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怪丫頭
第八十章 怪丫頭
被眾人期待和掛念的施乾錦夫妻二人,此時困在東山深穀的陣裏,已經一天一夜。造成這樣的結果,居然是一個年僅六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知道用什麽話騙走了逸兒,身法靈巧,帶著逸兒身輕如燕,用著頂極的輕功,一路跑到東山一處名喚‘沉情穀’深穀裏。
夫妻二人追到此處,再也沒瞧見小女孩和逸兒,等回過神來,發現已經身陷奇陣,走不出去。
一天又過去,難道天空無雲,夜空中升起一輪圓月,不似滿圓。銀色月光撒進深穀中,與白茫茫的雪遙相呼應,為整個深穀披上一件朦朧而神迷的輕紗。
“咕咕咕……”
“咯咯咯……”
不雅的聲音打破深穀的寧靜,有些大煞風景。
“娘子,我們會不會被困在這裏一輩子?”被困在陣中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東方鬱不太強壯的身子撐不住了,在沒有充足的食物下,寒氣侵體,不停地嗑牙。
深穀之中,很少有人來訪。施乾錦也少了許多禁忌,運氣暖身,身體自然發生變化,一直維持銀發纖身的樣子到現在。
出於好奇,關於陣法,她也沒少研究。眼前的陣法她從未見過,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癢癢,迫不及待地想要破解。
結果,到現在她也沒有什麽頭緒,隻知道眼前的陣法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顛倒四方的位置,就像幻象一樣,陣內會發生還可思議的事,太陽可以西升東落。
今天早晨,陣法再次變化,陣內的景致由冬天變春天,綠草茵茵,百花齊放,唯一沒變的隻有風的溫度,依然凜冽刺骨。
冬天少有動物出來活動,誤闖入陣的就更少了,除了被困的第一天,有隻笨兔子跑進來,讓他們僥幸飽腹。後來,連隻蚊子都沒有飛進來,他們隻能挨餓。
“娘子……”東方鬱看了眼懷中的人,見她一臉轉注、廢寢忘食的樣子,不敢打擾,歎了口氣將要說的話吞回去。
古代的陣法他一點也不了解,幫不上什麽忙,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讓自己餓死或被凍死,安靜地等著娘子破陣。如果真破不了,他就做好陪她一起死的覺悟。
“唉呀,你們笨死了,都兩天了,怎麽還在陣裏?”童稚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掩不住心裏的小小得意。
隨著童稚的聲音,陣內的幻象被打破,剛剛還是鳥語花香的春季,瞬間恢複到寒冬厚雪的樣子,寒風越發地響亮、冷冽。
被困的兩人皆是一驚,機警地抬頭,看到那日劫走逸兒的小丫頭,大冬天的光著腳丫子,悠閑地坐在鬆枝上,搖晃著兩隻小腿,腳腕間係著一串銀色鈴鐺,隨著她的晃動發出輕脆悅耳的聲音。小丫頭看上去很開心、得意,朝他們做鬼臉。
她什麽時候來的?居然無聲無息,讓人一點也沒察覺到,可見她武功不凡,甚至遠遠在自己之上。
施乾錦像被人當頭潑一盆涼水,心裏都涼透了。對眼前大約六歲的小丫頭生出些懼意,手無意識地將東方鬱攬到身後。
“你是誰,為什麽劫走逸兒?”她並不期待能得到答案,隻是借著提問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想出點對策。
眼前的小丫頭不像外表那麽簡單,她的出現是個迷,身世是個迷,往往是迷的東西都有危險,不能貿然窺探。
小丫頭像是看到有趣的東西,圓圓的眼睛發亮,盯著施乾錦笑,一雙小手不停地拍著,說著另人火大的話:“這樣才有意思嘛,我還以為你們都被凍傻了,腦子不好使了呢!”
這個死孩子,一定是欠教育,才敢對大人這麽無禮。施乾錦怒,捏著拳頭,搖身一變成了最為嚴厲的班導,準備對不聽話的孩子施行鐵一般的教育。
還沒出手就被東方鬱攔下了:“冷靜點,逸兒還在她手上呢。”
一句話,成功地讓施乾錦慢慢冷靜下來,氣呼呼地拿眼刀猛擢樹上的小丫頭。
見她冷靜下來,東方鬱鬆了口氣,看了眼樹上的孩子,胸中有了主意。憑他帶逸兒的經驗,對付一個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無論是一歲還是六歲,隻要是小孩子,都希望有人哄他們開心,隻要逗他們開心,他們就會變得乖乖地,後麵的事就好辦多了。
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隻能冒險一試。
東方鬱胸中有了點子,整個人都鎮定下來,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來,對著樹上的小丫頭搖搖,吸引她的注意。
“咚咚咚……”
撥浪鼓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裏十分清晰,東方鬱很有節奏地擺弄,讓聲音有了音樂的律動,聽上去像一支簡單而快樂的曲子。
小丫頭被吸引了,水窪窪的大眼睛,盯著撥浪鼓眨也不眨一下,看得十分入神。
“娘子,快將她捉住!”眼看時機已經成熟,東方鬱向施乾錦使了眼色,小聲吩咐她做事。
怕驚了樹上的丫頭,東方鬱不敢輕意亂動,淡定地搖著手中的撥浪鼓,繼續吸引她的目光,給娘子創造機會,擒拿住樹上的人兒。
施乾錦一直保持高度警戒狀態,應對一切突發事件。東方鬱突來的舉動,還是讓她內心崩了一角,差點用手指擢他,讓他以後不要這麽耍二。
後來,發現樹上的丫頭有點不對勁,目光被鼓聲吸引,內心狂喜,毫不吝嗇地丟給他讚賞的目光。聽到他發號施令,手腳自然不怠慢,隻見一個飛燕叼花,電光火石之間,樹上的小丫頭已經被擒住,點了穴道,乖巧地站在一旁等著他們審問。
這招太過冒險,東方鬱心裏沒有多少把握。沒想到一切會這麽順利,他都有點不敢相信。抹了把驚嚇的冷汗,對勞苦的娘子豎起大拇指讚美:“娘子,做得好!”
“是你機智,想出了這麽好的法子吸引她的注意,讓我輕而易舉地抓住她。”施乾錦佩服他的急中生智,真心地讚美著。
兩人隻顧著說話,沒注意一旁被製住的小丫頭正運氣,吃力地試圖用內力衝開穴道。隻是,施乾錦功力不弱,點穴手法獨特,武功平平之輩是沒有機會衝破穴道,就算內力高深之人,也要費一兩個時辰。
等兩人想起正事回頭要審問小丫頭時,見她小臉紅紅的,滿頭大汗,一幅很吃力的樣子。施乾錦了然地點點頭,走上前,用手指擢擢小丫頭的臉,得意地說:“別費事兒了,你是解不開的。”
“哼,你卑鄙,趁人之危!”小丫頭氣呼呼地罵著,對著得意的施乾錦呲牙咧嘴,恨不能撲上前咬她幾口。
施乾錦也不生氣,搖著中指說:“不不不,比起你來,我算是小巫見大巫。別忘了,你騙走了我兒子!”
“誰……誰騙了……”小丫頭怒了,瞪著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生氣地吼著,“是他自己要來的,我才沒騙他。”
“小孩子別這麽凶嘛,有話乖乖地說。”東方鬱覺得娘子有欺負小孩的趨向,覺得小家夥很可憐,心有不忍。拿著撥浪鼓上前,誘哄道,“來,告訴哥哥,你把逸兒藏哪裏?如果,你能把逸兒還給我們,這個就做為謝禮送給你哦!”
“我才不稀罕,你們就死心吧,我是不會把他還給你們的。”小丫頭一點也不領情,凶巴巴地對著東方鬱吼叫。目光卻一直盯著他手中的撥浪鼓,一幅很想要的樣子。
看她口不對心的樣子,東方鬱忍不住笑了,暗歎她是個口不對心的孩子。
在施乾錦眼裏,小丫頭是個奇怪的孩子,剛剛捉她下來時,特意把她脈試探。明明隻有六、七歲的身子,卻擁有比她還深的內力,就算武功造詣再好的人都要修上十幾年,而且還要以珍貴的藥輔助。她是怎麽辦到?
“你……你想幹什麽?”小丫頭被施乾錦看得全身發毛,知道她不懷好意。她點穴的手法有點似曾相識,再給一點點時間,穴道馬上就能解開了。到時候,有他們好看的。
“咦,是施姑娘和東方兄嗎?”
疑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聽上去像是個男人,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