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殺

  顧衍帶著北野和唐笑,尋著那王嫣芸給留下來的記號,找到了這葉老門主所在的冰室,並從他的口中,給得知到了那全部的事情經過。顧衍一聽這老爺子身上的是那謝二哥的套鎖,立馬就給蹲了下來,三下五除二,隻聽“鐺”地一聲,鎖已被打了開。


  “行啊,你還有這水平呢?”北野好笑地給問道。


  顧衍給回答說:“以前,我有跟過一個撬鎖的師傅,給學了一段日子。後來認識了謝二哥,他擔心自己製作的困具,會在那日後能夠給傷害到我,就把他的這些個困具那所有的開鎖方法全都告訴我了。以前我總覺得是他想多了,現在看來,他還真是未卜先知了呢。”


  “老爺子,她們是從哪裏給掉下去的?”唐笑扶起了他問。


  “哦,我帶你們過去。”葉老爺子說:“你們快給找找那機關,她倆掉下去有好一會兒了呢。”


  ……


  洞中,南遙和王嫣芸此時正借助著承影劍,給吊掛在了這穴壁之上,搖搖欲墜。她們那下方的地麵上,全是發著幽光的劍頭。還好剛才這南遙反應及時,不然她倆現在,早就被那些亂劍給插死了。


  “喂,你可抓牢一些昂。”王嫣芸給說道:“你萬一掉下去了,我可沒法兒和那顧公子交代。”


  “嗯,我盡量。”南遙艱難地給擠出了一絲聲音。


  王嫣芸聽她的聲音不對,連忙給問道:“遙遙,你怎麽了?”


  南遙說:“大姐,我那右半邊的身子,這會兒仍是麻的呢。咱倆如今這樣,可是給扛不了多久的,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先離開此地得好。”突然,南遙又給察覺到了一陣清風,頓時心中狂喜,衝著她給喊道:“嫣芸姐,有風,說明這裏是有那別的出口的。我現在不方便,你快給找找看。”


  王嫣芸按照她的意思,認真地給巡視了這四周好久。終於,在上麵那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叫她給發現了一個洞口。


  “遙遙,上麵有個洞口。不出意外,那裏應該就是剛才這陣風的來源了。”


  “行,你踩著我上去給看看情況吧。”


  “可你還在傷著呢,要是我一踩,你給掉下去了怎麽辦?”


  “別說那些沒有用的,你現在還有別的辦法麽。趕緊的,趁我還有力氣。”


  王嫣芸也不做糾結了,抓著她的手臂,踩著她的肩膀,就給攀岩了上去。最後,再借力一跳,抓住了這洞口的邊沿,又順勢一躍,給彈了進去。


  南遙見她安全了,立馬就給鬆了口氣。然而她倆那剛剛的動作,讓這承影劍插入那牆壁的受力點鬆動了。沒過多久,這牆壁上的那塊岩石就給剝落了開。這南遙連同著承影劍,也給墜落了下去。


  “遙遙!”王嫣芸急地給大喊了一聲。就在這南遙將要被刺傷的瞬間,她又給抽出了那護腕上的袖箭,將它朝著那洞口旁的牆壁上給釘了進去。袖箭上的金剛絲扯住了她的身型,南遙隻是被撞到了牆上,並無大的損傷。


  “我沒事。”南遙衝著上方給回應了聲,然後又說:“你快給找找這出口。”


  王嫣芸在那洞裏給摸索了好一會兒,隨即給說道:“遙遙,這裏麵有扇門,但看樣子,像是個隻能從那外麵給打開的機關。”


  “那在它的四周,是否有縫隙?”南遙問。


  “有的,這縫隙還不算太小呢,那風就是從這縫隙裏給滲進來的。”


  南遙一聽,有門,忙給問道:“嫣芸姐,我給你的那隻機械蜜蜂,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帶了呀。”王嫣芸給恍然道:“你是想用它,將那顧公子給引過來麽?”


  “沒錯,把它從那個縫隙處放出去吧,然後,我們隻要給等著就行了。”說完,南遙又給望了眼這身下的劍頭,呢喃道:“希望他的動作能快一些。”


  ……


  顧衍他們在那冰室裏給找了許久,可還是一點機關的線索也沒有,對此,他們是心急不已。這時,顧衍的眼前給落下來了一隻蜜蜂,又叫他們重新地給燃起了希望。


  幾個人跟著蜜蜂,從那別的洞穴裏給探了進去,來到了這王嫣芸的門外。


  王嫣芸透過那縫隙,給看到了他們,頓時驚喜過望,朝著這下麵就給叫道:“遙遙,遙遙,他們來了。”隨後,又衝著那門外給喊道:“顧公子,北堂主,你們快點呀,遙遙就要撐不住啦。”


  顧衍一聽,立馬就給急了眼。好在這門鎖的設置並不難,稍加一撬,那鎖就給廢掉了。


  “南兒呢?”顧衍在衝進來後,連忙給問道。


  “在這下麵給吊著呢。”王嫣芸說:“你趕緊給想個法子,那下麵可全是利刃,危險得很。”


  顧衍給查看了一下那四周的環境,然後就安排著他們先出去,好給讓出來一些空間,方便自己做這營救的工作。


  待他們走後,顧衍一躍而下,將那鐵骨扇展開,放置於這劍頭之上,讓其為著力點,自己則是給落了上去。接著,顧衍準確地給找到了南遙的位置,飛奔過去,取下了她那手腕上的金剛絲,並將她牢牢地給抱在了懷裏,又跳回到了這鐵骨扇之上。


  最後,挑起鐵骨扇,尋著那洞口的方向,又給躍了上去,回到了洞中。


  顧衍見她行動遲緩,便給問道:“南兒,腿怎麽樣了?”


  “還好,這會兒,應該是那麻藥起作用了,所以我倒是沒給察覺出疼來。幸好你昨晚替我做的準備充足,不然今天,我可就要給交代在這兒了。”說完,南遙又給吻住了他的唇角,笑:“呐,這是我的謝禮。”


  顧衍欲要回吻過去,卻被南遙用這手指給抵住了,問:“對了,他們都沒事吧?”


  “沒事的,你放心吧,那老爺子也被我們給救出來了。”


  “哎,可惜,讓那葉元城和衣少鱈跑了。”


  “無妨,他們的計劃已被咱們給破壞掉了,以後應該是興不起什麽風浪了。”


  “說不定,他們日後會來找咱們報複呢。”


  “讓他們來,我還怕他們不來呢,總得叫我替你把這一箭之仇給報了吧。”說完,顧衍又給問道:“夫人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沒有的話,能不能容我親你一下呢?”還未等著對方回答,顧衍就給貼了上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誘人的唇,繾綣纏綿了起來。


  ……


  衣少鱈扶著葉元城,給去到了那山下的一間小木屋中,這是他們那最後的蔽護之所了。得虧了這葉元城謹慎,當年給多安排了一處退路。否則他倆現在,怕是要連個能休養生息的地方都沒有了。


  “主上,你沒事吧?”衣少鱈將他給扶進了屋裏,問道。


  “沒事,你去打點水來,我好清理清理傷口。”


  “是。”衣少鱈應聲而出。


  在她走後,葉元城連忙給關上了房門,掀開了床板,從那內格裏給拿出來了一本冊子。


  這是母親留下來的最後一本秘術了,裏麵有著能讓自己功力大增的方法。他原本是想著等母親給醒過來後,自己再去磨練此功的。萬一走火入魔了,還有那母親可以給醫治自己。可是現在,他已然給顧不得這麽多了。


  他要報仇,無論如何,哪怕是給墜入了魔道,他也要報仇,回去殺光他們……


  想到這裏,葉元城也不再做猶豫了,翻開此書,細細地研究了起來,就連那衣少鱈進屋來了,他都沒有給發現了去。


  “主上,讓鱈兒服侍你沐浴吧。”衣少鱈給勸道:“先清理好傷口再上藥,這樣能好得快些。”


  葉元城給合上了書,問:“鱈兒,你跟了我這麽久,可曾有過後悔?”


  衣少鱈笑著給搖了搖頭,說:“主上你這是哪裏的話,鱈兒怎麽會後悔呢?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鱈兒。隻要能讓我一直給跟隨著你,你讓我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哦?”葉元城給笑道:“若是我叫你去死呢?”


  “什麽?”衣少鱈猛地給抬起了頭,問:“主上,你說……你說什麽?”


  “鱈兒。”葉元城衝著她給走了過來,輕撫住了她的臉,歎道:“哎,你不該殺掉楊勝平的。”


  “主上,你說什麽呢,這楊勝平明明是那顧衍和北野給幹掉的,不是我殺掉的哦。”


  “嗬嗬,撒謊。”葉元城說:“我了解那個小子,他內力極高,雖然這北野的毒足以致命,可他也一定是會拚盡那最後的一口氣,找我回來救治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地給擋住了他的路,害他找不見我,耽誤了我救他的最終時機。要是我沒給猜錯,這擋路的人,就是你吧。”


  衣少鱈給笑著柔聲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嗬,您說的沒錯,是我給攔住了他,叫他見不到您的。可是,您不覺得他該死麽?他給耽誤了咱們那麽多的事,還日日霸占著您,我恨他入骨,所以,我叫他死在了我的麵前。”


  “鱈兒,有些事情,若是我不願,他是不會如此的。”


  “主上,您這是在向我承認,您愛上他了麽?”見他不說話,衣少鱈又給自我安慰道:“沒事的,您愛上他了也無妨,鱈兒不介意的。何況,他已經死了,以後,我會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樣子的,好不好?”


  “好。”葉元城給抱住了她,輕撫著她的身軀。衣少鱈被他抱得很舒服,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給放鬆了下來。可就在這時,葉元城突然給捅了她一刀。衣少鱈震驚地給推開了他,問:“為……為什麽?”


  “抱歉,我答應過他,要為他報仇的,還有……”葉元城給拿起了這桌上的那本秘術,笑道:“我需要用你的血,來助我的功力大增。鱈兒,你不是愛我的嗎?那我就拜托你,為了我,你快去死吧。”


  葉元城笑嗬嗬地朝著她給走了過去,而後抱了抱她,以示感謝。然那衣少鱈可並沒有打算就這麽任他擺布,趁此時機,她給拔出了那身上的匕首,反手一推,又給插進了他的心髒裏。葉元城驚恐地給睜了睜眼睛,頓時就沒有了聲息。


  衣少鱈抱著他的屍身,給失聲痛哭了起來。這是個自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想不到他居然愛上了別人,還要給殺了自己。可恨的是,自己在殺了他之後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暢快,反而更是難過了。


  難道是自己做錯了麽?衣少鱈想,不,就算是錯了,那也一定是他們的錯。


  她給拿起了這葉元城手裏的那本書,將它握在了手中,又扛起了這心愛之人的屍體,走去了床邊。衣少鱈吻了吻那床上之人已蒼白無度的唇,說:“主上,你等著,鱈兒會替你完成這接下來的事的。”


  翻開了書,衣少鱈快速地給瀏覽了一眼那裏麵的心訣,開始調節起了自己的內息。


  片刻後,一雙媚眼給張了開,瞳孔如血,就連那頭烏發也給染成了鮮紅。


  ……


  天目門裏,北野給撕開了這南遙的褲腿,露出了裏麵那□□給留下來的血淋淋的傷口。


  “那桌上有藥,你趕緊給喝了。”北野說:“這藥可以幫助你恢複知覺。”


  “呃……我能不能在你給我治完腿傷之後再喝。”南遙給懇求道:“我怕疼。”


  北野給笑道:“不行,趕緊喝。”


  南遙委屈地給望了眼那身側的顧衍,然後埋頭到了他的懷裏,撒嬌道:“昭之。”


  顧衍哭笑不得地給順勢哄了哄她,說:“好,不喝不喝。”


  北野給看不下去了,隨即把一瓶的創傷藥都給灑在了她那傷口之上,疼得南遙立馬就給“嗷”了一聲,出了這一身的冷汗。


  “北野,你故意的吧。”南遙給吼道:“你明明有那種塗上去後不怎麽疼的藥的,幹嘛非得要用這個?”


  北野理所當然地給回應道:“哦,你這箭傷不輕,我得要根據你的反應來斟酌用藥。可你現在那大半邊身子還是沒有知覺的呢,我也隻能是給你多用點藥量了。所以說,你要學會聽這大夫的話,大夫叫你喝藥,你就老老實實地喝藥,省得白白受罪。”


  南遙一噎,氣衝衝地給端起了藥碗,一飲而盡,苦不堪言。


  北野不由得給挑了下眉,神情愉悅地繼續替她治起了傷,說:“老規矩,這幾天不要沾水,不要劇烈運動。按你的體質,那傷口三五天就能給長死了。還好,既沒有傷到骨骼,也沒有傷到筋脈,不然,你就等著變殘廢吧,小瘸子。”


  “那這幾天,南兒還用喝藥麽?”顧衍問。


  “不用啦。”北野沒好氣地給說道:“知道你那夫人怕苦,不過你要記得,按時給她換這外傷藥,免得那傷口再給感染了去。”


  說完,那唐笑從外麵給走了進來。這北野一見是她來了,那臉上立馬就給笑開了花,神情寵溺。


  “怎麽樣,找到那兩個人的蹤跡了沒?”南遙問。


  “算是找到一半了吧。”唐笑給坐了下來,說道:“這老爺子的人,在那山腳下給找到了一所木屋。這葉元城正給躺在了那裏麵的床上,這胸口之上還給插了把匕首。我去看過,他死亡的時間不長,應該是他在給離開了那冰室之後,才被殺掉的。這老爺子懷疑,此事是那衣少鱈給幹的。可我們都快把這周圍給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那這老爺子呢?”北野問。


  “回來了,他已經給那葉元城收了屍,打算這幾天就為他給辦場葬禮。北野哥哥,咱們去給幫幫他的忙吧。那東姐和西堂主現在還在傷著呢,這遙遙一時半會兒的,也幹不了什麽,那老爺子身邊沒人使喚,定是會不方便的。”


  “好,咱們這就去。”北野應著,就給站起了身。臨走前,又給囑咐到顧衍說:“這幾天,你們倆小心點。那衣少鱈還沒有被抓到,我擔心,她會回來衝這小四動手。”


  “嗯,我明白的。”顧衍給沉聲道:“總歸不能叫她給得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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