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死亡使者（16）

  格洛麗亞走了進來，坐在我旁邊的椅子，甚至離門更近，仿佛這一切結束的那一刻她也打算逃跑。我在人群中表現得不是很好，已經有二十幾個人拿走了他們的椅子。他們的各種製服表明他們隻有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來完成這個訓練。


  格洛麗亞一看見我，臉上就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的眼睛是明亮的琥珀色，嘴唇是飽滿的，頭發剪得離她的頭很近，這是她以前當兵時留下的一種偏好。\"你還活著。\"

  \"請告訴我你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說。


  格洛麗亞的臉被捏了一下，我擔心她可能沒有意識到我在開玩笑。她當然沒有看見伊芙砍掉我的頭。她的工作不是看著我。如果是的話，我也不會因此而責怪她。


  她打開素描本，在中間選了一頁。自從二月份她過生日以來，她已經填滿了這個一千頁的大學校園。很明顯，她工作太忙了。她給我看的是一幅令人震驚的木炭渲染圖，描繪了一個人。這個令人不安的栩栩如生的頭像特寫長長的蓬鬆的頭發，突出的眼睛，寬大的嘴巴和鋒利的下巴。她畫了加布裏埃爾，兩個都很漂亮，有翅膀。


  \"我已經畫了他好幾天了,\"她解釋說，然後把手放在照片上方，好像她能感覺到它散發出來的熱量。她重新定位了素描本，翻了幾頁。\"每次我試圖看到你，他就是我的全部。我想知道危險是否已經過去，但他就在你身邊。\"她朝著那幅畫做了手勢。


  我的理解是，遠程觀看就像是千裏眼ーー觀眾看到他們頭腦中的東西的圖片，但是遠程觀眾可以做的不僅僅是觀看。不知何故，他們可以繼續\"進入\"視覺，或者以不同的方式提出問題以獲得幾張圖片。


  格洛麗亞利用自己的技能尋找失蹤的孩子，有時她會遠程觀察同一個孩子十幾次。每次她得到一些新的東西:一座房子，一個地標，一個像水或火車的暗示性的聲音。所有這些線索都被用來定位一個地點。這就是為什麽通常需要一些時間，有時一個星期或更長時間，才能做一個全麵的閱讀，把所有的文章都整理好。


  她把這些信息記錄在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的螺旋裝飾板上。在那之前，她拍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全都是——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奇怪。\"我說，試圖避開任何天使的談話。


  幾頁素描本向前掉了下來，一幅畫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從她手中搶過那本書，為了更好地觀察圍繞著一塊小空地的鬆樹。在這張照片中，我站在空地的邊緣，半隱在鬆林裏，仿佛不敢走得更遠。我知道那個地方。


  \"你什麽時候畫的這個?\"

  \"幾個月前,\"她邊說邊翻了翻書頁。接下來是一扇未完成的門，中心位於門廊上方。


  所以這就是未來，而不是過去。


  我突然大笑起來。不是哈哈有趣，而是歇斯底裏，像一個瘋子。有幾個腦袋轉向了我。


  \"這是什麽?\"格洛麗亞問道。


  \"那是我媽媽的房子,\"我說。\"你不能付錢讓我回去。\"

  \"你為什麽不想去呢?\"她向前靠在椅子上。


  \"這很複雜,\"我喃喃自語，低頭看著我那雙不搭調的鞋子。


  格洛麗亞的眼睛又呆滯了，讓他們看到我在和宇宙交流——留言。\"但他……\"

  \"你可能錯了,\"我說，希望她能明白這個暗示，放棄這個提示。我不喜歡談論我的家庭。


  格洛麗亞不太擅長閱讀死靈，尤其是探員。我想是因為時間的流動在我們周圍波動，因為我們操作的模具升起-死亡周期。因為我們總是在擾亂磁場，所以她很難按照她所說的\"線程\"來做。


  \"他就是我的全部。\"她又指了指加布裏埃爾的照片，但是她的表情中還有一些我不太明白的地方。也許是不安全感，盡管我從來不知道格洛麗亞對任何事都沒有安全感。她是一個令人驚奇的a.m.p.，所以她沒有理由懷疑她的能力ーー即使我是個博學的人。


  約克博士拍了拍手，想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後把它們塞進他實驗室外套的口袋裏。\"我想歡迎每一個人。我知道你們大多數人來這裏，是因為你們的雇主需要它。無論如何，我希望你發現這些信息有趣而有用。我們的節目分為兩個部分:一個大約20分鍾的短視頻，接下來是一個問答，一個實際的死亡替代代理。\"

  每個人都坐在他們的座位上，熱切地看著周圍。這就像是一場誰是僵屍的遊戲？慢慢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我開始恐慌。他們怎麽知道是我幹的？從來沒有人猜到過我，然後我想起來了。伊夫襲擊事件後的新聞報道。一個部分的斬首，突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


  約克博士殺死了一半的燈光，結束了痛苦的凝視比賽。慢慢地，他們的目光轉向了視頻，閃爍著醫療保健專業人士、執法人員和學校老師的蒙太奇鏡頭。


  艾麗衝進房間，對約克大夫大聲道歉，遞給我一個星巴克杯。約克醫生耐心地微笑著為她增光，示意她坐下。我把椅子拉到我的另一邊，離門最遠的地方。


  \"死亡替代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科學發現,\"一位戴著可樂瓶眼鏡的醫生在視頻中說道。他的眼睛被那厚厚的鏡片放大了，看上去是平均尺寸的兩倍。他有一個習慣，就是用舌頭在兩個字之間輕輕地舔嘴唇。\"NRD為神經學家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我很生氣。\"是的，請把我們等同於所有苦難如何進入世界的傳說。\"

  播音員繼續說道,\"並不是所有有NRD的人都選擇成為死亡替代代理人。大多數人害怕向他們的社區宣布他們的狀況，因為歧視，可能的暴力。\"

  我在打瞌睡。艾麗用肘推了我一下。我不情願地坐了起來，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一個漂亮的金發老師出現了。攝像機拍攝了她的教室，放大了她，就像她在黑板上寫的那樣，解釋教訓。孩子們坐在椅子上，雙手整齊地疊在一起。很明顯，這是在演戲。


  下麵的視頻又是她的，是死後的，並且被屍僵折磨著。她隨著洗牌步伐前進，大多數替換代理人都有在良好的磨擦和蒸汽之前。


  \"我知道這可能令人害怕,\"老師說。她的脖子奇怪地扭到一邊，臉色蒼白，血淋淋的。\"但我是完全無害的。\"

  \"哦，拜托，這不是肌肉萎縮症,\"我說。\"她隻是需要洗個澡。\"那個女人不必那樣，這就是為什麽她拔同情牌讓我生氣。


  幾個人向我瞥了一眼，艾麗捏了我的腿。約克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一個社會工作者現在說話了。一個孩子站在他旁邊。\"他們的大多數家庭都拒絕他們。他們無法適應養育一個有特殊需要的孩子的調整。\"

  艾麗向我靠過來，低聲說話。\"死靈孩子有什麽特殊需要嗎？隻要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沒什麽不同。\"

  我對她笑了笑，但是我的腦子裏已經開始想到那些死靈兒童和他們的家庭。


  \"有時候，出於安全考慮，孩子們必須被趕出家門。一個可以被折磨致死，然後複活的孩子，會吸引錯誤的養父母\"

  這段視頻是一位母親的臨別照片，這位母親發現了自己6歲的女兒，她被認為是溺死在河裏後死亡的，是nrd陽性。\"我很高興她還活著,\"她喊道。\"這是一個奇跡。\"

  我告訴你，我媽媽不是這樣看待這個消息的。是的，當我從第一次死亡中醒來，發現布林克利的招聘人員非常出色，我確實給我媽媽打了最後一個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想我有點希望，既然她那猥褻兒童的丈夫死了，也許我可以修複我和她的關係。也許她甚至會感謝我把她從一個變態丈夫手中救出來，因為也許她太害怕了，不敢親自把他踢到路邊。我願意原諒她所做的一切，隻要我能回到她和丹尼身邊。


  我女兒死了。


  我甚至覺得她可能很困惑，悲痛欲絕，以為我是個惡作劇。所以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她:NRD，我的重生，以及我不必馬上成為一個代理人。如果我想的話，我可以回家完成學業。布林克利威脅說，如果我不盡快為他工作，就會暴露我是縱火犯和殺人犯，但我還有時間。


  我母親並不困惑。


  \"別再打來了，範範。\"

  電影的影片在黑屏上閃爍時，燈光亮了起來。有幾個人鼓掌了，所以我也鼓掌了，讓艾麗不要再用肘擊我的肋骨了。約克博士恢複了他在前線的位置。我知道我很快就要開口說話了，我的胃就開始抽搐了。我在座位上挪了挪位置，突然覺得不舒服。


  約克博士打破了沉默。\"在我們把它交給我們的客人之前，是否有人對視頻有任何疑問?\"約克博士在這個停頓中投降了。\"請允許我介紹格洛麗亞·傑克遜上尉。\"約克博士打手勢讓我們和他一起坐在房間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