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守護者複活（2）

  呃，對了……我走向門口，然後笨拙地停了下來。呃……

  也許拖把會有用?

  我打開門離開時，一條狹窄的走廊等著我，忍不住盯著它看了一會兒。這麽簡單的地方，奶油色的白色牆壁和純棕色的地毯。我一定已經看過幾千次了，但似乎有些不同。事實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那破破爛爛的運動鞋，鬆鬆垮垮的黑色褲子，甚至頭頂上方的走廊燈光，還有飛蛾在周圍飛舞;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著自己，我是誰，突然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是那個人。


  我把身後的浴室門關上，然後下樓去了。父母一起坐在書房裏，在一盞高高的燈光下看著電視。當我走進廚房的時候，他們沒有看一眼，盡管我確信他們一定聽到了腳步聲。但是後來，我認為他們最好不要看到，要解釋襯衫上的血跡是很困難的。很快，我抓起冰箱旁的拖把。


  “別忘了拿一個水桶,”死神無聲的聲音傳來了，我差點把拖把丟在地上，在兩隻手之間玩了一會兒，有些毛巾可能也不錯。


  環顧四周，廚房裏還是空蕩蕩的，你在哪裏.……?

  “還在浴室裏,”它回答，“我可以和你談談，不管我們相隔多遠。是因為我直接進入了你的大腦，而不是用聲帶說話。”


  停頓了一下，等待的時候似乎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這是雙向的。在你腦子裏說點什麽，我會聽到的。”又一個停頓。“不過，你必須明確地思考問題，集中注意力可以鞏固我們心中的想法，使它們可以理解。”


  啊？像這樣?'我的目光遊向天花板。


  “是的，很簡單，對吧。”


  “你已經安靜下來了,”死神讓我從工作中抬起頭來。“我以為你會有更多問題要問我。”


  我盯著血看了一會兒，他們沒有注意到。


  什麽?

  我的父母,我邊說邊把拖把擰在桶上。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死了。


  “你被鎖在浴室裏，你知道。在他們發現你的屍體之前可能還有一段時間。”


  “我想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死神在那之後安靜了下來，直到我差不多打掃完之後，談話才恢複。


  “順便說一句，我的名字叫做加羅維爾。”


  我靜坐在浴缸邊上，又看了看漂浮的骷髏。好吧,隻說了一句話。


  加羅維爾歪著頭，“沒什麽好談的，是吧？你死的時候說得更多。”


  “對不起，不……我是說.……是的。”


  “好吧，別擔心，沒有必要倉促行事。”加羅維爾慢慢靠近鏡子，我突然意識到死神沒有反應，“你看起來不是那種好奇的人，所以我想我隻是解釋一下，如果你有問題就打斷我。”


  “你和我現在已經聯係在一起了，”加羅維爾說，“我現在是你生命的支柱。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你的身體又活過來了，但是我是唯一能讓你依附於你身體的東西，是你的靈魂，你的意識，你的自我意識，不管你怎麽稱呼它，現在我才是那個與這個世界保持聯係的人。死神停頓了片刻，也許是想考慮周到。我想這聽起來可能是件壞事，讓你的靈魂被其他人控製，也就是說，但是實際上這整個場景中確實有一些相當奇妙的優勢。首先，當然是恢複你身體的能力，但是我已經談過了。我相信你已經瞥見了第二大優勢。也就是說，即使你的身體在技術上已經死亡，仍然能夠繼續移動。”


  我眨了眨眼。


  “這和你的大腦有關”，加羅維爾用一根長指骨敲打他的頭骨。“你的大腦現在完全依賴我，主要是因為我現在居住在你的大腦裏，所以你的大腦現在完全依賴於我。但是，在這個物理世界裏，你的大腦現在可以自我維持了。即使你流血過多而死，心髒停止跳動，甚至停止呼吸，你的大腦仍然會繼續工作。死神又停頓了一下。當然，這並不像聽起來那麽簡單，因為大腦是一個相當複雜的設備。我的確麻木了各種各樣的信號，否則你的大腦可能會因為缺乏血液或葡萄糖或者其他什麽東西而需要關閉的信號，但是你並不需要擔心這些，我已經把一切都搞定了。”


  我試圖說些什麽，但發現說不出話來，所以隻能抬起眉頭盯著它。


  死神向我傾斜著頭，“這說得通嗎?”


  我隻是點點頭。


  “那好吧，第三個優勢顯然是，無論何時你需要我的時候都有我閃亮的個性。”


  “不過，這不僅僅是我的個性，”加羅維爾繼續說道，“作為死神，我有能力感知任何時候將死之人，也就是說，死亡的邊緣。簡單地說，我感覺到一個人的靈魂即將毀滅的光環，這非常戲劇化。特別是因為我無法幫助他們時。另一方麵，你也可以。所以每當我感覺到某人身上的光環時，我希望你試著去拯救他們。明白了嗎？”


  “呃，是的.……”我又點點頭。


  “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總是需要你這樣做。我複活你的全部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我拯救生命。所以不管你的生活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不管是一份新工作，結婚，生孩子，或者其他任何事情——如果你不能幫助我，那麽我將不得不釋放你的靈魂去尋找另一個人。”


  “好吧.……”我眯起眼睛，“但是.……我怎麽會變得'不能'幫助你呢？我的意思是……我懷疑自己會不會太忙，沒時間去救一個人的命。”


  “你這麽說真是太好了，但這可能並不總是你的決定。例如，如果你的大腦最終進入一個罐子，你將無法拯救任何人，我也不可能把你弄出來，好吧，也許如果它是一個微弱的罐子。我的意思是，一個非常弱的罐子，我不太確定。”


  我眨了幾次眼睛，“呃，什麽？為什麽我的大腦會被裝進罐子裏?”


  “我不知道，我隻是舉個例子。”


  “我覺得，這個例子太具體了。你……你是要讓我去和一個瘋狂的科學家打架嗎?”


  “哦，嗯。我沒打算這麽做，但我也不能說這是不可能的。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對嗎。”


  “呃，對了，”我的目光向地麵移動了一會兒，然後又看到了他手臂上那完整的皮膚。“但我還是有個問題。”


  “這是什麽?”


  “如果，如果你能讓這樣的人複活，那麽你為什麽不……你知道.……為每個人做?”


  加羅維爾猶豫了一下，“嗯，什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當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再停下來了。”


  “啊……他又試了一次。如果你能讓人複活，那麽……你為什麽不……讓所有人複活?”


  “你還在停頓，我告訴過你別再這樣了。”


  “該死，我正在.……努力……”


  “啊，好吧。反正我第二次就理解你了。”


  “那就回答我的問題!”


  “嘿，這次你沒有停下來，幹得好。”


  “我希望你有一具屍體，這樣我就可以勒死你.……”


  “不過，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顯然，如果我能讓更多的人活著，我會的。我不知道每個人的情況，問題是，我一次隻能與一個靈魂保持穩定的聯係。如果我試圖和第二個人保持這種關係，那麽我的能量就會開始消散，最終會讓我筋疲力盡或者毀滅我。如果這兩件事發生在我身上，那麽與我有聯係的人的靈魂就會被從他們仍然活著的身體上剝離出來，這會導致腦死亡或精神崩潰。至少可以說，一個意識受損的身體會變得相當可怕。”


  我把頭往後仰“你的意思是，他們會……開始隨意殺人?”


  “至於其他可怕的事情中，是的。”


  “哇，好吧。”我交叉著纖細的胳膊，頭有點歪著。“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你為什麽選我做這份工作?”


  “好吧，我必須選一個人，我需要一個仆人，而你就在那裏。”


  “就是這樣？你選擇我隻是個巧合.……?”


  “大多數情況下是的。”


  我看著死神。“那是什麽意思？大多數?”


  “我盡量不去為這份工作，向殺人犯等人請願，所以是的，對我來說，還是有一些判斷的。更重要的是，我沒有選你，我問過你了。是你同意的。”


  “但是像這樣的第二次機會……誰會拒絕你的提議?”


  “一個隻想死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有一段時間我隻是坐在那裏，目光從加羅維爾落到了地板上。但是,我最後說,我自殺了……

  “我知道，我看著你做的。”


  “那麽.……那你為什麽不問問別人呢？有人死於意外還是什麽?他喘了一口氣。真正值得擁有這樣一個機會的人.……”


  “如果你真的想那樣死去，那麽當我問你的時候你就不會答應需要我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