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備受寵愛的準太子妃
韓後眼睛頓時一亮,欣喜道:“快宣她進來!”
施乾錦心裏微訝,將韓後的喜悅全看在眼裏。這是皇室家宴,宴請的都是皇子和公主,是沒有外人參加的,她算是個例外,難道還有一個例外出現不成?
她從未想過想華碧煙會被邀請,就如同自己一樣。不過身為凜王之女的梁琪雪,雖為異姓,卻好歹也有個郡主的身份,都沒得到韓後重視請她入宴,如此厚此薄彼的態度不難看出韓後很中意即將成為她兒媳婦的華碧煙。
想到天真浪漫的小兔子粱琪雪,施乾錦心中生出許多憐憫來。有韓後做後盾,太子妃的位置穩穩當當,這事兒成了板上定釘,沒有半點轉換的餘地。何況,北堂辰沒有那份為愛癡狂的固執,可以算是個薄情之人吧!
施乾錦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目光看向北堂辰,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來,他見過華碧煙會有怎麽樣的反應?那可是奪走了他心愛女子位置的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北堂辰抬頭朝向殿門的角落看來,瞧見坐在最偏僻位置上的施乾錦,眉頭微皺,頗有不悅。
燭火輕晃,一抹纖影被拉長,投進殿內,寒涼的夜風掀動輕紗羅裙,漫舞水袖,有女子如蝶一般優雅地翩翩而至。
施乾錦靠近殿門,隨著女子的入殿,她聞到淡淡的玉蘭香,伴著女子的走動,香氣越來越濃。她向來不喜歡濃鬱的香氣,女子身上漸濃的香味引起她的反感,鼻尖麻麻癢癢很難受。
挨著她的遮麵公主顯然也不喜歡女子身上的香氣,麵紗下依稀可以看見她好看的黛眉擰著,冷淡的眸中毫不掩飾對女子的厭惡。
“碧煙參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和各位皇子、公主。”女子柳腰微擺,水袖輕攏,極有涵養地向皇室貴族施禮。
聽她一聲請安,施乾錦這才從濃鬱的香氣中解脫出來,淡淡地向華碧煙看一眼,然後觀察北堂辰和韓後的態度。
韓後很寵愛華碧煙,這廂華碧煙剛行完禮,那廂韓後便親自上前扶她起來,嘴裏還一個勁親親切切地說:“碧煙快快起身,讓本宮仔細瞧瞧,幾日不見,你還是那麽乖巧。”
“謝皇後娘娘誇讚,碧煙也有好幾日不曾見您,您還是那麽美麗動人。”華碧煙用熟識的口氣和韓後說話,一點也不拘泥身份的差距。
韓後被誇得心裏舒暢,看著北堂辰,一隻手拉著華碧煙的手,一隻手輕輕地拍著,笑道:“再過不久你就成太子妃了,太子時常出宮,平日裏也沒好好陪你。如今你就坐到太子身邊,與他培養培養感情。去吧!”
施乾錦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聽到韓後刻意的安排後,心裏有些動怒,再看看北堂辰坦然接受的淺笑,她為小兔子感到不值。
華碧煙是個敏感的人,隱約間感到背後有人怒視,但回頭看時,那股讓她不安的視線就消失不見,找不出是誰對她心存不滿。
韓後發現她的異常,抬頭向挨近殿門的角落望去,看著施乾錦身邊的公主不悅道:“蕊,你又坐到那樣的地方。”
感覺到乾後在生氣,施乾錦側目,盯著身邊的公主看。
“母後,兒臣喜歡安靜,這裏很合適。”公主巋然不動,穩穩地坐著,不打算向任何地方移動。
“你身為長公主,就該有長公主的樣子,遵守宮中的規矩,不要帶壞其他姐妹,辱了皇家體統,回你該有的位置坐好。”韓後不滿意她無所謂的態度,沉著臉很嚴肅。
施乾錦愕然,一開始雖然猜中身邊坐著的人是公主,卻沒料道是長公主,聽韓後的口氣,長公主似乎是她所出。
長公主依然不動,略顯低沉的聲音如緩緩的溪流一樣好聽,柔柔道:“兒臣喜歡這裏,母後不必放在心上。”
韓後動怒,淩厲的目光向長公主看來:“蕊……”
“皇姐,請坐右首席。”北堂辰快步走來,立在長公主桌前,輕聲勸慰,“別惹母後不高興,難得我們家人聚聚,別為了小事壞了興致,給做弟弟的一點薄麵,可好?”
長公主猶豫,看到北堂辰露出祈求的眼神,有些氣餒道:“又是這樣,下次換個法子哄我,真是的,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快成家的大人了還在長姐這裏裝什麽可憐啊!”
“謝謝皇姐!”北堂辰見長公主已經站起來,嘴角得意地上翹。
等到長公主坐到右首位後,北堂辰鬆了口氣,回頭看著施乾錦說:“你再忍耐些,我會盡早送你出宮回凜王府。”
“啊,不用、不用,我第一次參加這麽高級的宴會,想留到最後,豐富一下個人人生閱曆,等我老了也好有件拿得出的故事講給孫兒們聽。太子殿下你趕緊回去,你擱這兒太吸引人了,我會不習慣。”施乾錦擺擺雙手,拒絕他的好意。
她腦子裏剛有點頭緒,可不能在關鍵的時候被人破壞掉。長公主與韓後的對話提醒了她不少東西,朦朦朧朧中似乎知道點什麽事情。
她的一反常態讓北堂辰不解,不久前說要早點出宮的人是她,現在改變主意留到最後的人也是她,這女人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麽?
北堂辰看不透,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施乾錦看了許久,看得她差點因為心虛而露出破綻。好在最後他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坐回原來的位置,與華碧煙同桌。
北堂辰一走,施乾錦才解除緊繃狀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喝完,喉嚨一陣灼熱,才發覺剛剛喝下去的不是水而是酒。她向來不喜歡喝酒,酒量出奇的差,已經差到滴酒醉三日的誇張情況。
“酒!”微微拔尖的聲音,配上驚愕的大眼珠子,施乾錦用最滑稽的樣子醉倒向桌麵。
“咚!”一聲悶響,施乾錦的頭重重地砸向桌麵,嚇得身後負責斟酒伺候的宮女以為她中毒,身子一軟,不爭氣地跪倒在地。
好在後來有個小太監還算鎮定,上前扶了宮女一把,讓她禁聲別引起騷動,然後大膽上前,掰起施乾錦的腦袋,伸指探探,還有呼吸,這才放心將她腦袋原位放回去。
“公公,她怎麽樣了?”宮女很害怕,眼前的姑娘能出現在宴會上,證明她是被皇後娘娘邀請來的,身份一定尊貴,若是出點什麽意外,她的腦袋就沒了。
小太監心裏比宮女還緊張,隻是他是剛進宮不久了,膽子比宮女大那麽一點點。確定施乾錦沒事後,他也跟著吐了口氣,對擔心的宮女笑道:“沒事,隻是喝醉了。還好有這歌舞,樂聲太大蓋住了姑娘撞桌子的聲音,這才沒有引起動亂。唉,虛驚一場!”
小宮女抹抹嚇出的淚水,安心地笑道:“還好是虛驚一場,我們不用掉腦袋了!”
施乾錦自從飲酒後,一直從宴會開始睡到宴會結束也不曾醒來,好在小宮女細心,怕她受寒,特意為她拿了件還算厚實的披風蓋著,才沒有著涼。
宴會結束,韓後已經早早離開,皇子和公主們也三三兩兩離開偏殿,北堂辰和華碧煙一路說著話,送她先離開,然後才折回來找施乾錦。
殿裏除了收拾的宮女和太監,沒有其他人還留下。北堂辰進入偏殿,向角落裏看去,發現施乾錦倒在桌上一動不動,他的心如沉冰海,寒徹刺骨,臉也一下子全白了,而且是那種慘慘的蒼白。他以為施乾錦被人下毒,毒死了。
“施乾錦,你怎麽了?”北堂辰幾乎是用撲的,快速撲到桌前,雙手鉗住施乾錦的雙肩,用力搖晃著。
照顧她的小宮女嚇壞了,看著失去常態的太子,瑟縮著肩發不出任何聲音。
“嘔!”施乾錦被晃得難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迷迷糊糊中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