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幕後主謀
“暖兒,是誰啊?”雷戰一臉疑惑的問道,隨後接過自家寶貝女兒遞過來的畫紙,低頭一看,也很是詫異:“怎麽會是他!”
前人曾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果然是誠不欺我。平日裏看著一副道貌岸然的男人,內裏卻是這般的肮髒陰暗。嗬嗬,果真是天生的好演員,演技不俗,若是放在現代,可直接斬獲奧斯卡最佳男演員了。
“王妃可認識畫中之人?”桃夭對於這個男人的認知,內心裏是敬畏多過於怨恨,現在想想仍感到一絲絲的害怕。每七天,那個男人都會到南院來一次,而他來南院的日子對桃夭來說都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那個男人的眼神時常讓他覺得不寒而栗,折磨人的手段更是讓他備受煎熬。緊縛吊縛這都不算什麽,鞭打和言辭侮辱這都可以忍受,最可怕的是滴蠟和水責,那樣痛不欲生的日子絕對是桃夭噩夢般的記憶。
“認識,但不熟。”桃夭驚恐的模樣讓顧傾暖深深的認識到,那個男人絕逼的不是一個好人。“他可曾欺負了你?”
桃夭聞言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俊臉霎時變得蒼白,變得沒有一絲的血色,雙眸的驚恐顯而易見。一旁的許諾趕忙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桃夭,而後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每次有位大人來的時候,總能聽到桃夭淒慘的叫聲,而後桃夭總要修養很長的時間才能出來行走。”
“真是個畜生!”不用想就知道桃夭是經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雷戰恨恨的說道,這樣心狠手辣且如此變態的人若成為龍霄的新皇,絕對會將龍霄帶往萬劫不複的地步。
“他是誰?”桃夭顫抖的問道,他一定要知道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能讓狂妄自大的梁峰都卑微似奴仆一樣。“他是黎王麽?”
顧傾暖聞言,很是驚訝,她疑惑的問道:“桃夭為何覺得會是黎王呢?”黎王?龍玄燁?會喜好男風?
“因為梁峰曾在我麵前無意間透露,黎王下給他的命令,有很多次他都沒有完美的完成任務,惹得黎王大怒,但是不知道後來他用了什麽手段安撫了黎王,自那以後黎王就甚少給梁峰下任務了。我一直猜測著是因為他將我貢獻給了黎王!”
顧傾暖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淡笑道:“梁峰還真是讓人不可小覷啊,竟然能在兩個主子之間遊刃有餘,可見其手段著實的不簡單啊。桃夭你倒是給本妃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情報。不過梁峰真正的主子隻怕不是黎王。”
“那是誰?”不是黎王?那就是說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了。
“是秦王龍玄臨。”
“什麽,怎麽會是秦王!”春桃有些不可思議的驚訝道。聽聞秦王剛正不阿,處事極為的公正,太傅大人還曾說秦王太過的正直不知道變通。沒想到這秦王竟然是條深藏不露的毒蛇,素日隱藏的極好,這次若不是因為桃夭,他們可就一直被這個偽君子給騙了。
“這也沒什麽值得驚訝的,皇家的哪一個不是帶著麵具而活的,要怪也隻能怪是自己的眼睛不夠毒辣,沒有看出來他的偽裝罷了。”顧傾暖幽幽的說道。這皇家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咳咳,當然她夫君除外。都是一隻隻披著羊皮的狼,外表看著溫文無害,內裏個個都是如狼似虎。
“真是可惡,差點都被這個騙子給騙了!”春桃恨恨的說道,嬌俏的小臉因為氣憤變得通紅,小手也緊握成拳,隱隱的還能聽到小丫頭的磨牙之聲。
顧傾暖見此,笑了笑,安慰她道:“其實現在知道也不晚。”
“王妃,那太傅失蹤可是秦王所為?”墨一思索了片刻,低聲的問道。齊王是不可能的,自小跟在主子後麵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蟲怎麽敢綁架主子的嶽丈大人呢;那個行事不著調的晉大王爺現下應該是在哪個煙花之地正擁著佳人談天談地談風月呢吧。排除了這兩位剩下的就隻有黎王和秦王了。
現下正是奪嫡的緊張時刻,而自家王爺遲遲未表態,再者黎王一向很是隱忍,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愚蠢的綁架顧太傅,黎王一向自詡聰慧過人,他深知若是被王爺知道了,那他絕逼的會得不償失的。
“十有八九就是他。”顧傾暖很確定的說道:“秦王應該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和梁峰的關係,所以才敢這麽的膽大妄為。他篤定以他素日裏的行事風格,我們是絕對不會懷疑到他的。不過我很好奇,梁峰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刑部左侍郎罷了,有什麽地方值得他親自出手相救呢。”
“桃夭你可知道原因麽?”許諾輕聲的詢問著身旁這個脆弱又苦命的男子,若不是特殊情況,誰都不願再在他的傷口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撒鹽,那種錐心刺骨的疼,他們深有體會。
桃夭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才回道:“梁峰有兩個心腹都唯他馬首是瞻,一文一武配合的很是默契,堪稱梁峰的左右手。掌管文的是梁峰的謀士,此人名喚梁鑫,掌管武的就是方才被老爺子殺了的梁卓。”
雷戰聞言不屑的冷哼道:“就那黃毛小兒的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老子的麵前班門弄斧,簡直是丟人現眼。”
“那是自然,義父您老可是頂厲害的了。”顧傾暖適時的拍了一個小馬屁,惹得雷戰哈哈大笑道:“還是暖兒有眼光!”
“那是必須的,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睿王妃呢。有我這麽一個優秀的女兒,義父您肯定是更厲害一些。俗話活得好嘛,有其父必有其女。”顧傾暖回的那叫一個自然,麵不改色。
雷戰聞言不禁撇了撇嘴,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臭丫頭的這一張巧嘴啊,不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其實是在表揚臭丫頭你自己吧。哼,還拿老子做跳板,虧你想的出來。”
“嘿嘿,義父您老真是慧眼如炬,暖兒佩服佩服。”
雷戰傲嬌的冷哼的一聲,隻是那滿眼含笑的眼神赤果果的表明,此刻他的心情很好!
“桃夭你接著說罷。”和義父插科打諢隻是為了消除一點點壓抑的氣氛罷了,其實已經知道了背後的主謀,他們現在所需的就是再多知道些消息就可以了。
“是王妃。梁卓充其量就是梁峰的殺人工具罷了,他真正重視的是梁鑫,府裏的所有大事基本上都是梁鑫在管理。梁鑫此人十分的狡猾,也很是聰明,我想這次一定是梁鑫發現了什麽異常情況,而且我認為這次顧太傅的被綁架應該是梁鑫一手策劃的,秦王應該隻是順手推舟的幫了一把。”
顧傾暖同意的點點頭,問道:“那桃夭你可知梁鑫有何弱點,他成家了沒有?”
“這個倒真沒聽說過梁鑫成家了,但有一件趣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讓桃夭都覺得有趣的事情,想必一定很精彩。“你且說說看,左右沒事,權當是聽故事了。”
“好。五年前五月份的時候,梁峰納了一房小妾名曰蓮姬,次年一月份的時候蓮姬生下了一個男嬰,這不是重點。咳咳,重點是那孩子是足月的。”許諾適時的遞了一杯水過來,好讓他的這位難兄難弟潤潤嗓子。桃夭感激的衝著許諾點了點頭,患難見人心。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梁峰的。”這明眼人應該都知道。
“的確如此,連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梁峰不可能不知道,但梁峰卻很反常的不僅提了蓮姬為平妻,甚至還讓那名嬰兒成了嫡長子,還舉行了盛大的滿月禮。”
“這孩子叫什麽?”顧傾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急聲問道。
桃夭回想了一下,方道:“好像是叫梁子曰。我當時還覺得這個名字好生怪異,因此多留意了一些。”
“墨一,你親自去查看一下蓮姬和梁子曰是否在侍郎府,而後把他們帶到睿王府。”
“是王妃。”墨一轉頭就準備離開,不料一雙遒勁有力的大手卻擋住了他請進的道路,墨一有些疑惑的說道:“雷老爺子?”
看到眾人都一臉的疑惑看著他,雷戰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些突兀,他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攔路的鐵臂,尷尬的笑了笑:“嘿嘿,我隻是想說,來這之前我讓人把侍郎府的人全都抓到將軍府了。墨一你直接去將軍府吧。”
墨一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這時又有一名暗衛急匆匆的飛奔而來,“王妃,大事不好,顧夫人不見了。”
“什麽,格老子的,這群兔崽子莫不是真的以為老子好欺,接二連三的挑戰老子的底線!”火大的一聲吼,“嘭”的一聲,一張桌子就這樣喪生在雷戰的鐵拳之下。
顧傾暖此刻卻是格外的鎮定,她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撫著像暴龍一樣的義父,隻聽她溫柔地說道:“義父莫慌,不過是梁鑫的一個小把戲罷了,您抓了他的妻兒,他就抓了我爹娘,以此來威脅您放人罷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會留下威脅信吧。”
“的確如王妃所料。”暗衛呈上書信之後,向顧傾暖行了一禮後,便告退了。
顧傾暖打開了字條,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若想讓他們活命,明日傍晚雲華山見。顧傾暖看完冷漠的一笑,真的很是囂張啊。嗬,敢威脅她的人還沒出生呢,若是被一個賤男人給成功的威脅了,那她可以直接滾回去賣茶葉蛋了。
“回將軍府!”她倒是要看看,是他梁鑫狠,還是她顧傾暖更狠!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將軍府奔去,桃夭和許諾七人除了身上穿著的衣衫,什麽也沒帶走。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地方是他們的恥辱所在,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對他們的褻瀆。萬幸的是,他們是狼狽的被強行擄來,最後是光明正大的離開。這樣在陽光下的生活真的很好呢。
……
鎮北將軍府
雷戰和顧傾暖一臉嚴肅的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冷漠的看著跪了一地嗷啕大哭的左侍郎府的家眷們。顧傾暖不奈的對著春情使了個眼色,春情立刻走在穿著最為華貴的,也是哭的最為歇斯底裏的梁老太太麵前,輕喝道:“閉嘴!”
梁老太太聽到此話卻哭的更大聲了,就像是個市井潑婦一般,坐在地上,邊哭邊垂著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嚎道:“哎喲,鎮北將軍仗勢欺人了啊,我老太婆是犯了什麽法什麽罪了,竟然要受到這樣的折磨,不如死了算了。哎喲,天理不公天理不公喲!”
“春情,掌嘴,不死不停手!”既然她一心求死,那麽自己就好心的成全了她。哼,在她顧傾暖的麵前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簡直是自討苦吃。
春情擼起袖子,對著梁老太太那保養得宜的老臉就是一巴掌。本還在嚎哭著的梁老太太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這個死丫頭竟然真打。“哎喲,哎喲,別打了別打了。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二品誥命夫人!”
“春情,給本王妃狠狠的打,出了什麽事情,本王妃擔著。”二品誥命夫人?我呸!在她的眼裏那連屁都不是。
春情是習武之中,手勁不是一般的大,幾巴掌下去,方才還不可一世的梁老太太就被嚇暈了過去。主子都被收拾的妥妥當當的,梁府的家眷們個個都噤若寒蟬,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蓮姬,梁子曰出來。”清冷的聲音散發出一絲絲不寒而栗的味道,梁府中的所有人都低著頭,沒有人發生一點點的聲音。但無一例外,跪在地上的人全都顫抖著,。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到底是什麽人物,好生恐怖,竟然讓鎮北將軍都甘當背景板。
對於梁府之人的不配合,顧傾暖不以為意,她隨手指了一個穿著華麗的小女孩,冷酷的說道:“把她給我杖斃了。”
小女孩驚恐的看著顧傾暖,嚇得立刻大哭起來,對著一位夫人怒喊道:“如姨娘救命啊,馨兒不想死啊。姨娘救我。”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馨兒是無辜的。”如姨娘哭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她就馨兒一個女兒,若是馨兒有個好歹,她要怎麽活啊。
顧傾暖對於遲來的母子情深的戲碼嗤之以鼻,若是真的愛自己的女兒,又何必為了別人的孩子而放棄自己的孩子,真是太搞笑了。
“保你自己的孩子,還是保一個賤種,你自己選擇。”
“賤種?”如姨娘驚疑的說道。
“又不是你家大人的孩子,不是賤種是什麽,不過是一個下人的孩子,可笑你們還一直將人家視為寶貝疙瘩,真真是愚蠢至極!”
如姨娘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跌坐在了地上,眼看自己的女兒就要一命嗚呼了,她發了瘋的往一個穿的極為華貴的女子那裏爬去,狠狠的拽著她的頭發,那個女子也不甘示弱,兩人很快的就纏鬥在了一起,打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
“你這個賤人,水性楊花的臭.婊.子,恬不知恥的生了一個小賤種,讓你還耀武揚威,讓你還欺負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