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疑團重重（76）
\"給你,\"護士伊芙琳把娃娃遞給西比爾。
西比爾的眼裏充滿了淚水,\"她不是我的。\"
\"她當然不是,\"伊夫林護士說。\"她是我的，但我希望你能擁有她。你能照顧好她嗎?\"
\"是的,\"西比爾低聲點頭。
護士伊夫琳把小娃娃放在西珀爾手裏。\"很好,\"她說。\"我就指望這個了。既然你們倆成了朋友，我就讓你妹妹幫我個小忙，好嗎?\"
賽珀爾沒有回答。她親吻她櫻桃色的臉頰上的小洋娃娃，撫平她金色的長發。
\"跟我來，克萊爾,\"護士伊芙琳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她指了指放在空床上的衣服和行李箱。她把他們抱起來，帶著克萊爾穿過走廊來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和他們剛剛離開的房間一模一樣。但是這個房間是空的，床也沒有鋪好。折疊的床單在每張床的腳邊等著。
\"我們沒有時間了，克萊爾。你穿這身衣服太顯眼了。換成這個。\"她遞給克萊爾一件體麵的成年婦女的衣服。
\"什麽?\"克萊爾說。
\"快點,\"伊夫林護士說。\"年輕的布萊克醫生正在來接你的路上。活潑一點。沒時間謙虛了。\"
\"我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你要做的就是脫掉那些機構的破爛衣服。穿上這件衣服。我們會把你的頭發往後拉。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了。你是一個十八歲的女人。我有吃的和買火車票的錢。\"她把克萊爾的工作服套在頭上。克萊爾站在她的地下室裏呆若木雞，別的什麽也沒有。
\"\"你呢？你想讓我逃走?\"
\"是的，越快越好。\"
\"但是——\"
\"克萊爾，你是個聰明的姑娘。現在，動動你聰明的胳膊，把這件衣服穿上。\"
\"但是西比爾怎麽辦?\"
\"賽寶不會有事的，我向你發誓,\"伊芙琳護士把她冰冷精致的雙手放在克萊爾臉的兩側。她的手像冰一樣。\"我向你發誓。你會回來救她的，但現在你必須救你自己。\"她那雙明亮的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克萊爾的臉。
\"但是——\"
護士伊芙琳無奈地歎了口氣，急忙把裙子拉到克萊爾的身上。她把克萊爾的胳膊塞進袖子裏，開始往後麵扣扣子。她解開克萊爾的辮子，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頭發，不在乎自己是纏著還是扯著。她把克萊爾後頸處的頭發緊緊地、整齊地挽成一個發髻。
她把克萊爾轉過來。她把一頂帽子往下扣在頭上。
\"你從哪兒弄到這些衣服的?\"
\"別擔心，沒人會懷疑你的。\"
\"你偷的?\"
\"\"因為再也沒有人認領這些衣服了，衣服的主人已經死了，再也不需要它們了，我要說，不需要。不，我沒有偷。\"
克萊爾低頭看著那件簡單的酒紅色連衣裙。死人的衣服。
\"克萊爾,\"護士伊夫林用一種清晰而平靜的語氣說。\"你很聰明，但你今天一定是最聰明的。幫助你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的。我可能會失業。這樣幹涉是被禁止的，但我不能再無所事事地旁觀了。你必須相信我。相信我。跑得遠遠的快，遠離尼爾·布萊克。永遠。\"
她抓住克萊爾的手。另一隻手裏拿著棕色的小提箱。她從賽寶的房間裏跑出來，拉著身後的克萊爾走過走廊。
\"我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麽快,\"護士伊夫林低聲道歉。
他們跑著，堅硬的皮鞋拍打著地板。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直到他們來到一個後門，隻有醫院工作人員保留。伊夫林穿過門，克萊爾隻走了一半路程
\"格雷護士，你到底在幹什麽?\"尼爾·布萊克全速跑過來了。\"我命令你們兩個立刻停下來!\"
伊夫林把克萊爾從門裏猛地拉出來，然後在他們後麵把門關上了。她用後背頂住門，用盡全力往後推。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克萊爾看到尼爾懷疑的臉掠過護士伊芙琳的肩膀。
\"放我出去!\"他咆哮著。\"如果你現在不讓我出去，我就把門推開，把你打倒。\"
伊夫林繼續用腿支撐著身體，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的背頂在門上。尼爾用力推門。他剛開始幾次嚐試都無法讓它動一動。護士伊夫林比她瘦小的身體表現出來的更強壯。
\"克萊爾，快跑！你必須跑!\"護士伊夫林緊咬著牙命令道。她先前平靜而美麗的麵容是狂野而絕望的。\"走吧！我撐不住門了。快跑!\"
克萊爾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門上有一個小玻璃窗，通過它，克萊爾可以看到尼爾的臉，她看到他的憤怒和他的恐懼。
\"不，克萊爾!\"他懇求道，他的臉被窗框住了。
\"克萊爾，你了解我,\"護士伊夫林絕望地低聲說。\"我們以前談過。在你的腦子裏。我是你的證人。你必須相信我。你必須跑。尼爾·布萊克對你來說很危險。他會毀了你的。\"
\"我的證人?\"
護士伊夫林在門上掙紮。\"\"你怎麽說？守護天使？我一直在觀察你。來世，來世。快跑。天上的天使命令你奔跑。快跑。\"
克萊爾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告訴她快跑，但她卻動彈不得。她像一棵樹一樣站著不動。竭盡全力，尼爾再一次用力推開門，把伊芙琳護士撞倒在地。他跨過伊夫林，她趴在地上，臉朝下。
\"我要讓你做這個，女人!\"他說。
當他意識到可能有人在看著他的時候，他抓住了克萊爾，匆忙地擁抱了她，而這一切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他鎮靜下來，把她推了回去。戴著醫生的麵具，他把克萊爾看了看，看她是否受到了任何傷害。他仔細看了看她長大了的衣服和頭發。
\"你看起來像個女人，小克萊爾。真是長大了。也許我父親是對的,\"他搖搖頭，眉頭緊皺著。他的嘴冷酷而悲傷。
\"什麽是對的?\"克萊爾說。
\"\"看來你沒有受到傷害。你有沒有受到什麽我看不見的傷害?\"
\"什麽是對的?\"她又問了一遍。
\"我們以後再談。我想，這會讓你高興的。\"他轉過身來想給護士長伊芙琳一個交代，但她已經不見了。哪兒都看不到。
\"她像個普通的罪犯一樣逃跑了,\"他說。\"我要和醫院主任談談，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被解雇了。不負責任。魯莽。真丟人。\"
當他把克萊爾拖回醫院主任辦公室時，他繼續對伊芙琳護士的性格進行侮辱和詆毀。他抓住她的上臂，就像有人會對付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
當尼爾·布萊克講述兒童病房的護士如何企圖綁架他的一個罪犯時，主任感到相當震驚和震驚。
\"伊芙琳·格蕾護士?\"他氣急敗壞地說。醫院的主任是一個矮胖的男人，禿頂，渾身是汗。他坐在一張小木桌後麵，上麵堆滿了文件、寫字板、筆記本、記事卡，沒有明顯的歸檔係統。\"我以前從沒聽說過這個女人。\"
他在辦公桌上東摸西摸才找到他要找的東西。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寫字板，最後從襯衫前麵的口袋裏掏出一副眼鏡。
\"兒童病房的值班護士是雷切爾·摩爾,\"他說。\"事實上——\"他在他淩亂的辦公桌周圍摸索了一會兒，然後又拿起另一塊寫字板,\"我們的辦公室裏沒有一個叫伊芙琳·格蕾的護士。\"
\"不可能。她身材嬌小，金發碧眼，非常漂亮。你認為誰符合這種描述?\"
\"你說很漂亮?\"導演說。他撓了撓頭。
他從小書桌後麵站了起來。他從門口探出頭來，說道:\"請讓摩爾護士立即到我的辦公室來。\"
\"是的，先生,\"秘書答道。
尼爾·布萊克不耐煩地來回踱步。克萊爾靜靜地站在那裏，醫院院長繼續用手指在花名冊上查找護士的名字，尋找符合描述的人，但是沒有找到。
摩爾護士來了。她的黑發被編成一條緊緊的辮子，然後挽成一個嚴肅的發髻。她個子很高，骨架很大，的確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她幾乎和尼爾·布萊克一樣高，肩膀也差不多寬。
\"什麽事，先生?\"她問導演。
\"今天兒童病房有護士伊芙琳·格蕾嗎?\"他問道。
\"沒有，先生。\"她說。\"我不知道有叫這個名字的護士。\"
\"這位是尼爾·布萊克博士，軟弱之家的負責人。他堅持說是一個叫這個名字的護士企圖誘拐這個低能兒。\"他用手指著克萊爾。\"他進一步把這個護士描述成身材嬌小、金發碧眼、美麗動人。\"
摩爾護士粗暴地上下打量著克萊爾。她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家醫院有叫這個名字的女性工作人員。但我認識這個女孩，她是年輕闌尾切除術患者的妹妹。\"
\"那時和我說話的是誰?\"尼爾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我肯定我不知道，醫生,\"摩爾護士回答道，這是事實。
\"冒名頂替者?\"尼爾?布萊克轉向導演,\"你會允許一個冒名頂替者來處理你的病人嗎?\"
主任對這種指責感到憤怒。
\"不是在我的醫院，醫生,\"他眯起眼睛看著克萊爾。\"也許這隻是一個單純女孩過於活躍想象力的陰謀。\"
\"不可能，我也看見她了，和她說話了。我們討論了闌尾切除術病人的護理。你怎麽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