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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無奈

  「不,我不走!要是我走了,師父你怎麼辦,秦昊怎麼辦……」

  昏暗中,阿刀的話語裡帶著哭腔,執意不肯離開。

  秦應龍很是無奈,但現如今的他已經氣力快要耗盡,他也只能作罷。

  秦應龍對他的這個徒弟甚是了解,因為阿刀自從六歲起,就一直跟著他闖南闖北四處的驅邪。

  雖然阿刀平時總是笑哈哈,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但秦應龍知道,他是一個極其注重義氣的人。

  轟轟……

  那五張金符的光亮逐漸變弱,威力也大不如前。

  雖然這五雷斬鬼印,消滅了不少的邪物,但被周雪的陰氣所吸引過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的大廳內,仍然徘徊著不少的鬼怪。只是它們在忌憚著那五雷斬鬼印,所以暫時還不敢上前。

  等到這五雷斬鬼印,完全的失去作用的時候,便是他們四人的死期。

  阿刀將不遠處的周雪背了過來。周雪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令阿刀感到一陣激靈。

  接著,阿刀便又取來了周雪的項鏈,給她戴上。

  頓時,周雪身上的陰氣收斂了起來。她的極陰體質得到了壓制,不再向外散發出陰氣。

  周雪此時的臉色,也變好了不少。但仍然十分虛弱,看起來令人很是心疼。

  「秦昊真的醒不過來了嗎?」周雪問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再過不久,第二天就會到來,如果秦昊在那之前還沒有醒,那就……

  周雪沒有再想下去。

  「不知道,我已經將足夠多的陰氣,輸送進了他的身體里,他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秦應龍面色蒼白的回答。

  控制五雷斬鬼印,耗費了他太多的體力和精神。

  此刻的他,已經是極限了。

  「快走,阿刀……」秦應龍倒在了地上。

  阿刀急忙的向前看去,他看到在邪物中那五張符,失去了光芒在空氣中墜落,被一隻惡鬼狠狠的撕碎。

  隨即,那些邪物,惡鬼開始捲土重來的向他們涌去。

  怎麼辦,怎麼辦?

  阿刀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現在四人當中就只剩下他還有一戰之力,他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師父,秦昊,以及周雪。

  而倚靠在牆邊的周雪,美眸中淚水閃動,她望著昏睡的少年,以及撲涌而來的邪物大軍,突然覺得很是不甘心。

  就算她再怎麼努力,終究還是無法成功救出秦昊。這讓她心如泣血,但又無能為力。

  眼看邪物就要涌至身前,阿刀怒吼了一聲,便抓起了地上的銅錢劍,向它們衝去。

  她全身的肥肉晃動,看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壯士模樣。

  即使只剩下一絲希望,也決不能放棄!阿刀心裡這麼想著。

  轟!

  在邪物就要將阿刀吞噬之時,大廳的角落裡卻傳出陣陣令人詫異的轟鳴。

  阿刀此時發現,那些邪物厲鬼,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已經不能動彈分毫。

  它們的臉上,皆瀰漫著不解和畏懼。

  這強烈的陽氣……難道是……秦應龍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向秦昊的方向望去。

  他看到秦昊不知何時,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身上金霧繚繞,好不耀眼。

  但他仍然閉著眼睛,似乎仍然沒有蘇醒過來。

  「秦昊!」周雪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啊啊……

  突然,秦昊發出了一陣陣吼叫。他捂著肚子,跪在地上,看起來很是痛苦。

  而在下一刻,萬道金色的強烈光芒,從秦昊的體內猛地竄了出來,就像破曉的曙光,向那些已經失去自由的邪物刺去。

  霎時,偌大的大廳內金光閃耀,亮如白晝。

  那些邪物,當金色的光芒來臨,只是一瞬之間,它們都化作了濃濃的黑煙,消失在這黑夜中。

  半響,金色的光芒逐漸的消失。秦昊也噗通的一聲,到在了地上。

  阿刀望著此情此景,完全是一副呆住了的神情。

  他剛想向秦昊跑過去,這時秦昊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那雙眼眸,一如既往的明亮。

  他困惑的望著狼藉一片的大廳,眼前衣衫襤褸的阿刀,倒在地上的秦應龍,以及倚著牆壁的周雪,清秀的臉上是困惑的神情。

  秦昊瞅著周雪,然後開口說道,「周雪你怎麼在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昊問道。他只記得自己為了救周雪,而動用了體內一股不知名的強烈力量,之後的事,便就再沒有記憶了。

  「小昊!」秦應龍喜極而泣。看來自己所做的是對的,是那些陰氣,將秦昊體內的陽氣給驅逐了出來。

  「歡迎回來!」

  此時周雪眼中含著淚光,笑靨如花。

  北明鎮,城南繁華地區。

  夏日猛烈的陽光下,數不清的大廈森然聳立,閃爍著耀眼的白光。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一副車水馬龍的景象。

  這是北明鎮最繁華的地帶,也是富豪們的聚集地。

  午後的微風下,寬敞平滑馬路上,行駛著各種各樣豪華的轎車。其中,一輛紅色的轎車格外的吸引行人的目光。

  它看起來大氣非凡,比一般的小轎車要長很多。那行雲流水的車身光滑細緻,表面是用國外無比昂貴的紅漆塗制而成。

  只需看一眼,便讓人知道,這車絕對價值不菲。

  當看到鑲嵌在車前的那顆潔白剔透的水晶商標,人們便很快明白,這車的主人是誰。

  以周家的資產,是配的上這樣大氣磅礴的豪車的。

  此時坐在長轎車裡的,是一個手拄著拐杖,精神矍鑠,頭髮斑白的老人。

  他面目方正,神色焦急,似乎正趕著去什麼地方。

  而坐在老人的身旁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俊美青年。

  他體形有些消瘦,穿著白色看起來很是昂貴的西裝。他斜著眼睛瞟向窗外,看起來很是不屑。

  「阿才,快點開!」老人不停的催促司機。

  「爺爺,我們要遵守交通規則,都快要超速了!」

  青年有些怪裡怪氣的說道。

  「這時候你知道遵紀守法了,平日里你花天酒地,跟別人打架鬥毆,你怎麼就沒有想到要尊紀守法!」老人敲著拐杖,話語對青年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哼,她也不是小孩了,只不過是感冒而已,您有必要中途撇下公司重要的會議,這麼緊張的往回趕麽!」

  青年仍然不依不饒的捉著不放。

  「住嘴!」老人有些憤怒的對青年說道。

  於是,青年便懷著手臂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便不再說話。

  長轎車在路上快速的行駛著,猶如一匹紅色的駿馬。

  終於,長轎車來到城南繁華地區的邊緣地帶。

  那裡的人和車輛都不是很多,空氣清新,綠化做得很是不錯。這裡是北明鎮的富商們最喜歡來的地方,隨處可見一幢幢裝潢奢華的別墅聳立在地面上。

  長轎車慢慢的在一棟雪白的大別墅的面前停了下來。

  那別墅就像西方的宮殿一般,看起來大氣無比。

  別墅里傭人來來往往,打理著各種事務。在龐大的花園裡,種植著許多品種稀缺,價格昂貴的繽紛花草。

  而在別墅的正中央,還開闢著一個大大的游泳池。

  在車子開進別墅后,老人便急忙的下了車,向別墅內走去。

  而青年雖然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緊跟在來人的身後。

  即使周沖已經年近古稀,但他的身體壯碩,很是硬朗。

  他走到二樓某一個房間的跟前,在敲過門后,便走了進去。

  他看到女孩長發披肩緊閉雙眸,面色有些蒼白,身上蓋著雪白的被褥,看起來似乎有些冷。

  「小雪,你怎麼樣了?」周沖急忙的走到周雪的身旁……

  「爺爺……」看到周衝來了,她想要起身,但被周沖制止了。

  「孩子,你好好休息……」周沖望著周雪,眼中充滿著寵溺,但有些心疼。

  「來人,把北明鎮最好的醫生叫來!」周沖吩咐一旁的女佣人。

  「不用了,爺爺,我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周雪回答,眼眸卻有些躲閃。

  她現在身體的癥狀的確跟感冒差不多,只是有些發冷,只要稍微休息休息就好了。

  一旁的周元,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心中感到很是不爽。

  同為周家的子孫,從小到大,他作為周家的長孫,為何周沖就沒有這麼關心過自己?

  在這偌大的周家,誰都知道,這還在上高中的小丫頭,一直以來都深受老爺子的喜愛,是他的掌上明珠。

  再這麼下去,等到這老東西歸西之時,說不定會把周家的遺產都……

  想到這裡,周元便不敢再繼續的想下去。

  「喲,小妹,既然只是普通的感冒,你怎麼從學校回來了?你不是最喜歡學習的麽?」

  周元交叉著手臂,似笑非笑的說道。

  周雪明白周元話中帶話,但她也懶得辯駁。從小到大,周元就一直是這副德性。

  「哥哥,午好!」周雪美眸流轉,只是簡單的向周元問了個好。

  周元是大伯的兒子,自從前年從美國留學回來,便一直待在周氏集團里,跟著周沖學習打理集團的業務。

  因為是周家的長孫,所以周元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很多東西都應該是他的,包括周家的資產,以及周沖的疼愛。

  可這一切,都被周雪給毀了……周元緊握拳頭,眼裡是極度的不甘。

  丫頭片子,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奪得這一切!

  周沖在一陣噓寒問暖,確認周雪沒事之後,才和周元走出了周雪的房間。

  周雪倚靠在床榻上,午後的陽光,穿過寬大的窗戶,照耀著她的小臉。

  回想起昨晚的那些事,她既感到害怕,驚心動魄,不願意再經歷,但又覺得很是開心,是自己的人生中難得的回憶。

  因為,秦昊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終於從昏迷中蘇醒。這讓周雪這兩天一直懸挂在心中的大石頭,得以放了下來。

  周雪一直相信,她是因為內心對秦昊的歉疚,所以才會一直拚命的想要救秦昊。

  現在她如願以償,以後在學校,她相信自己會用以往那樣的態度去對待秦昊。

  因為她實在是不想跟什麼驅邪道士扯上任何關係,她只想做一個普通人。

  只是,她真的能夠做一個普通人嗎?

  想到這裡,周雪的眼眸突然黯淡了下來。

  她從懷中掏出那顆幽藍之心,空氣中,它依然閃爍著藍色的微光。

  那裡面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周雪不得而知。她隱隱的覺得,就算自己直接去問爺爺這件事,周沖也不會告訴她。

  她只知道,自己擁有極陰體質,她這輩子,只能在幽藍之心的庇護下才得以存活。

  冰冷的北風,是漫漫黑夜猙獰的雙手,不斷的拍打著已潛入凌晨的寂靜南城,也敲擊著那些輾轉難眠,陷入沼澤的靈魂。

  女孩望著手中的酒杯,神情獃滯,目光愴然,眼中已然看不到分毫的光芒。

  夜已深,昏暗寒冷的小酒館里燭光搖曳,一如我此刻飄忽不定的心。

  「你真的要喝下這杯杜康秘酒,忘記你的父親,忘記那些過往麽?」方叔嗓音沙啞,目光如炬。

  女孩回過神來,兩行淚水滑下臉頰。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也本決定用餘生來償還這一份罪孽,可我……可我現在很害怕,我無法再忍受這樣的折磨,我不想死,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瘋了!」

  「所以,父親,對不起……」女孩臉色蒼白,顫抖的舉起酒杯。

  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阻止她。畢竟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我無法對她的遭遇感同身受。她想要忘記那段痛苦的過往,而我,卻連過去都做過些什麼事都記不清了。

  夜,漆黑無涯。風,狂嘯不息。

  第七奴役區與第六奴役區的黑色邊界附近。

  那破敗的斷壁殘垣之後,是緊緊屏住呼吸緊繃著臉色的塵長明和林離等人。

  塵長明開啟自己敏銳的五官,集中所有的意念注視著黑色邊界附近的狀況。

  只見前方那寬闊的環形空間里,所有的障礙物都已經被悉數清除,在這種情況下,在駐守在那黑色邊界的那兩名守衛的目光之下,想要無聲無息的靠近那道用來分隔奴役區相當於牢籠的大門一般的黑色邊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本來那黑色邊界,也就是青之獠牙的幹部之一——【黑色煙霧】神秘斗篷人所布下的陣,具備著囚禁的作用,相當於一個無形的囚籠,能將第七奴役區的所有人都囚於其中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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