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尋找機會

  謝秋白端著早餐出來時,閆司蘭已經不在桌邊了。


  閆媽媽也打過招呼後出了家門。


  謝秋白一個人獨享著寧靜的早餐時光,但臉上的神情並不輕鬆。


  她之所以會來到閆家,是她以為可以接近閆司慎。她現在看著是和他很近,可她想要的不是現在這種程度上的接近。


  她要能夠接觸到閆司慎的日常工作,才可以更好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和“鷹”被陷害有關的證據以後,盡快離開這裏,離開閆司慎的身邊。


  每每靠近閆司慎,她總有一種對事態失去控製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好,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可是傭兵界排名第三頂級傭兵的“血狐”,卻接二連三的出現神情恍惚、反應慢被閆司慎鉗製住的失誤。這種失誤對她來說不僅是恥辱,更是致命的傷害。


  至少,她也應該有反抗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應對閆司慎的方法。她想,等找到證據以後,自己有必要去進行強化訓練。


  謝秋白的思路剛剛理順,閆司慎忽然從外邊回來了。他似乎大汗淋漓,不過潮熱的汗水並沒有影響他風神俊逸的容貌。


  “我回樓上洗個澡,你吃完也過來。”他說完便邁開大長腿走了,沒留給謝秋白說話的機會。


  謝秋白想了想,囫圇吃掉盤中的新鮮青棗,緊跟著上了樓。


  沒過多久,閆司慎從浴室了出來了。


  擦的半幹的頭發偶爾會滴下來幾滴水,順著上半身胸膛的曲線向下滑動,直在最後滑入腰際與浴袍的相接處。


  謝秋白自動忽視了這些場景,想要直接切入主題,但又怕會被閆司慎察覺到她的企圖,隻能循序漸進的來。


  因此謝秋白還做出一副有些擔憂害怕的樣子問道:“黑……黑巷那裏最近有什麽動作嗎?”


  閆司慎擦著頭發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


  “那這樣我是不是就安全了?”


  “你想做什麽?”閆司慎將手中的毛巾放下,隻覺得謝秋白的問題多的有些異常,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想要看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謝秋白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覺得,我現在還欠著你的錢,總在你家免費的吃住不太好。倘若你給我安排一些活,讓我每天別那麽清閑,我心裏會踏實一些。”


  閆司慎見謝秋白的眸色真誠,不疑有他。可是他不能給她安排什麽活。


  上次黑巷的人想要動手被他事先察覺攔了下來,保不準他們還會有其他的行動。下一次不一定會有上一次那麽的好運恰巧被他發現了,以防萬一,她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閆家才是最安全的。


  “你已經被我買下來了,在我家免費吃住沒有人會說什麽。”


  “可我沒精力每天跟閆司蘭鬥氣,再者——”謝秋白神情認真,“我要是真把她氣出什麽毛病來,心裏就更過意不去了。”


  “氣出病再說。”閆司慎不以為然道,“鍛煉鍛煉她也不錯。”


  我是來給你妹當心理教練的嗎?!


  事情沒有按照她的預期發展,她有些沮喪,外在表現得氣鼓鼓的,讓閆司慎感覺到她的不滿。


  沒想到閆司慎就跟瞎了似的,一身爽利的再次出了家門。


  這人真是……回家跟做客似的啊!

  虧她剛剛還覺得自己演得真像個生氣的小媳婦兒呢,他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謝秋白無奈之下,隻能兵行險招,主動出擊。


  正在她要想法子溜出去的時候,閆媽媽主動提出,要帶她出去玩玩。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該常出去走走,怎麽能像我們老人家一樣,老是悶在家裏?”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阿姨這是哪裏話,您怎麽會老呀?咱們一起上街,別人指不定會說您是我姐姐呢。”


  “哎呦,”閆媽媽捂著唇笑,“這小嘴兒可真甜!”


  一旁的閆司蘭看著兩個人和諧的氣氛,她心中泛酸,揪著手指,咬牙切齒地低聲說:“諂媚!”


  謝秋白聽力靈敏,聽到這不痛不癢的話,她隻是小小地勾起唇角,笑著對閆司蘭說:“阿蘭,咱們一起去吧!”


  閆司蘭對此很是心動,但是,這是謝秋白—她看不順眼的女人提出的邀請,她怎麽也要把和她唱反調,“哼,我才不想和你一起出去!”


  見閆媽媽毫無反應,閆司蘭心中委屈更甚,她揚著腦袋,踩著重重的腳步,恨恨地離開了。


  閆媽媽拍了拍謝秋白的手,充滿歉意地道:“是我把阿蘭給寵壞了。”


  “哪有?”謝秋白笑眯眯地說,“阿蘭這是活潑開朗,很討人喜歡呢!”


  不管父母怎麽吐槽自己的孩子,總歸還是不喜歡從別人口中聽到半點兒不是。果然,聽到謝秋白的話,閆媽媽眉眼彎彎,笑得很是燦爛。


  兩人到了商場,謝秋白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很輕易的就發現了角落裏鬼鬼祟祟的某些人,心中一動。


  謝秋白微微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一大堆保鏢,心道自己要偷跑的難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正當此時,閆媽媽拿起一套衣服,揚起手,“小瑾,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


  “我看看!”謝秋白笑著往旁邊走了幾步,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正在拿著冰淇淋的孩子。


  謝秋白勉強穩住身子,但是,那孩子手中的冰淇淋全都被蓋在謝秋白身上。謝秋白今天穿了一件白衣服,而那孩子不巧拿的是草莓味兒的冰淇淋,這灑在她身上,豔紅一片,看起來極為顯眼。


  “哎呦,”閆媽媽驚呼,“傷到哪兒沒?”


  謝秋白看著擔心的閆媽媽,她心中微暖,搖了搖頭,然後,蹲下身子,摸了摸“罪魁禍首”的腦袋,溫柔地說:“姐姐沒事兒,你不用自責。”


  “真的嗎?”小男孩兒巴巴地看著謝秋白。


  在小男孩兒清澈的眼睛中,謝·真罪魁禍首·秋·臉皮奇厚·白忽然感到了良心的譴責。


  謝秋白清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她歉意地對閆媽媽說:“您先逛著,我要去趟洗手間。”


  閆媽媽點了點頭,反正有兒子的人跟著,她也不怕謝秋白出什麽事情。


  倒是旁邊還沒走開的小男孩吸引了閆媽媽的注意力——什麽時候她也能有這麽可愛的孫子呀?


  “你們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往洗手間去的路上,謝秋白滿臉煩躁的回過頭衝保鏢們發火。


  這些人簡直就是影子,寸步不離!


  “抱歉譚小姐,這是閆少吩咐。”


  “我知道是閆司慎!”謝秋白猛地停步,轉身,怒氣衝衝地指著洗手間的牌子,“都到這兒了,你們要跟著一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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