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撕了他

  謝秋白去拿水果的時候,無意間露出手腕上的傷痕。


  魯明淵神色微頓,目光又在她唇上的齒痕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下,“你,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兒?”


  謝秋白挺無所謂的,她正拿著刀,在蘋果上比比劃劃。她咧了咧嘴,犯了難,她手中的刀都是殺人用的,這讓她削蘋果,著實是在為難她。


  她正在和蘋果作鬥爭,沒有看到魯明淵有些沉悶的神色。


  魯明淵看著謝秋白精美的側臉,心中迷茫,難道他來晚了嗎?


  謝秋白拿出了當初出任務的認真勁兒,蘋果皮薄如蟬翼,宛如藝術品一般。她滿意地看了看,這才遞給魯明淵,“給!”


  “真漂亮!”魯明淵輕笑著咬了一口,“真甜!”


  因為是你給我的,所以,就算是毒藥,也是甜的。


  “你喜歡就好!”


  謝秋白眉眼彎彎,魯明淵微垂眼瞼,擋下了目光中的瘋狂,不管他有沒有來晚,謝秋白都必須是他的,沒有比他更了解她,也沒有比他更適合她的人了。


  下定決心之後,魯明淵笑得更暖了,他找著謝秋白喜歡的話題,與她交談。無論謝秋白提出什麽問題,他都能遊刃有餘地回答,從來沒有冷場。


  當魯明淵下定決心要和一個人交談的時候,沒有人會討厭他。


  謝秋白看著魯明淵暖暖的笑容,隻覺得直擊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與魯明淵在一起,她覺得很輕鬆。和閆司慎腹黑冷漠的形象不同,魯明淵這種暖男,恰好是她最喜歡的類型,對他,她永遠都硬不下心腸。


  病房中一片春意盎然,而閆司慎那邊,簡直就是寒冬冷冽。


  閆司慎開完會,發現本應該被鎖在辦公室裏的小狐狸,居然逃走了,他心中暴怒,直接捏斷了一根筆,“好,譚小瑾你真好!”


  他身邊的人瑟瑟發抖,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讓你們查的東西呢?”


  “在這兒!”


  有人遞過資料,裏麵是魯明淵詳細的信息。


  “這位魯明淵是新起之秀,是現在最灼手可熱的創業者,年紀輕輕便創下了如此家業,很是勵誌,外界名聲也不錯,他……”


  “你就查到這些東西?”閆司慎合上資料,冷冷地問。


  “是!”下屬神色嚴肅,“他從小到大的事情都在這上麵,沒有什麽引人懷疑的地方。”


  “你難道不覺得太過完美了嗎?就像是人工刻意做出來的一樣,真人有這麽完美的嗎?”


  完美?你呀!下屬差點兒脫口而出,但在性命的威脅下,還是及時阻止了自己,將頭埋得更深了。


  閆司慎屈指在文件上敲了敲,一聲聲,似乎是鼓點砸在麵前人的心上,令他冷汗直冒。


  “好好查查他,先前名聲不顯,現在突然聲名鵲起,這其中必有古怪!”閆司慎製止了身邊人的回話,他把資料摔到他們麵前,“先看看他那錢是從哪兒來的。”


  “是!”


  閆司慎起身離開,他要去醫院,把偷跑的寵物給抓回來。他倒是沒想到,她爪子不夠利,膽子挺大的呀!


  閆司慎走了兩步,又好像想起什麽,微微側頭,“你買些雜誌之類的東西,放到我辦公室裏,再買些零食。”


  “是!”下屬被嚇得狠了,想都沒想,反射性地回答。


  等等,雜誌?零食?這是什麽?

  等閆司慎的徹底離開之後,幾個下屬才敢抬頭,拍著自己的胸喘氣。


  “嚇死我了,就沒見閆少這麽生氣過。”


  “這個魯明淵是怎麽得罪閆少了?看閆少的樣子,恨不得撕了他。”


  “他想拐閆少的媳婦兒。”


  “那確實該撕了他!”


  “那個,閆少還讓我買雜誌,零食,你們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一群下屬站在走廊裏,麵麵相覷。不用想,這些東西肯定是閆少給夫人準備的,可是,他們一群單身狗,怎麽知道什麽最合適?!

  閆司慎坐在車上,命令道:“開車,去醫院!”


  司機一臉迷茫,“閆少,夫人呢?我們不等等夫人嗎?”


  “嗯咳!”副駕駛朝他擠眉弄眼,“問這麽多做什麽,趕緊開車!”


  可惜,兩人並沒有在一個頻道上,司機依舊一臉迷茫,“可是……”


  副駕駛一個手肘成功讓司機咽下口中的話,他示意司機向後看,隻見閆司慎渾身散發著冷氣,正不善地瞅著兩人。


  “開車!”


  司機被凍得一個激靈,他邊開車,邊掙紮著,試圖轉移一下話題,“您要去醫院,要不要帶些禮物?”


  車裏的空氣更冷了,副駕駛無力扶額,並朝一邊兒閃了閃,這倒黴孩子,簡直是口無遮攔。你放心,身為兄弟,每年的忌日總會給你去上墳的,給你帶個大大的——


  “花圈兒!”


  副駕駛一驚,他捂著嘴,還以為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司機的手一抖,差點兒把車開成了s形,這是什麽仇什麽怨?他立馬無比“正直”地改口,“不,那人是什麽牌麵兒上的?怎麽能勞動閆少送禮物?”


  “閉嘴!”閆司慎不耐煩地嗬斥。


  他心在心中正煩,他總是不受控製的想像,謝秋白正在和魯明淵做什麽,攪得他心煩意亂。


  一路無言,閆司慎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兩人正聊得火熱。謝秋白仰躺在椅子上,放肆的大笑,露出米白的牙齒,看起來可愛極了。這充滿活力的燦爛的笑容晃了他的眼,讓他不由得恍惚地站在原地。


  而後,隨之而來的便隻有憤怒,也許還要加上嫉妒。閆司慎隻覺得一股子邪火在他胸膛裏燃燒,她在他麵前都是拘謹的,何曾笑得這般暢快?


  魯明淵看到門口的閆司慎,朝他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謝秋白見魯明淵神色不對,轉頭,見是閆司慎,挑眉驚訝地道:“你怎麽來了?”


  聽到這兒類似質問的話,閆司慎的脾氣再也控製不住,他冷冷地看著謝秋白,“怎麽,我為什麽不能來?”


  她剛才笑得那麽漂亮,怎麽一見到他就好像是如臨大敵似的。


  “不是,”謝秋白騎坐在椅子上,兩隻胳膊交疊,支撐在椅背上,她將下巴放在手臂上,歪著腦袋,可愛地看著他,“你又在發什麽瘋?”


  閆司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是來找魯先生的,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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