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意外（7）

  我們沿著長長的車道前進，蜿蜒穿過幾條小巷，五分鍾後我開上了南行線。


  萊西問我打算拿凱特琳怎麽辦，我告訴她我不確定。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裏，我們探討了我的選擇，我們都決定，如果我打電話叫她回來，為當晚晚些時候準備晚餐，對我最有利。


  我在95號州際公路的邊上跳了下來，走了大約5英裏就到了波特蘭。擁有84000人口的波特蘭是緬因州人口最多的城市。把它稱為大都市未免太誇張了。它充其量隻是一個城邦。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叫它奧普裏斯。奧利斯，這是一個奧利斯。這是一個是。


  右邊有一個很大的市場，我走了進去，掃視著店麵尋找一家書店。我沒有看到任何書店，但我確實看到了一家風箏店，我在心裏記下了星期六之前要去一趟。我們開了大約半英裏後來到了一個超級超市。


  十月份還有一本《八》，停留在暢銷書排行榜的第三位。說到三，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是第三次買這本書了。我本來想要一份防水/防火的複印件，但他們可能要特別訂購。


  我抓起一箱啤酒，偷走了舊簽證。回到車上，我把包遞給了萊西。她翻遍了書包，找到了那本書，問道:\"這是什麽?\"

  \"你很清楚那是什麽。\"

  \"我沒想到你會看。\"

  \"我昨天終於把它買下來了。實際上，我昨天買了兩次。\"

  她搖搖頭,\"那你為什麽現在才買?\"

  \"我的第一兩本書會不合時宜地夭折。\"我講述了每本書各自的版權問題。


  \"你走了多遠?\"

  我知道她在釣什麽魚，就說:\"康納告訴我的。\"

  她皺了皺眉。\"你應該看看他的樣子。他大聲地把書讀給我聽，當他意識到他的名字永遠不會出現時，他失去了它。他嚇到我了托馬斯。他開始砸東西。\"

  \"別想太多，麗思。那個叫湯姆斯的家夥真的把他整慘了。他會克服的。\"

  萊西並不知道怎樣才能得到到燈塔去，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路虎攬勝導航係統的借口。


  我把屏幕推到CD播放機下麵，它立即刷新。我選擇了音頻選項，係統變成了語音激活。它用一個普通女人的聲音問道:\"目的地?\"

  我結結巴巴地說,\"呃，燈塔。\"

  \"緬因州有75座燈塔，你這個白癡。\"萊西說得很有道理。


  我在腦海裏把《白癡汽車導航係統》添加到我的書單上，然後重新設置係統。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目的地?\"

  我用胳膊戳蕾西，她說:\"波特蘭頭燈塔。\"

  在接下來的十分鍾裏，那個普通女人的聲音每隔三十秒就喊出一次命令，我終於明白了結婚是什麽感覺。一旦安全到達燈塔天文台的停車場，那個女人就大喊:\"把車停在停車場。\"

  我把車停在停車位，她喋喋不休地說,\"熄火。\"

  我用盡了所有的自製力才沒有用拳頭砸碎屏幕。我心裏暗暗提醒他們給公司打電話，讓他們把聲音換成鮑勃·科斯塔斯或海蒂·克拉姆的聲音。


  蕾西從冰箱裏拿了兩個三明治，遞給我一個。吃過一口飯後，我問道:\"這座特別的燈塔有什麽特別之處?\"

  她翻了個白眼。\"我認為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座仍然存在的燈塔。它對我來說很特別，因為我在很多畫作中看到過它，我腦子裏有一幅畫，我能夠畫出來。\"

  \"你不能在我們的前院這樣做，是因為.……?\"

  \"因為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拒絕從我們的前院畫一個燈塔景觀。如果我繼續畫這些東西，我永遠不會忘記它們。\"

  她輕輕地拍了拍腦袋,\"我要把他們永遠留在這裏。\"

  \"麗思，你的視力會恢複的。總有一天早上你醒來的時候會發現燈又亮了。你會明白的。\"我嘲笑我無心的雙關語。\"我是說，你會明白的，你會明白的。\"

  她舉起啤酒說:\"幹杯。\"

  波特蘭岬的燈塔是一個全白色的灰泥框架，矗立在一個紅棕色岩石的大海灣上。萊西在畫第一筆之前問了我兩個問題:距離燈塔大約有多遠，太陽的直徑是多少英寸？


  我分別回答了大約200碼和1英寸和1/4英寸。


  我在萊西旁邊放了兩瓶啤酒，發現了通往到燈塔去的碎石小路。當我走近燈塔時，海浪撞擊的聲音以指數級增長。


  在燈塔左邊大約三十碼處有一塊大石頭，我朝它走去。當我最終到達那塊岩石時，我發現它比第一眼看到的要大一些，於是我選擇了他的弟弟站在他的左邊。我喝了一大口啤酒，低頭看著我的膝蓋——奇怪的是，巴克斯特正酣睡著。我猜當你以聲音的速度移動，體重比一根漂亮的t形骨還輕的時候，你可以睡在任何你想睡的地方。


  在經曆了十幾次地平線浪潮後，我在十月份乘上Eight號船，重新開始深入研究這場屠殺。在我的閱讀燈投入西部山脈之前，我閱讀了將近八十頁。事實上，第四次謀殺特別血腥，我擅自提前停止了。但是我確實抓住了一點點機會鼓起勇氣重訪那個場景。我已經開始做客房的噩夢了。我不需要凝固。


  那個女孩是兩周內的第四個受害者，這個電話是一個小時前打來的，我們這個特別小組是第一批進入14號犯罪現場的人。


  客房很小，大約十五十五英尺寬。金妮的屍體大致分散在每十平方英尺一處。客房的牆壁刷成了知更鳥蛋藍。地毯上塗著金妮·法斯的生命流體紅。


  凱特琳·多茲博士穿著一件白色的班戈法醫大衣，盤旋在金妮被斬首的頭上。醫生把那個黑發磨損的圓球懶洋洋地靠在一邊。她抬頭看了看格雷戈裏、格裏森和我，溫和地說:\"那個混蛋又把我的眼睛挖走了。\"

  我們三個嚴肅地點了點頭。老實說，如果他沒有把眼睛挖出來的話，我會很不安的。眼睛是一大堆變數中唯一不變的。這些殺戮沒有固定模式。隻有眼睛。


  我看夠了。我走出房間，下了樓梯，經過一扇滑動玻璃門，注意到一道細細的光線穿過黑暗。我以為我們在廣闊的森林中間。那我為什麽要看燈塔？

  我打開玻璃門，走到一塊狹長的平台上，然後慢吞吞地走下六級台階。我一腳踢掉鞋子，撲通一聲坐在冰冷的沙灘上。波浪在我伸出的腳趾十二英尺的範圍內翻滾，我的影子不得不經常漱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不懂這個變態，他殺人是出於性欲嗎？令人毛骨悚然的肢解行為激發了這個淫蕩的殺人犯。對他們來說，殺戮觸發了一種奇異的性幻想，這種幻想已經在他們扭曲思想的黑暗深處形成。但我不知道特裏斯頓的幻想是什麽。是不是根植在眼睛裏？他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我們甚至沒有那個孩子大聲哭喊的照片。這位名叫埃爾比的鄰居說，特裏斯滕在幾年前的一場火災中被嚴重燒傷。這就是他挖走眼睛的原因嗎？因為他毀容了不想讓受害者看到他？難道是童年時期那種輕蔑的眼神導致了這些女人的死亡？還有那個妹妹。一切都是從她開始的。為什麽殺了她？因為她懷了他的兒子？因為她不想留下孩子？他一開始就強奸了她嗎？


  我聽到甲板上有腳步聲，幾秒鍾後，凱特琳·多茲博士撲通一聲坐在我旁邊。我情不自禁地注意到她通常顯著的特征在月光下變得柔和了。幾個小時後，凱特琳就會試著把金妮·法斯拚湊起來，這是一件我並不羨慕的苦差事。凱特琳抓起一把沙子扔在我的光腳上。


  我說:\"好吧，醫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她似乎離我有好幾英裏遠，我的聲音經過四次波浪才擊中她的鼓。她混亂地搖了搖頭,\"你是專家。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搖了搖頭。\"我很困惑。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事。通常這種性質的謀殺，凶手都知道凶手是誰。特裏斯滕是一個來自馬鈴薯鎮的鄉下農場男孩，他是如何在這裏遇到裏奇伍德小姐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所以你私下裏不知道他是如何選擇受害者的?\"

  我努力掩飾自己的笑容。\"是的，我把它寫在一個保險箱的便利貼上了。\"

  \"哪家銀行?\"

  \"曼哈頓瑞士小姐\"

  她得意地笑了。\"你知道你們銀行也生產熱巧克力嗎?\"

  \"你抓到我了。真的，我完全不知道這個狗娘養的到底想幹什麽。當他想讓我們抓住他的時候，我們會的。在那之前，我們隻能坐以待斃，清點人數。\"

  她對自己點點頭。


  一陣喧鬧的腳步聲，凱特琳和我同時轉過身來，看到格裏森和格雷戈裏在我們周圍徘徊。我看著格雷戈裏的小影子，問道:\"他的其餘部分在哪裏?\"

  他什麽也沒說，我追問道:\"別告訴我就這些?\"我注意到他的影子把我掀了下來。


  凱特琳和我站了起來，加入了兩個，我們的四個影子像一個小山脈海濱。格裏森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