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幽冥（5）
如果我們結婚了，這將結合兩個相爭的王國，滿足一個古老的和平預言。即使她和我都是我們家族的第二個孩子。
但是它從來沒有存在過，永遠不會有和平。
我不知道莉莉安娜是否知道她曾經是我的新娘。她的記憶力讓她失望，但是我清楚地記得她，比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人都記得清楚。我也不打算為她重溫過去。我不再是那個瘦骨嶙峋的孩子，看著比我小很多、名叫莉莉的五歲孩子，而十三年後，莉莉本可以成為我的新娘。相反，我們在這裏，都在交替的道路和未婚。這一切是多麽諷刺……還是隻是某種病態和扭曲的巧合？
不管怎樣，我閉上眼睛，緊緊地捏住它們，希望能夠屏蔽掉所有過去的想法，屏蔽掉腦海中本可能或者應該發生的事情。沒用的。不管我等了多久，終於將她擁入懷中，這都不是我想象中的方式。差得遠呢。
淋浴後，我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雨水打在天花板上的影子。這是令人愉快的，但我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訓練莉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比我一起工作過的大多數實習生都要年長，固執得像塊石頭一樣。無論如何，我必須幫助提高她的戰鬥技能，這樣她才不會最終落入另一個龐然大物的手中，並差點被壓死，試圖在天普的中立地生存下來。如果我今晚沒有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那裏，她就會變成一個煎餅。
不是最好的方法，但肯定也不是最壞的方法。
我邊笑邊把手放在腦後，聽著從另一間臥室傳來的細微的聲音。牆很薄，莉莉翻來覆去做的床每一點吱吱聲我都能聽到，顯然和我一樣不安分。我同情她。盡管我從來沒有被正式放逐過，而是被派去監視這個城市的無法無天的地方，但這是對我最好的懲罰，任何流放都可以。
我討厭這份工作，但我別無選擇。
閃電在我的窗外閃過，接著是一陣震顫的隆隆雷聲。
我聽到一聲喘氣聲，坐了起來，發現莉莉站在客廳的沙發邊上，臉色蒼白得像個幽靈在顫抖。我從敞開的門裏看見了她。
我跳起來大聲叫她。\"你還好嗎?\"
她的嘴唇顫抖著。\"這裏的暴風雨比家裏大。\"
當另一道閃電擊中她的耳朵時，她的雙手如同扣子一般輕輕扣住了她的耳朵。這些建築物是世界上最高的一些在這裏的聖殿城。很像紐約市，他們大多數有避雷針地麵的閃電。我的公寓樓也不例外，但我們就在樓頂附近，那裏的撞擊聲與噪音共鳴。
\"它隻是撞擊了從大樓屋頂升起的金屬杆。它們是這樣製造的，這樣我們就不會觸電。\"這個解釋並沒有平息她的緊張，因為她試圖把手從耳朵邊拉開，聽我說話。
\"不僅僅是噪音。\"又一聲巨響，她彎曲到膝蓋，臉部痛苦地扭曲著。她的疼痛使我的護身符顫動得更厲害，靜電發出的砰砰聲擊打著我的胸部。我一把抓住它，它就咬了我的手一口。我叫了起來，把那東西拽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生過。
它在黑暗的房間裏散發出明亮的月光，照亮了莉莉的臉，當她的痛苦增長，她的臉變成純粹的恐怖尖叫。她喘息著，我撲向她，倒在地板上，眼睛盯著護身符，雙手環抱著她。
\"莉莉!\"我把她按在我胸前，希望她不會因為痙攣而受傷。
那個吊墜燒焦了我靠在胸前的皮膚，莉莉用身體的重量抵住傷口時，我往後退縮。那個墜飾繼續發著光，時而有脈搏，時而像心跳一樣。我抓著鏈子，把它撿了起來。它仍然熾熱地發著紅光。它滑了一下，落在莉莉的胳膊上，但沒燙著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緊緊地抱著她，避開了那個容光煥發的護身符。它從來沒有在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對我做過這樣的事。事實上，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它發這麽大的光。這和莉莉有關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麽？
因為這一直是她的護身符。當然。
當她失去知覺時，我把她抱在懷裏，她的眼皮在眨動。我把吊墜放在她的脖子上，看著吊墜滲入她的身體。她沒有受傷，過了一會兒，她完全放鬆下來，但仍然輕輕地呼吸著。那個護身符似乎進入了休眠狀態，光線逐漸消退，直到熄滅。
外麵的暴風雨變成了細雨，閃電遠離了建築物，仍在閃爍，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遠。
我檢查了一下，確保她還有呼吸，我發現她正在安靜地睡覺。我伸手去夠那個護身符，現在摸上去已經很涼了，我研究了一下它的小符文，發現月亮石嵌在圖釘裏。它看起來無害，而且一如既往地美麗異常。它總是吸引著我，我知道在我試圖把它拿下來的那一刻，除了現在和她在一起，它不應該在別的任何地方。
我不知道是什麽驅使我把它掛在莉莉的脖子上，但我做到了，我凝視著它，它滑下她的脖子，在她的乳房之間。她那美麗的身影始終沒有逃過我的注意，我把目光從她那光滑、乳白色的皮膚上移開，回頭看著那個護身符。
它又開始發光了，但是不像以前那麽強烈了。怎麽做？在我擁有它的所有時間裏，它隻在我需要一些額外的能量時給我帶來一點微光。我開始相信，每當我受到傷害或精疲力竭時，它就會給我這種感覺。我來到這裏是為了在熟悉和平靜的氣氛中尋找安慰。它非常有生命力，盡管我經常想知道它是什麽，它從哪裏來。從我記事起，它就一直在我手裏。我的母親隻是微笑著告訴我這是一個特別的人送給我的禮物。沒有其他的結果，我知道最好不要把這個問題推得更遠。
看著它讓莉莉平靜下來，放慢她的呼吸，舒緩她的心率，我能感覺到她的焦慮隨之而去。現在，她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進入了夢想的深處，在那裏，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可以跟隨。
它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護身符。我早就知道了，但是現在我完全明白了。那是我們訂婚時的嫁妝。我怎麽會知道如果我再次見到她，它會想要回到它的合法主人那裏呢？我怎麽會這麽盲目呢？
這是件公司的遺物，是在我被許配給莉莉的時候被贈送給我的。那麽，馬克提爾的護身符在哪裏呢?就是那個我在莉莉答應我的時候給她的護身符？
我沒在她脖子上看到。我必須找到它。如果莉莉真的在它主人的脖子上燙傷了我來替換，它也會想要回到我身邊的。
等一下？
她被驅逐了，但原因是什麽呢？在我們嚴格的群居社會裏，什麽樣的事情值得遭受這樣的命運？
每一隻血統高貴的狼都有一個護身符。這是我們力量的精髓，隻有在用配偶的墜子交換時才會留下狼的脖子。如果失去了，流放總是對這種罪行的懲罰。
也許莉莉失去了我的護身符……或者它被人偷走了。
我必須找出是誰做了這樣的事，為什麽，怎麽做的。
我希望莉莉醒來時能給我答案。否則，遲早會有人用它來對付我。
比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在比賽。
到了早晨雨終於停了下來，但是大半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著。我記得自己輾轉反側，想睡不著覺，但我確信自己已經站起來，在某個時刻走出了房間。我隻是不記得回到了床上。我一定是在巷子裏和那個流浪漢打得頭破血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艾弗裏姆給了我一間客房，讓我睡在裏麵，非常舒服。真是個紳士。我仍然希望他不是連環殺手或者類似的瘋狂行為。一個女孩怎麽小心都不為過，尤其是中立國的領土意味著除了兩個主要的皇家據點之外，所有人都可以自由選擇。
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直直地照在我的臉上。我轉過身去，一邊呻吟一邊用枕頭捂著頭。現在的生活糟透了。我該期待些什麽呢？我所習慣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的整個人生都在我的腳下打轉，沒有任何未來。我留下的隻有過去，現在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絕對沒有,\"我含糊地說，然後發出一聲沮喪的歎息。
\"你說什麽?\"
我聽到那個聲音就跳了起來，心跳加速。以弗雷姆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盤食物，神情困惑。我不知道他站在那裏看著我自怨自艾多久了。我有一張討厭的撲克臉;每一種情緒都流露在我的臉上。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當我在內心掙紮時，我一直在扭曲我的臉。他可能以為我瘋了。
好極了。
\"我.……我隻是在想.……你知道的……事情。那是什麽?\"我看了看托盤裏他正在端著的食物。不完全是仆人的品質，但我會原諒他，如果他丟下任何東西，隻是為了再看一眼他那堅如磐石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