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韓光極其不情願地給走在那暗廊裏,心道:娘的,這個老頭子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自己不就是來看了幾次哥哥麽,他居然也能發那麽大的脾氣。還有那個不成器的巫師,偏偏是這個時候不在,搞得老頭子的氣沒處撒,自己又順帶著被罵了一頓。
走著走著,韓光就給感覺到,這暗廊裏的護衛好像比平時少了不少。又在這不經意間,給發現了那顧衍徘徊的身影,嚇得他趕緊給躲到了這角落裏。
韓光看著那顧衍同這身旁的人給走進了一間密室,心下困惑不已,忙跟了上去,躲到了暗處,傾聽著裏麵的聲音。
這會兒蠱婆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南遙血液的問題,已經給出現了異狀。功力盡失不說,渾身上下還綿軟無力,毫無生氣。南遙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她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局促了起來,嘴唇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神色恍惚,可還是在硬挺著精神。
唐笑獨自在這石柱上給掙紮著,見那顧衍走了進來,立馬激動地給喊道:“顧公子,雲起公子,你們可算是來了。”
南遙聽到了她的聲音,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顧衍三步兩步地給趕到了她的身前,替她鬆了綁。看著她那張比平時要蒼白得多的臉色,顧衍心疼極了,緊緊地給抱住了她。
“抱歉,我來晚了。”
南遙窩在了他那懷裏,安撫似地給吻了吻他的唇,輕聲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我們回家吧。”
“好。”南遙說完,又衝著他給笑了笑。
唐笑也被那雲起公子給拯救了出來,奔上前來替她檢查著身體,順道把這整件事情的經過,都一一給講了個遍。
“那這個老妖婦是怎麽回事?”雲起公子問。
唐笑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她剛剛還得瑟得很,不過在渡了些那遙遙的血之後,就變成這副樣子了。我分析,是那遙遙的血太過於特殊的緣故。遙遙早就給提醒過她,說這血是她享用不起的,她就是不聽,看吧,被反噬了吧。”
“這些等會兒我們出去再談,先離開要緊。”顧衍說。
“等一下。”南遙給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說:“這蠱王已經被我的血給傷到了,我們直接去將它幹掉吧,那些孩子們可還等著咱們救命呢。我怕錯失了這次,再找機會可就不容易了。”
“你說的蠱王是不是一條黑色的大蟲子?”顧衍問。
南遙給點了點頭,“怎麽,你見到過了?”
顧衍給應了聲,隨後又看向了那唐笑,問:“唐姑娘,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殺死那個玩意兒,卻不留下我們來過的痕跡?”
“可以的,我剛才在經過那老婆子的房間的時候,給看到了一隻稀有爪哇。你們要是允許的話,我們就再給回去一趟,將這爪哇給放進那蠱王室裏,它自會將這蠱王給吃掉的。”說著,又給深看了那蠱婆一眼,歎道:“哎,這爪哇天生與蠱蟲為敵。我看,她養著此物,也是為了要自保吧。”
“行,那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行動。”
雲起公子在這個時候卻給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說:“咱們四個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容易叫人給發現了去。這樣吧,你帶著南堂主先行離開。我帶著唐姑娘去給解決掉那蠱王,再去追你們,你看這樣可以麽?”
顧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再加之自己也擔心著南遙的身體,於是就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雲起公子又給問道:“那這個蠱婆呢,咱們就把她給綁在這裏嗎?”
“就這麽給綁著吧。”唐笑說:“她是自作主張去抓我們來的,就算咱們跑了,她也隻能是給吃了個啞巴虧。若是我們現在殺了她,反而多此一舉,會引起那幕後之人的懷疑的。再者說了,我看她現在的這副樣子,估計是身體裏的毒蠱和遙遙的血起了衝撞,她就算是不死,也是給廢掉了。”
“成,那就不管她了,走吧。”
待到他們離開之後,韓光這才從那角落裏給走了出來。事情的經過他也大體有了個了解,心下一轉,突然給萌生出了一個毒計。
蠱婆看著這韓光朝著自己給走了過來,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連忙給求救道:“二少爺,救……”然而還沒有等她說完,韓光就直衝衝地往她那心髒裏給捅進去了一把匕首。
韓光看著她那臉上不敢置信的神色,麵無表情地給說了句,“老婆子,去死吧。”
“為……為什麽?”
韓光給輕笑道:“嗬,為什麽,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麽?太可笑了,沒有你,我的哥哥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老婆子,你可知,我是有多憎惡你們麽?”
蠱婆還想要說些什麽,可大量的鮮血從她這嘴裏給湧了出來,沒過多久就給咽了氣。韓光看著她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心裏突然給暢快了許多。然後,又心狠地給砍了自己一刀。
嗬嗬,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把這所有的事情,都給嫁禍到那東木堂的身上了。父親知道後,必然會勃然大怒,肯定會去找那東木堂裏的人報仇的。自己也可以借他們的手,給幹掉他,這樣還不會惹人懷疑。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就帶著哥哥離開,去過那真正自由自在的生活。
接著,韓光趕緊給捂起了傷口,邊假意呼救著,便往那自家父親的聖殿裏給跑了去。
……
北野焦急地在這正堂裏給等著消息,見他坐立不安的,謝軒連忙給安慰道:“北堂主,你別太擔心,有那雲起和三弟在呢,唐姑娘和南堂主一定能夠平安歸來的。”這不,他才剛給說完,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便給躍了進來,那懷裏還給抱著個蒼白無力,但這精神卻明顯是已經好多了的南遙。
“北兄,我們回來了。”
“怎麽隻有你們兩個,笑笑呢?”
“在這裏。”門外給傳來了唐笑輕快的聲音,北野頓時給鬆了口氣。看著她毫發無傷,北野破天荒地在這心底給感謝了一下那神明。唐笑挽著他,絮絮叨叨地給講述著自己剛才是怎麽把那蠱王給幹掉的。看著她這副求表揚的神色,北野不禁給笑了起來。
顧衍在同他們做著溝通的時候,南遙早已在他懷裏給睡過一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北野的藥給起了作用,南遙醒來後就覺得自己好了不少,臉上也漸漸地有了紅暈。
“醒了?”顧衍給笑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南遙給搖了搖頭,問:“你們在說什麽呢?”
“我們在聊這接下來的計劃。”東裳說:“如今那巫師已被我們給虜了來,這老蠱婆也被你們廢掉了。那薩滿教一夜之間給損失了兩員大將,近期我看他們是做不了什麽了。”
“那巫師如今被你關在何處?”北野問。
“在地窖裏。”東裳給回答道:“你要是想見他,我這就帶你去。”
北野給搖頭道:“今日太晚了,大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巫師那裏,你多加派些人手給看著他,他對我們還是很有用的。”
東裳點著頭給應了聲,隨後就帶著西辰離開了。
顧衍以這南遙身體不適為由,將照顧那囡囡的工作,交給了唐笑。北野對此很是不滿,自己原本還想著要同那笑笑做點什麽呢,這下好了,有了那麽個小燈泡在,自己是什麽也幹不成了。看著他們這一個個的都能抱得美人歸,自己卻隻能給哄孩子,北野的心情頓時變得憋悶了起來。
……
清晨,南遙在那顧衍的懷裏給睜開了眼睛,望著自己這身上的點點痕跡,無奈地給歎了口氣。
昨晚某人毫不吝惜地給強占著自己,自己身上那軟筋散的藥效還沒有過,所以搞得自己是被動極了,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等等,好像平日裏有反抗能力的時候,自己也是任他魚肉來著。哎,命苦呀……
南遙小心翼翼地給做好穿戴,但是在這下床之際,還是覺得腿軟無力。好不容易給蹭到了院子裏,便看見那雲起公子正在這回廊裏給雕著什麽。
“雲起公子,早呀。”南遙問:“謝二哥呢?”
“他還在睡。”雲起公子給回道:“昭之怎麽搞的,居然比你起得都晚。”
“嗨,可能是因為昨天緊張過頭了吧。”說著,南遙又給問道:“你還會做手工呢?”
雲起公子將手裏的木雕貓咪遞給了她,說:“我也就會雕這一樣東西而已,清璃最喜歡貓了。小的時候我總在外麵磨練武功,怕他獨自在家無趣,臨行前我都會給他雕幾隻貓咪,陪著他打發時間,等我回來。不過我的手比較笨,總是給雕的很醜。”
“哎喲,這種東西是寄托情誼的,不是用來賞玩的,做工再好有什麽用,重要的是人。”
“嗯,你說得對。”說著,雲起公子又遞給她了一杯熱茶,同她閑聊了起來,“聽說,你和昭之是因為一個案子結識的?”
“對,你是不知道,當時他可賴皮了,我一度以為他是個極其輕浮之人呢。”
雲起公子給笑道:“哈哈,他那是緊張呢。打從他三年前第一次見你,他就把你給記心上了。這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與你親近了,他不緊張才怪呢。”
“三年前?”南遙不解地給問道:“三年前他就見過我了?”
“他沒同你說?”
南遙給搖了搖頭,雲起公子接著給問道:“那三年前,這天下第一鬼盜被處決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記得。”南遙說:“我受人所托,去過這處決現場給那老頭送過東西。”
“是,那就是昭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雲起公子給闡述道:“你我都知道,這天下第一鬼盜作惡多端,奈何他行蹤詭秘,令人頭疼不已。於是三年前,不少江湖義士便集結起來,想要齊心協力,將他捕獲,我和昭之也都參與到了那次的圍剿行動之中。我們找了他兩個月,這才將他給抓到了。”
“然後你們就將他交給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人為了防止再生事端,就決定立即處決了他。”
“對,結果行刑當天,你這個比他還神秘的南風堂堂主給出現了。我們以為你是來劫囚的,結果你隻是朝著他給扔了件玉佩,就走了。”
“哈哈,那是因為在他行刑的前一晚,他以前在老家的娘子給找到了我。說是不想讓孩子有一個惡貫滿盈的父親,就托我將他倆當年的定情信物給送還過去,力表恩斷義絕,死生不複相見。我看她可憐,就答應了。”
“嗯,因為你的那次出現,這江湖上多了不少關於你的傳說。而那昭之,在見到了你之後,便心儀於你了。我還記得當時你才剛走,昭之就給抓著我,問這南風堂是不是在那臨安城裏,我說是。後來事情結束,我問他下一步要去哪,他想也沒想地就說要去臨安城。我還以為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給追到手了呢,沒想到三年都過去了,他也沒敢去結識你……”
顧衍睡醒後,發現這南遙不見了,慌得那冷汗都出來了。
隨意地給披了件外衫,奔出門去,就發現這位當事人正獨自站在那廊下給發著呆呢。顧衍不由分說地從背後給抱住了她,嗬斥道:“你這大清早的,亂跑什麽呢。”
南遙轉過身,將這臉給貼到了他那胸膛上,問:“嚇到了?”
“嗯,嚇到了,我還以為你又被他們給抓走了呢。”
南遙抬頭給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說:“我剛才在和那雲起公子聊天呢,聊了好多關於你的事情。”
“我有什麽好聊的?”
“顧衍。”南遙問:“既然你三年前就心儀於我了,怎麽不來找我呢?”
“你……知道了?”顧衍給歎道:“哎,不是,這謝雲起怎麽回事呀,那嘴上怎麽也沒有個把門的呢。”
“顧衍,回答我的問題。”南遙給正色道。
顧衍盯著她那容顏給看了好一會兒,而後歎道:“因為……因為我怕唐突了你。”
南遙給好笑道:“咱倆剛認識那會兒,你可沒少唐突到我。”
“那是我情不自禁。”顧衍說:“我幻想過很多種場景去與你結識,可又都覺得不大合適。我知道你常會去這來福茶樓裏喝茶,其實我也去過幾次,但我卻連個上前同你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隻敢在那遠處觀望著你。我知道你不愛在這江湖上走動,我也就陪著你在那臨安城裏給呆了好多年。”
“顧衍,你就這麽默默地喜歡了我那麽多年,你不覺得委屈麽?”
“不覺得呀。”顧衍給笑道:“你現在不已經是我的夫人了麽,我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男子了,哪裏還能有委屈呢?”
“對不起,沒能早些認識你。”
顧衍給吻住了她,說:“那些都不重要了夫人,得你相伴,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榮耀了。”
……
東裳帶著北野給來到了這地窖中,那位巫師大人還在這裏正睡得香著呢。
“喂,起來啦。”東裳踹了踹那木柵欄,把他給叫了起來。
“嗯?”巫師睡眼惺忪地給坐起了身來,問:“吃飯了?”
“吃你個腦袋。”東裳給好笑道:“我說你真夠可以的呀,這樣的壞境你也能睡得著?”
“嗨,那有啥。再差的環境我也睡過,這才哪到哪兒呀。”巫師給望向了那北野,問道:“你們的人,救出來了?”
北野給點了點頭,說:“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我希望,你以那薩滿教巫師的身份,向這百姓們說清楚那全部的事情。”
“不不不……”巫師連忙給搖頭道:“如此一來,這教主還能饒了我麽,我才不幹呢。我看,你們還是給我個痛快吧,死在你們的手上,總比被那蠱王吃了要強。”
北野給解釋道:“已經沒有蠱王了,昨晚那蠱婆養得爪哇給跑了出來,不僅吃掉了這蠱王,連同著那些個蟲子,也都盡數給毀了去。關於這一點,你是不用擔心的。”
“什麽,那蠱王沒啦?!”巫師驚恐得都不知所以了,口齒不清地給歎道:“完了完了,你們這下子可玩脫了,知道麽?”
“你什麽意思?”東裳問。
“你們知不知道,教主早已被病症折磨得走火入魔了。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蠱王的身上。要是讓他知道你們把他這最後的一點希望都給毀了,你們說,他會怎麽辦?”巫師連想都不敢想,直接給自我放棄道:“等著吧,他馬上就會來圍攻你們的。”
“來唄,我們還怕他麽。”
“東堂主,你可知我給教主訓練了多少暗衛?”巫師抬手,給比了二。
“兩百?”
“嗬,兩千。”巫師給搖頭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可你們再厲害,也不過四五個人。若是那兩千暗衛都盡數被這教主給派了來,你們如何應對?我想,你們其中,已有人同那暗衛給交過手了吧,你可以先去問問情況,再來談怕不怕的問題。”
北野聽此,臉色也給沉了下來。對方的人數如此之多,完全是自己沒有預料得到的。
這時,西辰給跑了進來,臉色是難看得很,沉聲道:“東姐,我們被包圍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