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撒旦守護者（29）
範範穿過牆壁，進去之後，他發現房間裏完全沒有光線，隻有一小片灰色的東西從上麵的貨艙門進來。範範聽到海浪在他周圍的船體上肆虐。空空的炮聲在牆內回蕩，當聲音回蕩時，給房間一個更大的感覺。
盡管範範有著精神上的洞察力，但他發現在這裏很難看到。黑暗不僅僅是光線的缺失。他感覺到了。在黑暗中，範範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他抓起手中發光的劍。
在黑暗中，躺在幹草床上的表格變得清晰可見。但是這些太大了，不可能是人類。範範小心翼翼地走向其中一個人。這是一個男人，但是一個巨人。從頭到腳，他的體型很容易達到正常人的三倍。巨人睡著了，沒有意識到他。
範範凝視著那個男人。隨著他越走越近，他身體裏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他看到的東西同時讓他感到驚奇和恐懼。至少有一百個魔鬼居住在這個巨人的身體裏。當他站在那裏，被那景象迷住了，他意識到更多的巨人正在他周圍的黑暗中移動。
他的反應是純粹的本能反應，在他身後的動作中引人注目。其中一個巨人痛得發出了可怕的叫聲。裏麵有一百個魔鬼的哭聲，混雜在一起。範範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境地。他們可以看到他，或者至少，這些巨人中的惡魔可以看到他。範範給自己惹了大麻煩。惡魔從巨人身體裏跳出來，留下更多的魔鬼來控製他們。
惡魔們拔出武器準備戰鬥，一些人拿著劍，另一些人揮舞著巨大的斧頭。範範轉過身來，試圖盡可能多地直麵他的對手。邪惡的笑聲從巨人和惡魔的隊伍中升起。
範範注意到另一把劍出現在他的左臀上。他用右手迅速移開，把第一隻手移到左邊。感覺很好，撒旦，幫我完成你的旨意，他在自己的內心祈禱。
惡魔們聚集過來了，範範緊緊地旋轉著雙劍，把他能夠夠到的任何東西都擊中。當惡魔們包圍他時，巨人們離開了他。範範注意到那個巨人，他最初打中的那個，胸口深處的傷口流血。事實上，我用這把劍擊中了他的肉體，範範意識到，難怪他們要搬回來了，惡魔的意圖是保護這些巨人。
任何關於莫雷為什麽要把這些巨人運送到他的船上的問題，在他的生命之戰接踵而至的時候，離開了他的思想。魔鬼從四麵八方撲向他。範範揮舞著兩把劍開始了反擊，他躲開了劍，翻過一個惡魔的身體，然後把那個怪物打倒了。
每當他設法創造一個逃跑的機會時，越來越多的惡魔湧向他。看來範範似乎不可能贏得這場戰鬥。他現在麵對的對手太多，太狹窄的空間。範範想辦法逃跑，他可以穿過物質的牆壁，但不能通過那些讓他陷入困境的魔鬼。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不停地蹦蹦跳跳，為什麽這些巨人要為埃曼紐爾而航行？範範試著不去想這件事，畢竟，他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戰，但是這種想法不會消失。
巨人們盡可能地遠離戰鬥，惡魔們在每一個轉彎處都阻止了範範。他記得那個來自提利的老婦人，那個被一個惡魔控製的女人。那個女人已經差不多有一百歲了，但她卻有十個男人那麽大的力氣。甚至吉迪恩在戰鬥中也無法應付她。如果莫雷和這些被魔鬼附身的巨人組建了一支軍隊，那麽正常的軍隊又能指望什麽來對抗他呢？
範範仍然不知道貨艙裏有多少巨人，但如果莫雷有更多的船隻，帶來更多的巨人，那麽……這個想法是可怕的。範範不得不摧毀巨人。邦尼斯特試圖擊沉這艘船，但是隨著風暴在他們周圍肆虐，它可能不會發生。盡管範範知道，吉迪恩可能已經說服他拿著他的特殊彈藥直到範範回來。
他很快就失去了陣地，在這個時候他幾乎不能保護自己。他無處可逃，範範朝著貨艙的牆壁看去，船體被堵住了。惡魔在他頭頂盤旋，甚至倒立在貨艙的天花板上，除了他的撤退。範範除了倒下，沒有地方可去！
範範立刻用兩把劍劈開他腳下的地板——不是因為他不能通過，而是為了讓水進入貨艙，聰明的刀刃就像熱刀切黃油一樣，穿過堅固的木頭，因為船底倒塌，範範倒下了。他下沉到下麵的船體裏，那裏是船的脊柱。範範用他的劍照亮了黑暗的空間，跑過壓艙的石頭奔向脊柱，開始切開它。
惡魔們和他一起掉進了封閉的空間，當他們發現他，看到他對船做了什麽，他們立即衝向他，範範做了最後一次切割，然後穿過他腳下的船體最後一層，範範最後看到的是驚訝的惡魔臉。
水迅速地衝進了船艙，範範完全放開了物質，而船卻在飛馳，遠離他，汲取水分。他現在在蔚藍海裏，但他不是濕的，不是溺水的。他在這裏不需要空氣。
範範浮出水麵，當他站在水麵上的時候，他看見大漩渦從他身邊經過，仍然在追趕那個奴隸販子——它的大炮在獵物後麵燃燒。
範範跑到水麵上，朝船跑去。他一躍而起，優雅地降落在麥斯特羅姆號的甲板上。他立刻回到了物理領域。
範範跌跌撞撞地重力再次抓住他，空氣充滿了他的肺部，風暴襲擊了他。他的臉砰地一聲撞到甲板上，船撞上了海浪。他有從一匹疾馳的馬上跳下來的感覺——當你在失重和自由的那一瞬間落地的時候，現實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撞向他。他躺在濕木板上，除了疲勞和疼痛什麽都感覺不到。
吉迪恩出現在他身邊，範範的耳朵嗡嗡作響，他的朋友似乎離他很遠，想和他說話，大雨傾盆，這是他唯一能夠集中精力的事情ーー再次感受雨水落在他臉上的感覺，然後一切都變黑了，因為吉迪恩低沉的聲音和大炮的聲音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