丫頭的態度實在可惡。


  “她右腿膝蓋以下的骨頭斷成許多節,全身經脈因受重傷卻強行運功而逆轉,能保住命已是不易,如從前一般,這天下之大,還沒有誰能做得到。


  光一味逞強不過匹夫之勇。”若非鳳寒冰是百裏一族的後人,他直接甩手走人,哪裏還會在這與她費口舌。


  “哼,沈太醫做不到,並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醫王穀並不是隻有你一人,你的醫術不濟,還敢誇口天下,當真可笑之極。”鳳寒冰冷眉一橫,滿眼的譏諷之色,說話極不客氣。


  沈含何時受過這等氣,“你――”


  話到嘴邊,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無論怎樣,眼前之人都是百裏一族的血脈,而且極有可能是僅有的血脈,他不能對她不敬,不能做出對不起百裏一族的事情來。


  他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道:“能從醫王穀出師之人不隻我一個,但當世也不過三人而已。從前在穀中比試,他二人便是我手下敗將,我若醫不好,他二人自是如此。”


  沈含一向心高氣傲,這般受了譏諷,還努力保持心平氣和般的放低姿態,若是讓北轅國的其他人看到,恐怕要大吃一驚。


  那個連太後的賬都不肯賣的男人,竟然也有這種時候。


  “那沈太醫就想辦法將他二人找來,本小姐倒是真想看看,是否真如沈太醫所說,你醫不好,他們便也醫不好。”鳳寒冰的態度,竟是越來越囂張。


  沈含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輕輕道:“他二人自出穀後便雲遊四海,居無定所,如今根本不知身在何處,要找他們並不容易。”


  “想來沈太醫是來北轅太久了,都快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不過要你辦這麽點小事,便一直推辭。


  找兩個人而已,有何難事?重金之下,必有消息。還是說,沈太醫舍不得銀子?

  沈太醫當太醫多年,深受北帝寵愛,自是不少錢銀的,不少舍不得那十萬、八萬兩的銀子吧?”鳳寒冰橫了一眼沈含,那眼神要有多不屑,便有多不屑,看得沈含陣陣心寒。


  沈含心中窩火,卻仍然極力忍耐。


  是,百裏一族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他的真名,不叫沈含,而叫楓涵。


  他的父親是百裏長英的暗衛,母親是百裏長英的奶娘,他與百裏長英同年而生,長她三月,他們自幼便一起長大。


  從他有記憶起,他娘就告訴他,要忠於百裏一族,一生以百裏一族為主。


  起初,他並不認同,直到那個與他同年生的公主,為救不慎落水的他而落下寒症,隻怕一生無法有孕時,他才甘願徹底臣服。


  同時,深深愛上了那個善良、爽朗的公主。


  可他深知他二人身份相差懸殊,這份愛即使再深,也隻能深深掩埋,除非他能逆轉命運。


  於是,為了醫治百裏長英的不孕之症,亦為了能夠有個與她般配的身份,他曆經千辛萬苦,成為了醫王穀的弟子。


  可誰知,一入穀便是十年。


  十年後,他通過了醫王穀所有的曆練,終於習得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榮歸時,她卻已成為他人婦。


  那種曆經所有苦難,以為幸福就在眼前,卻突然間變得一無所有的絕望,瞬間淹沒了他。


  心裏有多苦,心裏有多痛,都因為愛她而被深藏。


  在麵對她時,他仍是那個包容、細心,默默付出,卻從不多言,似兄長般的存在。


  因為愛她,他隱藏了一切苦澀,將所有的不幸一力承擔。


  那時的他,憑他的醫術,早可獨當一麵,卻甘願為她仆,盡心盡力的醫治她的病,盡心盡力守護在她的身邊。


  而後更是聽從她的安排,遠離故土,遠離她,來到萬裏之外的這裏。


  十年前聽聞百裏一族盡滅的消息傳來,他直接昏死過去。


  整整五日五夜後,才緩緩醒來。


  這些年,他不是沒想過隨她而去,可是她交待的事還未辦妥,該報的仇還沒有報,他不能就這樣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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