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取舍
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是愛憐,讓她忍不住被吸引,可是,她深切的知道,她隻是珍惜這種真心罷了,她對魯明淵,沒有半點兒其他的感情。
真心,這也是謝秋白明知魯明淵深不可測,有百般算計,仍舊對他手下留情的原因。
“秋白決定就好!”魯明淵輕聲地笑了,聲音低沉,撩得人耳朵發紅,他仍舊深情款款地看著謝秋白,好像他的眼裏隻有她,她是他的一切。
“那就這些!”謝秋白有些狼狽地抬頭,朝著耳朵發紅的侍者點了點頭,那侍者羞澀地朝著魯明淵看了一眼,隻見他隻是望著謝秋白,沒有分給她半點兒目光,她忍不住失落地低頭離開。
謝秋白看著侍者落荒而逃的身影,她笑意淺淺地看著魯明淵,“你的魅力還真是大,這才一句話,就撩得小女孩兒不要不要的。”
謝秋白當時窘迫,隻不過是沒有做好準備罷了,她向來不是會被美色所迷惑的人,反應過來之後,當然能夠直視魯明淵,與他調笑一兩句,讓他放鬆警惕。
“那,秋白你有沒有被我撩到?”魯明淵笑意盈盈,隻是看著謝秋白,仿佛他的眼裏,隻能存在這一個人。
“我?”謝秋白輕笑出聲,她裝作不知道魯明淵的意思,隻是笑嘻嘻,好像這隻是朋友之間的閑談,“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女孩子了,哪有這麽多風花雪月的心思?”
說著,謝秋白就摸了摸臉,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有自黑調侃來回答的心思,可是說著說著,她就忍不住吐槽,她都已經快奔三了,果然是老了。
謝秋白的思緒忍不住亂飛,都這個歲數了,要不要開始帶著保溫杯和枸杞什麽的,好好養生?
“秋白不要妄自菲薄,”魯明淵微微蹙眉,似乎很不喜歡謝秋白的腔調,“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永遠風華絕代,天下第一!”
魯明淵說著,他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要順其自然一般,在謝秋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拉住她的手,在他的手將要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害羞地低頭,伸手將自己鬢間散亂的頭發別到耳後。
魯明淵毫不在意地將手收回來,他臉上笑意依舊,似乎絲毫沒有把方才的那一場“意外”放在心上。
正在這時,謝秋白點的小蛋糕被端了上來,來人並不是方才那位侍者。
謝秋白看著蛋糕許久,她指著一份畫心的蛋糕,叫住侍者,“我好像沒有點這個?”
那個侍者笑彎了眉眼,可愛極了,她指著不遠處那個不停地向這邊看的同僚,“這是我們同事送這位先生的,還請慢用。”
謝秋白和魯明淵好奇地看過去,隻見是方才的那位侍者,謝秋白朝著她勾了勾唇角,沒有半點兒生氣的樣子。對上謝秋白含笑的目光,她臉色爆紅,直接扭過頭去,在櫃台上扣扣畫畫,似乎很吸引她的樣子。
“對不起,我……”魯明淵想要拒絕,卻被謝秋白打斷,“挺好的,替我謝謝那位可愛的小姐,就說這位先生很喜歡。”
“好的,我會轉達的,請您慢用!”侍者笑眯眯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最後,她頂著一張“我什麽都懂”的臉,快步離開,去和自己的同事八卦去了。
魯明淵不想當眾落謝秋白的麵子,等到侍者走後,他滿臉委屈地看著謝秋白,“你為什麽接下來呀?我根本就不喜歡!”
謝秋白笑眯眯的,好像絲毫沒有感受到魯明淵委屈麵容下的怒氣,“那也是人家小女孩子的一點兒心意,你忍心讓她傷心嗎?”
“心意?那我呢,你就忍心讓我傷心,是不是?”魯明淵有些口不擇言,聲音微衝,“要是閆司慎在這兒,我就不信,你還是這麽不在乎的樣子,說到底,你還是不在乎我罷了!”
聽著魯明淵有些質問語氣的話,謝秋白本來是很生氣的,但是,看著他滿臉的委屈,她有些尷尬地喝了一杯咖啡,有些心虛地說:“這是兩碼事!”
“不,”魯明淵咬著牙,“我是你未婚夫,可是,我在你心裏永遠沒有那位閆先生重要!”
謝秋白抱著咖啡杯,低頭看著咖啡在被子裏來回動蕩,不管它怎麽晃,都還是在這方圓之地,永遠也逃不出去。
“抱歉!”謝秋白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在感情上,她已經心有所屬,永遠也無法回應他,她隻能道歉,為他的一片真心。
“有什麽好抱歉的,”魯明淵聲音沙啞,似乎在強行抑製著自己的感情,“我喜歡你,這是我的事情,你不必感到有負累,也不必感到抱歉,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你無關。”
謝秋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咖啡杯,怎麽會沒有關係呢?一旦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她就永遠無法置身事外,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付出。
兩人沉默了許久,魯明淵這才苦笑著開口,“我本來約你出來,是想讓你放鬆一下,告訴你一些消息,讓你安心。誰知道又讓你難受了,我真是個不稱職的未婚夫。”
魯明淵說罷,微微垂下眼瞼,緩緩地抿了一口咖啡,好整以暇地看著謝秋白,等著她的回話。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他把未婚夫和消息並重,就看到底是這個稱號重要,還是她母親的消息重要。
謝秋白幹笑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否認未婚夫的稱呼,還是趁機提出自己的問題,她斟酌了許久,還是做出了取舍。
“什麽消息?是我母親的消息嗎?她現在怎麽樣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一旦下定決心,謝秋白就不會給自己半點兒否認的機會,她越說越激動,目光灼灼地看著魯明淵,滿是懇求之色。
“你不要著急,伯母她現在很好。”
這一瞬間,魯明淵感到滿足。他看著謝秋白的眼睛,她的眼睛裏,滿滿的,全都是他的身影,再無其他。
“真的嗎?”謝秋白勉強勾了勾唇角,“你不要再安慰我了,他在那裏,怎麽會好?”
謝秋白好像真的已經看到顧夢受到折磨的樣子,她眼眶微紅,眼淚從眼角落下,有時候,女人的眼淚,也是一個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