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愛的執念
“顧傾暖,你當真以為隻要憑著墨龍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麽,你當真覺得靠著龍玄墨你就可以雞犬升天了麽?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要囂張到幾時!”龍玄臨對於龍玄離的挑釁徹底的無視,對他的悲慘遭遇也沒有絲毫的同情,他自己犯賤找抽,完全活該!
“本王妃雖然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本王妃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你說的對,人的眼睛不但是雪亮的,還是黑白的,因此誰是誰非,誰好誰壞,每個人的心中自有評判,不必多費唇舌,事實勝於雄辯。本王妃就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
顧傾暖的心情簡直是糟透了,龍玄離的插科打諢並沒有消除她心中對於龍玄臨那強烈的殺意,時間已經耽擱的太久了,她的耐性已經顯示餘額不足了,若不是擔心那個縮頭烏龜梁鑫會對爹娘不利,她真的很想一手把龍玄臨的頭看下來當球踢。
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一點擔當都沒有。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可這貨偏偏就是死不悔改外加死不要臉。媽蛋的,他就是一坨快要風幹的臭牛糞!
“本王已經說過了,無人可放,你到底是要糾纏本王到何時?”龍玄臨一副被擾的煩不勝煩的模樣,俊臉拉的老長,煩躁的揮了揮衣袖,額頭上泛起的褶皺都可以夾小螞蟻了。
臥槽,他怎麽能夠這麽的自作多情,誰糾纏他了,他有什麽資格值得自己糾纏。她這明明是威脅好麽,她是眼瞎還是眼盲才會糾纏這樣一個貨色。呀呀個呸的,簡直是在侮辱她的審美!
“顧傾暖,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小賤人,前腳和晉王勾肩搭背,後腳你就跑來勾搭臨兒。臨兒不搭理你,你就惱羞成怒的鬧了這麽一出讓臨兒難堪。你個賤人身為睿王妃,不但不潔身自好,反而到處的招蜂引蝶,你是不是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圍著你轉,你才得意啊。真真是丟了皇族的臉!”
淑妃早在顧傾暖揭了她老底之後,臉色就陰沉的可怕,簡直就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平日在宮裏,仗著自己的位份高,作威作福,沒少欺負那些新晉的妃子。現下被人如此的冷嘲熱諷,她早已膨脹的虛榮心怎麽受得了,再者,顧修遠的拒絕是她這輩子的恥辱,當初有所愛現在就有多恨,恨屋及烏,連帶著對於顧傾暖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顧傾暖聞言麵皮止不住的抖動,她簡直是醉了,見過不要臉的,可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罔顧事實一本正經的說瞎話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是自己求而不得卻陰毒的誣陷到別人的身上,這樣扭曲的心裏到底是怎樣煉成的!精神失常的瘋子不可怕,可怕是精神正常的瘋子。
然而,她也不是吃素的,怎會任人隨意的往自己身上潑汙水!還有,這個心裏變態的女人是不是眼瞎,她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和那個騷狐狸勾肩搭背了,還有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就她那個醜樣,她的兒子能有多好看,歪瓜裂棗一個,連墨的傾世美色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開什麽玩笑,自己腦抽了才會看上他!我呸的。
“春情!”顧傾暖一臉嚴肅的說道。
“奴婢在!”聽到點名,春情快速的出列,有些激動的說道,她知道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好好教訓這個嘴巴噴糞的瘋女人了。
“掌嘴!”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春情的小心髒歡快的跳著,該她大顯神威的時候到了,開工!
“你竟敢打本宮?”淑妃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憤怒的吼道。
顧傾暖聞言冷淡一笑,“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捏造事實汙蔑本王妃,毀壞本王妃的清譽,掌嘴都便宜了你!”
“放肆,本宮可是四妃之一的淑妃,你有什麽資格敢掌框我?”淑妃繼續怒吼道,氣的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
“拳頭才是硬道理,這世上強者稱霸,淑妃又怎樣,犯了錯一樣該打!”顧傾暖一副我厲害,我老大,你奈我何的模樣,淑妃見狀,差點岔了氣,她一隻手為自己順著氣,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著顧傾暖,但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你這個賤人!”
顧傾暖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賤人來,賤人去,除了賤人,還能有點新意不。也真是夠了,這個時代的詞匯是有多麽的貧乏,不管男女,皆罵賤人!真是一點創新的意識都沒有。
無趣,著實無趣。
“淑妃娘娘的臉色太白了,一點都不好看,給本王妃上點顏色!”
“奴婢遵命!”春情痛快的領了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淑妃的那張老臉就左右開弓,淑妃疼的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那聲音比殺豬時豬叫的聲音都難聽。雙手也不斷的抗拒著,掙紮著,可無奈身後的兩個墨龍軍很有眼色的架起了她的胳膊,好方便春情能夠順利的行刑!
打死你個湊不要臉的老賤人,竟然敢汙蔑辱罵他們王妃,不作就不死,很作就慘死。老天不收拾你,那他們就勉為其難的替天行道吧。
“顧傾暖,你竟然敢打本王的母妃,你憑什麽,還不趕快停手!”龍玄臨看著叫的聲嘶力竭的淑妃,眼睛變得通紅,臉色也很是猙獰,就像是一個憤怒的豹子,惡狠狠的盯著淡定的喝著茶的顧傾暖,好似在尋找著適當的契機,來一個絕地反撲!
“龍玄臨,很多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睿王府從未主動招惹過誰,但並不代表我就允許你們可以蹲在我們的臉上拉屎,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我今天也就把話撂這兒了,如果你今天不放人的話,我保證,這隻是個開始!”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本王說了沒有抓人,你何必苦苦相逼!”龍玄臨抓狂的吼道,這個瘋女人真的是夠了,為什麽像狗皮膏藥一般,甩都甩不掉!
顧傾暖並沒有搭理他,隻是淡定的對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說道:“梁鑫,我知你抓人是受了你主子的命令,不得已而為之,你沒有反抗的權利,但現下本王妃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放人,本王妃從輕處置,二是……墨一!”
“屬下在!”
“將梁府眾人給本王妃帶上來!”
“得令!”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梁府中的老老少少就被墨龍軍押了過來,幾個膽小的小姐們看到密密麻麻的人裙,嚇得是梨花帶雨。梁子曰和梁子文赫然也在裏麵,梁子文膽怯的躲在了姨娘的懷裏麵,而梁子曰則是一臉的麵無表情。而蓮姬也被人堵住了嘴巴,押了上來。
此刻的蓮姬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情萬種,之前的混戰不僅毀了她引以為豪的臉龐,就連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疼得她不時的倒抽氣。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梁子曰,但無奈梁子曰吝嗇的連個眼角都不願施舍給她,好似蓮姬不存在一般。
“梁鑫,我隻給你半炷香的時間,若是你再執迷不悟的話,本王妃就把這些人殺光,讓你徹底的斷了香火!”顧傾暖說的很淡定,但隱藏在人群中的一個男子卻再難淡定了。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頭,臉色異常的難看,額頭上冷汗直流,內心無比的掙紮。
該死的梁峰,竟然敢出賣他!他這麽大膽的劫持顧太傅是為何,還不是為了救他,可他竟然無恥的叛變了,現在怎麽辦,放還是不放。
放了,自己難逃一死,可是不放,子曰和子文怎麽辦。以睿王妃狠厲的性格,若是到時看不到太傅,一定會殺了子曰的。他死不足惜,可子曰子文是他所有的希望,若是子曰和子文出了什麽事情,就算他死了,也無顏愧對列祖列宗啊。
“啊!啊!啊!賤人,你.……不得……好.……好死!”淑妃尖叫道。
連耳光都堵不住淑妃那張又臭又硬的嘴,春情聞言怒從膽邊生,不自覺的就加重了力氣,已經記不清掌框了多少下了,現下她的手都已經打麻了,還隱隱的有些痛感。臥槽,這女人的臉皮真厚,竟然都能讓她的手受傷。
淑妃的臉早已是腫的比豬頭還高,臉上火辣辣的疼,直接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現在連哭都不敢了,淚水太鹹,蟄的她的臉更疼。
“夠了,夠了,放開我母妃,顧傾暖你瘋了,本王要去稟告父皇,你這個瘋子!”
“哦?大皇兄你是真蠢還是一直在自欺欺人,淑妃就算是個妾,那也是父皇的人,若不是得到了父皇的首肯,你覺得本王妃敢這麽囂張的收拾父皇的人。本王妃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本王妃會這麽快的抓到安定侯麽,畢竟你這個外祖可是像泥鰍一樣狡猾啊。”
龍玄臨聞言心裏一咯噔,他直覺接下來的話一定很殘忍,一定是他不想聽到的。
看著死死瞪著自己的龍玄臨,顧傾暖的心裏沒有一絲的得意,任何人知道自己被親生父親放棄,想必心裏都不會好受。就算是聲名狼藉的惡人,亦然如此。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種想要被別人認同的心理,尤其是得到父親的認同。
這種心理在皇室更加的泛濫。多少的努力和陰謀,都隻是為了得到他們尊貴的父親的一個眼神,一抹笑容和一句誇獎。然而,有時現實就是這麽的殘忍,任憑你使出十八般的武藝,那個最尊貴的男人依舊視你為無物!
“安定侯和淑妃娘娘可是父皇送給本王妃的,龍玄臨,安定侯這麽多年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想必你一定很清楚,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做壞事,就算做的再隱秘,也逃不過父皇的眼睛。
這次宿州的災情,和安定侯脫不了關係。宿州知府絕大部分的銀子都賄賂給了安定侯,所以哪還有銀兩來修築堤壩。要本王妃來說,安定侯和宿州知府都該死,中飽私囊魚肉百姓的貪官統統都該死!”
“不,不,不,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父皇怎麽會這麽狠心,不會的,不會的,我不信,我不信!”龍玄臨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像是一頭受傷的孤獸,無助的舔著自己的傷口。
顧傾暖有些同情的看著頻臨瘋癲的龍玄臨,擺了擺手,春情甩了甩震得發麻的手,恭敬的像顧傾暖行了一禮,而後乖巧了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靜候吩咐。
淑妃像是一隻死狗一樣癱坐在了地上,早在顧傾暖將那殘忍的事實告訴臨兒的時候,她內心裏的最後一點點驕傲也支離破碎。是了,即使她再努力的顯擺自己的位份,再瘋狂的炫耀自己華麗的宮殿,也掩藏不住她不受寵的事實。那個男人的心裏從頭到尾都沒有她,臨兒隻不過是那夜醉酒後的意外。
天知道,占有著自己的男人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她的心裏有多麽的絕望。翌日醒來,那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甩袖而去,那漠視的模樣,讓她心如死灰。她想著,時間是最長情的告白,恍恍惚惚二十多年過去了,她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男人的心裏多多少少應該有些自己的位置,可就在今天,男人絕情的舉動徹底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是一個悲劇,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哈哈哈~”淑妃仰天長笑,淚水順著眼眶傾瀉而下,她定定的看著顧傾暖,似是破罐子破摔般激動的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都不愛我。那時的顧修遠不過是一個寒門學子,而我是高高在上的安定侯府的嫡女,明明是我先看上他的,為什麽他卻愛上了李欣妍,就因為她的身份比我更高貴麽!
我為他懷胎十月九死一生的生下了臨兒,本本分分的侍候他二十多年,為什麽他對我還是這般的絕情,眼睛眨都不眨的就將我交了出去,任我被人欺淩。為什麽,為什麽。我哪裏不好了,讓他們這麽狠心絕情的對我!”
“感情之事向來講求的是你情我願,你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強加到你所愛的人的身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愛情中最怕得不到卻還執著。愛情是自然而然的緣分,而不是死纏爛打的孽緣。你太執妄了,所以入了魔,失了心,才會變得這般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