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葉老門主在這外麵等的是焦心不已,心道:那四個小家夥兒都給進去好久了,怎麽連個動靜也沒有呢,該不會是有事吧。想著想著,他就給坐不住了。正欲往內探去,這門外又突然地給響起了一句熟悉的聲音。
“父親,他們不是叫你給守在這外麵的麽,你怎麽能不聽話呢?”葉元城笑著,便給走了進來。後麵跟著的人群中,還有那衣少鱈。
“是你?”葉老爺子給詫異道:“你怎麽回來了?”
“這裏是我家,我怎麽就不能給回來了?”葉元城自顧自地給坐到了一邊,說:“父親,你果真是老了,連那門下之人都教不好了。他們這武功也太次了點吧,傳出去可是會丟您老的人的。不過也是,你這大部分的精力,都給放在那四個人的身上了。你連你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教不好,何況是他們呢。對了,聽說那東裳和西辰被傷得不輕,現在怎麽樣了?”
“哼,孽子。”葉老門主給氣道:“你回來得正好,今日我就親自將你給清理門戶了去,省的你再給出去做惡。”說著,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葉元城給笑道:“父親,你別那麽心急嘛,你就不想知道,我這次給回來的目的?”
“我管你什麽目的。”
“嗬,父親,你別這麽衝動。今日我既然敢來,肯定是留有後手的。你現在掐死我沒有關係,大不了小四他們給我陪葬唄。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在那甬道裏給埋了炸彈,這份量嘛,差不多是可以給炸飛一頭大象的。隻要你一動手,那鱈兒就會去引發炸彈。到時候,你這心愛的小四和北野,也會魂歸西天去了。怎麽樣,你舍得麽?”
葉老門主一聽,連忙給鬆開了手,問:“你究竟要做甚?”
優雅地給整了整衣領,葉元城又給說道:“嗨,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來請您去到我那裏給坐坐,順便再見個人。隻不過這人現在還沒有醒,所以恐怕你得在我那兒給住些日子了。”
“見誰?”
葉元城笑,“這麽嘛,算是兒子給您準備的一個驚喜,現在說可就沒有意思了,您到了就都會明白了。還有,請您放心,您畢竟是我的父親,我總歸是不會害了您的。也請您相信我,我做的這一切,其實並無惡意,不過是在給為著咱們的家族而已。”
“嗬,說得真是好聽呀。”葉老門主給輕蔑道:“沒有惡意,為著家族?十五年前,你差點兒凍死那小四,十五年後,你這又是給她下幻術,又是陷害她入獄的。難道那些個事情,你都是在為著咱們家?”
“是。”
“放屁,你為的是你的哪個家?”
葉元城給歎道:“這些事,我現在和您老說不清楚。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回去同你慢慢解釋。此時,他們就要出來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父親,請吧。”說完,他就給站了起來,並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子,你讓我走我就走呀,你覺得我會聽你的麽?”
“您會的。”葉元城說:“隻要他們還沒有出來,隻要我這手裏還有炸彈。”
“你……”葉老門主氣得給打了他一巴掌,然後怒發衝冠地向外走了去。
“等一下。”葉元城突然地給叫住了他,說:“父親,你就這麽走了可不行。你兒子我沒有武功,鱈兒的武功又不及你。萬一出去了以後,你再給傷了我們怎麽辦?”接著,便從那身後給拿出來了一組套鎖,笑道:“所以,煩勞父親您,給帶上這個。”
“你個大逆不道的孽子,我是你的父親,不是你的犯人!”
“我當然知道,這隻不過是為著我的安全,考慮的不得已的措施罷了。父親放心,您即使是給帶上了這個,它也不會影響您的行動的。這可是那謝大師親手給打造的困具呢,它隻能是使你內力盡失,變成普通人,並不會傷你分毫的。”說著,又給吩咐道:“鱈兒,幫父親給帶上吧。”
“是。”衣少鱈應著,就給走上前來,恭敬道:“老門主,望您配合。”
“哼。”這葉老爺子雖是不滿,可還是很老實地給帶上了,同他們一起離開了去。
……
南遙他們這一行四個人,從那甬道裏給走了出來。北野見這外麵並沒有那老爺子的身影,便給疑惑道:“誒,奇怪了,不是叫他老人家在這裏給守著麽,人嘞?”
“會不會是去給忙那別的事情了。”唐笑給猜測道:“咱們這來回走了要有一個時辰了吧,再加上咱們在那楊勝平的屍體前麵,給耽誤了一會兒功夫。也許是這老爺子給等得太無聊了,先行離開了呢?”
“不會吧?”北野給狐疑道:“罷了,我去給找找看吧,你們先回去休息。”
“我和你一起吧。”唐笑說著,就給挽住了他。
在其身後,顧衍正一邊細心地,在替這南遙給打理著那身上的灰,一邊給問著:“南兒你還好麽,累不累?”
南遙給搖了搖頭,湊近了他,問:“老……老爺子,不……不見了麽?”
“應該不能。”顧衍給安撫道:“北兄他們已經去找了,咱們回房等信兒就好。”
“我……我也想去,給……找找看……”南遙給渴求道:“可……可以麽?”
“南兒擔心?”
南遙糯糯地給點了點頭,又扯住了他的一隻袖子,撒嬌道:“好……好不好嘛。”
“好。”顧衍親昵地給刮了一下她那嬌俏的鼻子,說:“哪裏會不好呢,夫人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這為夫我隻管陪著就是啦,不過……”顧衍朝著她給眨了下眼睛,笑道:“不過,你得主動親我一下。”然後,又給指了指他那略微削薄的唇,說:“親這裏。”
要是放在那以前,顧衍的這個要求並不難,甚至還能給增進些那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可現在,這南遙畢竟還沒有能完全地恢複如初。此舉,無疑是需要讓她給做出些改變的。顧衍也是為此,才給提出的這個頗為無理的要求的。
自那出事之後,他倆的親密行為都是這顧衍先主動的。雖然南遙沒有拒絕和抵觸,可他知道,在她那心底,她其實是怕的。這個心結,她必須要給克服掉,不然她就別想變回這從前的樣子了。顧衍知道她會為難,可還是給攬住了她,說:“來,親吧。”
南遙望著他,不由得給抿起了嘴,手也微微地開始顫抖了起來。隻見她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把自己給挪了過去。雙手抓過他那胸前的衣襟,然後踮起腳尖,閉起了眼睛,將唇給貼了上去。就這麽一瞬間的事情,仿佛給耗掉了她那半生的精力。
顧衍在她貼上來的那一刻,就給撬開了她的唇齒,將這個吻深入了進去。過了好久,方才舍得給放開了她。南遙的唇被他蹂|躪得通紅,再配上她的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的顧衍這心都快要被柔化了。
“我……我們,走……走吧?”南遙嬌滴滴地給說道:“早……早點兒……找到那……那老爺子,咱們……也好放心。”
“南兒,乖,再喊我一聲夫君。”顧衍又給要求道。
“夫……夫君。”
“不許結巴,完整地給喊一遍。”
南遙聽後,委屈地那眼圈都紅了,不吭聲地給低下了頭。這人怎麽那麽壞呀,就知道欺負自己,要是自己能夠給控製得住,怎麽會磕巴呢。想著想著,這眼淚就開始在那眼眶裏打轉。
顧衍一把將她給拽到了懷裏,說:“罷了,我不該這麽逼你的。南兒別哭,是我不好。”
“對……對不起。”南遙給抽泣道。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該道歉的是我。”顧衍說:“是我太心急了,沒事,南兒你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適應和調整就好,我再也不勉強你了。”就這麽給哄了一會兒,見她的情緒好轉了不少,顧衍方才繼續給說道:“好點了麽,咱們去找那老門主吧?”
南遙弱弱地給點了下頭。
“南兒打算從哪裏找起?”顧衍問。
“我……我們,去……去他的……房間裏,看……看看吧。”
……
葉老門主跟著那葉元城給出了這天目門,然後又在那密林裏,七拐八拐地給走到了一所暗穴的前麵,躬身走了進去。
“想不到你們竟然躲在了離我們如此近的地方,卻還能不叫我們給發現了去,挺厲害的。”
葉元城給笑道:“父親你過獎了,在這暗穴之外,原本就是有那先天的藏身條件的。再加上這入口隱蔽,實則不是很好找。另外,兩年前我曾給得了一件那百花門的秘寶——鏤蘭石散,它塗抹在了這洞穴的四周,不僅可以通過那光的反射,達到此處無穴的假象。還能夠給散發出異香,使其一般的毒蟲猛獸不敢靠近這裏,特別的好用。”
“你怎麽會有那百花門的秘寶。”
“此事說來話長,我還是先帶您去見那位故人吧。”
葉元城帶著他給來到了這間冰室裏,南遙曾經所描繪的那張冰床,此時就給放在這冰室的正中間。葉老爺子湊近了身去,摸著那冰床,語氣悲涼地給喊了聲:“蝶兒。”隨即,又給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母親是怎麽了?”
“一言難盡。”葉元城給歎道:“父親,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我,可我也隻能是把自己知道的先告訴你而已。剩下的,等母親醒過來後,她自會向你解釋的。您放心,我已經給找到能讓她蘇醒的法子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咱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什麽意思,你母親都如此了,怎麽還能給蘇醒過來,這事是不是和那小四有關係?”
“您別急,且聽我慢慢和您講。”葉元城請他來這牆邊的椅子上坐了,又倒了杯清茶,遞向了他,說:“我先和您說聲抱歉,母親曾經很少同我說起過你,所以在我那心裏,總是對你有芥蒂的。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了,原來您這麽愛母親。待她醒了,我一定替你向她說清楚,好解開你同她那之間的誤會。”
“嗬,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原本還打算是要殺了我麽?”
“嗨,都過去了,兒子也給您賠不是了。”葉元城說著,便與他給碰了個杯,繼而解釋道:“您別太在意,打從我記事起,陪在這我身邊的,就隻有那母親和這大個子兩個人。我們四處奔波流浪,受盡了別人的白眼。三歲那年,我問母親,既然這大個子不是我的父親,那我的父親又在哪裏?她這才和我說起了你的隻字片語。”
“那這個大個子他究竟是誰,我記得那天魔教裏的人都死光了呀。”
“是,父親您說的沒錯。這個大個子,並非是那魔教中人。據母親和我說的,這個大個子曾是她小時候,無意間給救起的一位異國人士。他自幼體寒,又因為體格異於常人,常年遭受著虐待,也因此於那體內間給堆積了不少的寒毒,後來逃至此地被這母親救起。母親不旦給他治好了病,還傳授了他一套武功心法,讓他練就了一身的冰寒內力。他實為感恩,就一直陪在母親的身邊,保護著她。”
“可我當年認識你母親的時候,並沒有給發現過他呀。”
“母親說,他那個時候一直給躲在了暗處,直至你們成親之時,他才給離開了去。對了,您不是說你以前和母親跳河殉情後,又被人給救上來了麽。其實救你們的人就是他,也是他勸著母親去力爭你們的愛情的。有了他的鼓勵,母親認真地給找了那外公交談了一番,外公最終被其打動,同意了你們倆在一起。”
“當年你母親離開我,也有他的幫助吧?”
“算是吧,但主要原因還是在母親的身上,是母親主動地給找了他,他才趕了回來,帶走了她。”葉元城說。
“那這衣少鱈是怎麽回事,她為何會對你死心塌地的?”
“這事,恐怕就是個緣分了。八歲的那年,我給撿到了她。母親看我太孤單,就收了她做養女,讓她陪著我長大。我自幼身體不好,不能習武,這您是知道的。為了我那日後的安全,這大個子便開始訓練她的武藝,想著叫她保護我。那個時候,她是天天受傷,我總是替她醫治,所以她會傾心於我,也不奇怪。”
“這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其實,母親從你那裏離開了之後,這副身體就不怎麽好了。生我的時候還給大出血了呢,還好當時有那大個子給她喂了許多的藥,這才將她從那鬼門關裏給拉了回來。但再往後,她就越發得一年不如一年了,終於在這十五年前病逝了。那大個子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就將她給冰封了起來,希望在將來,能有個人可以給複活她。”
“那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天目門的附近?”
葉元城笑,“這是母親臨終前交代我們的,如此看來,在母親那心裏,還是有您的。”
“可你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事居然讓那小四丫頭給發現了,於是,你們決定滅口。”
“對,可是小四並沒有被凍死,還讓我們給發現了她那特殊的體質。對此,我也不知道是該說她幸運呢,還是不幸呢。反正,對我來說,這可真是如獲至寶。我給翻遍了那母親留下來的醫書,還去到這禁室裏查閱過,她曾給留下來的那些個資料。為的,就是要給搞清楚這件事情。”
“你十五年前來投奔我,為的就是這禁室裏的資料?那你給搞清楚了麽?”
“幸不辱命。”
“那這個大個子呢,他為何會被關在那牢裏?”
“嗨,他那是故意的呢。”葉元城給笑道:“這個冰床,耗盡了他那大半生的內力。他重傷不治,隻能給找個陰冷的地方苟延殘喘。我們發現,在這附近,隻有那重刑區的深處可以滿足這個條件。他便找了個幌子給躲了進去,假死養眠。”
“那你又為何要陷害這小四去見他?”
葉元城給沉聲道:“因為我發現,隻有那小四的心頭血,可以複活我的母親。我陷害小四去這牢裏,為的就是想讓他試試,那小四的體質是否達到了可以複活我母親的要求。這檢驗的標準就是叫他使盡畢生的功力,打那小四一掌。若是她沒事,則符合標準。可這一擊,卻使他給丟失了性命。”
“你不會是想要……”
“沒錯,那大個子死後,這冰床就開始融化了。這此冰床崩塌之前,我必須要搞到那小四的心頭血。”
“不行,小四她可是會死的。”
“我當然清楚這點,可不如此的話,死的就是我的母親了。”葉元城給挑了下眉,說:“父親,我知道你很兩難。一邊是你的愛人,一邊是你給養育了十五年的孩子。但那小四隻是你的養女呀,我的母親和我才是你的家人。你總不能為著一個外人,來拋棄我們吧。”
葉老爺子給怒吼道:“你瘋啦,你的母親已經死了。這複活屬於邪術,不一定能成功的。”
“嗬,哪怕那成功的幾率,隻有這百分之一,我也要去做。父親,我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說完,又給笑道:“我和你說得已經夠多了的了,你我的爭辯沒有意義。接下來的這幾天,你就在此處給陪陪母親吧。至於小四那邊,您放心,我盡量不讓她走得痛苦。”
葉老爺子一聽,哪能任他再折騰下去,連忙給擋在了他的身前,意圖要製止他。可就在這時,那衣少鱈給走了進來。由於他還給帶著這套枷鎖,武力盡失,所以那衣少鱈很容易地就給製伏了他,將他又按回到了這椅子上。
“父親,別費功夫了,你知道的,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接著,又給吩咐道那衣少鱈,說:“派人看住了他。”然後,任憑這葉老爺子在其身後如何嘶吼,他愣是頭也不回地就給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