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數字的意義
刺殺之事過去三天後，施乾錦再次收到寫著數字的的信，唯一不同的是，信中多了些對她讚賞的話，還有對她的挑釁。
這一次，收到的數字是三，用飛刀射在馬車門頂橫木上，北堂辰先一步看到內容，看完後再歸還給施乾錦，等她看過內容後，疑問：“信中再次提到數字，一定有什麽隱含意思。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我沒有看法，難道你看出點什麽？”施乾錦看完信中內容，將信撕成細碎的小塊，向空中輕輕一拋，碎紙變成蝴蝶，追著寒而去。
“暫時沒有。”北堂辰不怕被她笑話，如實回答。
一旁的蝶舞聽見兩人提及數字，玩笑道：“主子，信中提到的數字會不會是指派來殺你的人的數量？”
蝶舞一語驚醒夢中人，施乾錦接受了她的猜測，認為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相要證實它的正確與否並不難，眼前就有機會。挑戰書已下，接下來，該是派來的殺手出場。一等他們出現，答案自會浮出水麵。
不管蝶舞的話是否正確，都有必要做好準備，隨時迎擊殺手。北堂辰下令改變陣勢，由他和千羽防守馬車左右，其他人分成對等的兩隊，分別負責前探和殿後。
氣氛變得很緊張，誰也不敢鬆懈半分，密切注意周圍的變化，不讓殺手有機可趁。一路走來，沒有遇到任何襲擊，就連半個可疑的人都沒遇上，平平安安進入縣城，住進驛站。
北堂辰擔心夜裏會出事，特意向當地知縣調來數十名衙役，加強防守。漫漫長夜過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所有人都還活著。
施乾錦坐在馬車中，思考信上出現的數字，嘴裏喃喃著：“難道猜錯了？已經過去一天，沒有任何殺手出現，被她戲耍了？”
“姐姐在想什麽，你說的她是誰？”粱琪雪突然向她湊近。
感到有龐然之物壓來，施乾錦條件反射，向後挪動身子，碰上車壁後，腦子才清醒。發現龐然之物是她放大的臉，不由覺得好笑。
“嚇死了，你別突然靠過來，怪嚇人的。”笑過後，施乾錦小小提醒。
“這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姐姐想事情太過認真，完全聽不到我在和你說話。”知道她從神遊中清醒，粱琪雪趕緊再問一次同樣的問題，“姐姐剛剛提到的她是誰，要殺你的人嗎？”
“差不多吧！小兔子，這件事很危險，我不想你受到牽連，以後別再好奇危險的事情。”施乾錦沒有多提及殺手的事情，含糊幾句。
“來了，主子！”突然，舞蝶開口說話，“三個人，如信中所寫，來了三人。”
施乾錦眉梢一挑，對身邊的粱琪雪說：“躲在裏麵別出聲，沒有我開口叫你，千萬別出來，外麵很危險。”
粱琪雪感到來自馬車外的無形壓力，知道外麵來了厲害的人物，點點頭表示知道。
車簾微動，施乾錦如風一般，眨眼地功夫，人已經在馬車外，身如鴻雁飄飄落向蝶舞的坐騎，穩穩地站在馬背上，看向攔在百米外的三人。
一女兩男，女子長發如絲，用一根碧綠簪子隨意挽著，身著一襲火紅帶兜帽披風，披風外裹著白色狐狸毛，手中抱著把琵琶，配上皚皚白雪，這讓施乾錦想起昭君出塞圖，此女子與之相比，絲毫不遜色王昭君。
兩名男子中最高的一位手拿威風的方天戟，雖生得俊美，臉上卻沒什麽表情，讓人不敢輕意親近。另名男子溫和如玉，身長修長，站在那裏玉樹臨風，儼然是位翩翩佳公子，手中並無兵器。
三人再看到施乾錦後，毫無忌憚地釋放出殺意，方天戟被男人在空中劃出半圓，矛頭直指向她。女子紅唇輕揚，媚然一笑，纖長十食輕輕撥弄起琵琶。
琵琶聲聽上去很古怪，曲調輕柔宛如落花隨流而去，這隻是前音，不到一分鍾，曲調陡然變得高昂，然後以墜落之勢陣為低沉之音，一起一伏，讓聽者的心跳跟著樂聲律動。
“糟糕，我動不了！”突然，有人發現身體變得很怪異，全身像被鐵鏈索住，動彈不了。
“我也一樣，怎麽回事？”
“我們中了那女人的陰招，是琵琶聲，她用聲音控製了我們的身體。”
“哈哈哈哈……”女子笑聲很張狂，得意地看著已經淪為她手中待宰羔羊的護衛，諷刺道，“想不到會被愚蠢的你們猜中，隻可惜，一切都太遲了，你們已經沒有能力反抗。”
“你倆也該動手了吧，可別閑著，將肮髒的事情交給我一人做。”女子很討厭親自動手殺人，瞪瞪身邊的男人，示意他們馬上動手。
“你太得意，才會看不清現實。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裏還有六人沒有被你的孽音封住。”溫和如玉的男子皺眉，好意提醒女子。
女子花容失色，瞪大一雙杏眸，仔細將人看一遍，發現男人說的話是真的，有六人聽過她的孽音後沒有反應。
“他們……他們如此厲害嗎？”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加快撥弦的節奏，試圖將剩下的六人也封住。
“沒用的，他們內力比你高，你沒有勝算。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辦。”高個子男人按按女子的肩，讓她冷靜下來。
女子心有不甘，考慮大局後，咬咬牙忍下來，同意男人的提議。
來了！施乾錦眼前一亮，雙手聚出氣刃，足尖一點，先發製人，搶先一步動手。蝶舞隨後跟上，與千羽一起伴在她左右。
“留活口！”情急之中，不忘提醒兩人。
“是，主子！”轉眼間，蝶舞手拿軟劍與溫和的男子打鬥起來。與此同時，施乾錦也與另一人交手，千羽隻能挑剩下的琵琶女。
男人赤手空拳，憑著雙掌與蝶舞周旋，武功與她相差無幾，好在她手中有劍，才能略占上風。十招過後，她看出些端倪，男子並非空手接白刃，他袖中隱藏暗器，是一對薄如蟬翼的紫金袖刃，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
蝶舞是在偶然間衣袖被劃破後，才漸漸領悟出來的。男子招招凶殘，意在取人性命，有遇神殺神的氣勢。想要留他活口，很難。
施乾錦瞧出蝶舞吃力，開口道：“蝶舞，別分心，按你的意思辦，留不留活口都不重要。”
“是，主子！”主子發令，蝶舞如獲大赦，感激地笑了。
她不用再考慮對手的生死問題，讓她的精神更集中，應對男子不會像先前那麽吃力。
“你還有閑情逸致管別人，先顧顧你自己吧！”高俊男子見她開小差，小看他的實力，這種羞辱讓他胸中怒火燃燒，麵部扭曲變得猙獰，揮動手中的方天戟要給她教訓。
施乾錦睨了眼男人，不屑道：“你不是我對手，兩招必敗。”
她的狂讓男人大笑出聲，殺氣騰騰，握著方天戟對她反複挑、刺、削，淩厲氣勢配上他敏捷的出招，沒能傷她半根頭發。
這個女人真強！男人詫異，想起離開時主子說過的話，他們果然隻能做她手中玩戲的獵物。
男人在笑，絲毫沒有落敗的萎靡，讓人感覺怪怪地。
“不好！”施乾錦腦中靈光一閃，驚叫出聲。
三人應著她這聲驚叫相繼突然麵色大變，捂住胸口墮進雪中，口吐一蓬鮮血，笑著死去。
從頭到尾都沒有北堂辰和初夏插手的份兒，瞧著三名殺手都莫名死去，北堂辰眸中清冷，想起不愉快的事。敗者自裁，這種行事手法很像他熟識的一人。
“主子，都死了。”千羽做過確認後，搖搖頭。
施乾錦一點也不驚訝，對北堂辰淡淡道：“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