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就這樣。

  聽到了我肯定的回答，月凝的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她抬起頭望著我的眼睛，真誠且認真的對我說，“娘娘，念凝姐姐會沒事的，您放心好了。您隻需要再忍幾天，待一切成為定局以後，您會生活的很幸福的……”


  幸福？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想起今天皇甫俊軒對如妃的溫柔，想起那刺痛我眼睛的一幕，想到以後會多一個孩子，一個隻屬於他和她的孩子，我還會幸福麽？

  若是從前，我一定會發現月凝剛才那句話中的歧義，若是我聽了月凝的話沒有輕舉妄動，我或許真的會生活得很幸福，即便那段幸福的時間在短……


  可是，當時的我太過驕傲，太過自我……


  右手無力的撐在腦袋上，我的聲音中帶著疲倦，“月凝，你下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月凝看著我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她張了張嘴，說出來的話卻是，“是，娘娘您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三天的時間在我的恍恍惚惚中悄悄地溜了過去。那日，陽光異常的耀眼明媚，皇甫俊軒踏著明媚的陽光，緩步走在我的麵前，逆著陽光，他的臉顯得有些不真實，我努力的睜著眼睛，希望能將我麵前的他看的真實一些。


  幾日不見，他臉上的笑容一如以前一樣讓我感到溫暖，但是他的眉宇間也多了些君臨天下的霸氣，相同的眼神，相同的輪廓，相同的氣質，但是不同的是感覺……


  將杯中的最後一滴水喝進嘴裏後，我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皇上是來給我答案的麽？”


  皇甫俊軒一撩衣袍，在我對麵坐了下來，他的臉上笑容依舊，讓我莫名的感到溫暖。看著皇甫俊軒的笑容，我恍惚了，是從時候開始的呢？我搖著頭問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看到皇甫俊軒的笑容會讓我的心變的如此平靜，如此溫暖？


  皇甫俊軒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我，我也固執的看著他，好半響他輕歎了口氣，“紫兒，我們之間一定要變成這樣麽？”


  我垂下眼眸，輕輕的說，“皇上的話，臣妾沒有聽懂！”


  “念凝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朕也已經下過命令，不準任何人在對她用私刑了，她現在除了不能自由活動之外，其他的都如以前一樣自由……”


  皇甫俊軒的話輕輕傳來，我慌忙抬起了頭吃驚的望著他，“就這樣？”


  皇甫俊軒輕點著頭，道，“就這樣。”


  “這就是你說的給我的滿意答案麽？”我不相信的看著他。


  聽到我的質問，皇甫俊軒好看的眉毛迅速糾結在一起，“紫兒，至今為止，沒有找出一條對念凝有利的證據，沒有人能證明念凝是清白的，企圖謀害皇子的罪名有多大，你不是不清楚，外麵這麽多雙眼睛一直在看著，這次連母後也在對朕施壓，朕也……”


  話聽到此，我的心已涼下大半，抬眸看向皇甫俊軒，左手不受控製的撫向這樣日漸消瘦的臉龐，是啊，這幾日沒有看見他，他消瘦了不少，我知道他如我一樣始終相信念凝是清白的，可是沒有證據，他又能如何，他是皇上啊，朝中百官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如妃肚子裏的骨肉也是他的孩子，太後的長孫啊，太後怎能不向他施壓？或許這一次，太後是想要殺雞儆猴，讓這後宮中的女人都安份些，那麽這次念凝，真的躲不過去了麽？

  這些時日，皇甫俊軒真的消瘦了很多很多，他原本不怎麽紅潤的臉上此時更顯得蒼白。現在我意識到了，外麵的眾人都在無形中給皇甫俊軒壓力，我在這個時候不能在為他增添負擔了，我知道，此時的他已經非常非常的辛苦了……


  對他揚起了一抹真誠的笑容，我輕聲安慰道，“沒關係的，你不用對我感到愧疚，隻要能保住念凝的性命，我就應該謝謝你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